道的都说了。”
“很好。”林清垂眸盯着他,“那就把你刚刚说的全部再重复一遍。”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
知简也是怔了一下,猛然抬头看向林清,那张脸上明明唇角上翘,看着是在笑的,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仿若利刃即将出鞘一般。
会死!
知简身体微微发颤,正要重新垂下脑袋,就被林清给拦住了。
“别低着头,就这样说吧,看着我这天禄司的指挥使,又或者看着我手中的这把剑,快些,若慢了,就得去下面和阎王说了。”
知简抖得更厉害了,右手指尖不停地抠着地面,连指甲都磨掉一块。
陆云举反应过来,怒道:“你竟敢说谎!”
“奴不敢!”知简扛不住了,他就是个小人物,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间,当即吓得涕泪横流,“奴不敢说谎,是世子爷不让奴说。”
陆云举被这话说蒙了,什么事陆长歌竟让知简这么保密?
“还能是什么事,大约人不风流枉少年吧。”林清将刚刚找到的那方帕子拿出来,在陆云举眼前晃了晃,“上好的丝绸,极品的云霖香,能用上这方帕子的,也难怪会让陆世子如此倾心了。”
陆云举看着那手帕,整个人仿若雷劈,好悬一口气没上来。
扭头再看屋子里,要不是陆长歌生死未卜,他好歹上去得狠踹几脚。
这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风流的,儿子外面有人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成婚之后纳进府中就是。
但那是成婚之后!
可陆长歌的妻子人选早就定下了,三书六礼已经完成大半,就等着天气暖了办婚事。
结果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一旦传到女方家里……
陆云举额头突突直跳,气喘的更急了。
不,等等!
陆云举突然想起来,如果只是寻常的养个外室,林清没事闲的才会管这种事,也就是说他儿子很有可能是被一个女人算计了……
陆云举更气了。
林清也没管他,一松手,帕子如雪花般缓缓飘落,正好落在知简面前。
知简快吓死了,哪还敢瞒着,忙道:“是知云舫的梅娘子!”
“知云舫?什么地方?”陆云举压根没听过京里有这么个位置。
林清倒是知道,武陵渡那边本就时有花船停靠,后来鉴宝会开放,武陵渡名声更响,如今鉴宝会已经结束,各家船舫挪走,那地方更加繁荣,各地过来的花船也多了起来。
那些船大大小小,又有明暗之分,即便镇海卫出手,也有漏网之鱼。
知云舫应是其中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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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能做官家公子生意的只能是正规花船,就算不挂靠哪个商会,也得在衙门里登记造册。
两位国公要看,不多会就有人将知云舫的所有册录都送了过来。
知云舫自南方浦城而来,共有船娘十一位,梅娘便是其中一位,行三,也叫梅三娘,船主姓黄,称为大娘。
据知简所言,鉴宝会时,陆长歌遭遇陆长鸣的糟心事,心中郁气难消,外出喝酒,正好遇见知云舫,一眼就看中梅娘。
如今不过初十,春恩正浓,陆长歌甚至允诺待正妻入门,就为梅娘赎身,放她自由。
今日一早,陆长歌一到衙门口就看见梅娘候在那,自是说了好些话,帕子也是那时梅娘送给陆长歌的,没多久梅娘就离去了。
知简见一切如旧也没多想,还特意为主子打掩护,哪知道后面出这么多事,林清又把帕子给翻了出来!
知简说完头已经垂在地上,紧接着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肩膀,整个人疼的滚了两圈才停下,忍疼抬头,正对上冷着脸的陆云举。
陆云举冷哼一声,气的是知简隐瞒此事,但实际上也没那么生气,毕竟儿子都那样了。
不过好在他儿子只是还人自由,没把人直接弄进府里,也是知道分寸。
林清就站在一边,看着陆云举神色变幻,挺想补个刀,陆长歌要是真想放人自由,犯得着婚后再去给人赎身么,什么时候不行?
罢了,就暂且可怜一下这位老父亲吧。
但说到底陆长歌也着实有点咎由自取,如果不惦记那温柔乡,想必也不至于遭此劫难。
她直言道:“那帕子上被熏了疯马草的气息。”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止跪在地上的知简和长喜傻了眼,陆云举更是把眼睛瞪得差点掉在地上,随即怒气上涌。
亲子生死未卜,仇人竟是花船上的船娘!
不论知云舫背后是谁,他定要让那人用命来偿!
陆云举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对林清拱手,道:“如今证据确凿,还望昭国公随我去一趟武陵渡,拿下知云舫。”
林清劝道:“不急,武陵渡有镇海卫,我刚刚已让人过去告知他们将军戒严武陵渡,知云舫逃不掉。与其说担忧这个,倒不如把重心暂且放在眼前。”
陆云举蹙起眉,“昭国公是何意?”
林清微微一笑,问道:“英国公当真以为已经料理干净了?”
一句话让陆云举脸色骤变。
刚刚京巡卫围府仍历历在目,他就是担心有人做手脚让心腹提前搜了一遍府邸,确实也处理了一些伪造的谋逆“证据”。
如今听到林清这话,他忽的反应过来。
陆季自尽,邓捷信誓旦旦,他自认为处理掉那些东西,可真的就处理干净了吗?
就不能是对方想让他这么认为的?
陆云举瞬间惊出一头冷汗。
好险,只差一点!
林清再问:“你说那背后之人为何要对陆世子下手?”
总归不该是只因为宫里那具尸体。
陆长歌身为外臣,出入宫廷皆有记录,只要详查,还他清白不是难事。
所以林清从始至终时用了“请”字。
偏偏陆长歌一动就出事了,接下来一环套着一环,直接给了邓捷围府的机会。
而陆长歌与梅娘相识又在数日之前。
这么推测下来,柯清漪的死是钓起陆长歌的饵,陆长歌又将这把火引到了英国公府。
但为什么就一定是陆长歌呢?
林清沉默着,脑子里却将一条线渐渐联系在一起。
“英国公,你查遍全府,可查了这间院子?”
陆云举双目无神,任由一旁的心腹帮他擦掉额头冷汗,而后缓缓点了点头,“自是查过,并无所获。”
林清却摇了摇头,“你漏了一个地方。”
“哪里?”
林清转身冲进进入卧房,直到陆长歌的床前,伸手一指,“这里。”
此言一出,陆云举一个踉跄,宛若雷劈。
陆云举不是蠢人,被林清这么一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