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抓,叶非空自然无法逃脱。”
什么极限二选一,她这是天禄司又不是刑部,别说抓人,杀人都可以不讲证据。
刘烨懵逼,满目茫然,嘴唇一张,拉出一个长长的“啊”。
林清见那呆样觉得好笑,顺手抄起一块点心塞他手里,转身出门调集人手。
待到出宫时,外面已经站了三百天禄卫。
今日的天气不好,这会已近巳时,但太阳很小,光亮也无法照耀整片天空。
出发前,周虎总算是赶了回来,气喘吁吁,身上的官袍也被汗水浸湿,“沈靖川和陆季暂未查到,但赵泽的妹妹偶尔过去,同队有人与赵泽关系不错,曾见过几次。”
刘烨已经翻身上马,闻言心里多少有些不大好受,毕竟他与善长墨横也算相识,“看来是善幼堂无疑,可我们这般抓人会不会太过仓促?”
林清也很无奈,“叶非空狡猾多端,暗卫一动十有八九已经惊动他,耽搁的越久,怕他狗急跳墙,反而越加危险。”
好在天禄卫抓人不必像其他衙门那般繁琐,否则真就黄花菜都凉了。
林清没穿裘衣,只着官袍,腰间配着流风剑,方便行动,翻身跨上赤云马,一夹马腹,赤云便如红云一般窜了出去。
后方的天禄卫两两成排,紧紧跟随,周虎则慢上一步,护着刘烨。
……
双砚街后身的那条偏街并不算宽敞,两边皆是民宅,也有不少杂物堆在外墙,铺地的糙砖也有不少脱落凹陷,不大平整。
善幼堂在街道最里面,曾也是一富户的院子,足有两进,只是年代久远,无法维持修葺,大门上的漆色已经褪去,上面挂着一块同样褪色的匾额,写着‘善幼堂’三个字。
三百天禄卫一分为二,一半由周虎带领前往秦家,另一半则跟着林清来到这里,眨眼间就将这小院子团团围住,连左右邻居都被悉数扣下。
不多时,善幼堂内的所有人也都被带了出来。
说是城西富户集资而建,实际上出的钱屈指可数,善幼堂内也不过十数个孩子,年龄不一,但大多瘦弱。
大人则只有两个,一个是善长墨横,约莫四十来岁,身体消瘦,面容苍白不见血色,似是久病之兆。
另一个则是负责做饭的厨娘,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梳成发髻,身体肥壮,满脸横肉。
刚一听见动静凶神恶煞,又在看见天禄卫的绯红官袍后蔫的跟即将烂掉的菜叶似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冷汗淋漓,一股子恶臭自裆下散发,熏得跪在一边的孩子和邻里都往远悄悄挪了几步。
林清过来的时候便是这种情形,她刚一站下,所有的天禄卫立即抱拳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动静也是不小。
跪在地上的婆子惊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一张脸白的下人,当即猛地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民妇知罪!民妇招,全都招!”她一边扣头,一边如猪嚎一般叫道:“是民妇被猪油蒙了心,贪墨钱财,克扣伙食,偷换食材!”
她姓王,旁人会叫她一声王婆子,因为有亲戚是筹建善幼堂其中一位富户的管事,她方才能捞到这么一个差事。
虽不算个肥差,但也有不少进项,至于那些孩子饿不死就是了。
可之前有多贪财,这会她就有多后悔,恨不能钻进地里一了百了。
她就是做鬼都没想到,专抓贪官大官的天禄卫居然因为那么指甲大殿的银子,跑善幼堂来抓她一个老婆子!
然而一番招供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王婆子嗓子都嚎哑了,不得不停下来,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小心翼翼的抬起一丁点脑袋,偷瞄着眼前那片紫色的衣角。
然后耳边响起唰地一声,数声刀刃离鞘的声音响起,银亮一片,刺得她眼睛生疼,大脑发白,砰的一声再次扣头。
林清瞥了眼地上刚刚溅出的血渍,“行了,看你知错,本官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显些用处,天禄司可饶你一命。”
她天禄司手底下可以活命,但衙门那边能不能活就与她无关了。
第476章
逼仄的偏街上每隔丈余便有天禄卫看守,也有天禄卫熟练的前往各家盘问。
唯有附近的两家邻里与善幼堂里的十几个人跪成一排,就在这间善幼堂的大门前。
林清看了眼正在院子里搜查的天禄卫,而后重新将视线集中在眼前的王婆子身上,一字一顿,“善幼堂究竟剩了几副麻黄汤?”
王婆子原本就高悬的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双目闪躲,没敢说话。
但这态度已经说明了问题。
一旁的天禄卫大声喝道:“大人问话还不速速招来!”
王婆子被吓的干嚎一声,抖得牙齿咯咯作响,“一……一副!只有一副!”
立即有天禄卫进去,不多时就端着一个铁锅出来。
锅是日常做饭的那般大小,里面装了一半的水,水底飘着已经发白的药渣。
大家伙看上一眼都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不少邻居看王婆子的眼神都带上嫌恶。
都是穷人,一副药要多熬两次才舍得丢,但大多也不会隔日,这王婆子倒好,一副药兑上半锅水,都熬褪色了!
林清瞥了眼那锅水,心中了然。
就这么个炖法,水中味道必定越来越淡,可那龙袍上沾的气味却很浓郁。网?址?发?b?u?Y?e???????????n?②?????????.??????
药既是三日前到的,若真是这里,也只有那天的药才能达到那般浓郁的味道。
这一次,她终于正眼看了看善长墨横。
墨横规矩的跪在最前方,稍稍垂着头,虽说不过中年,却满面病容,被折磨的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
若只看外形,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人与叶非空联系起来。
毕竟叶非空是武者,一名武者得病得多重才能把自己弄成这般虚弱。
林清心底掠过些许疑惑,面上却不显分毫,如闲庭信步,足尖落地时有一种特殊的韵律。
看似温润无害,却又步步杀机。
本能是无法轻易隐藏的。
可直到她停在墨横面前,也并未发现异常,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点细微的眉眼变化,全都没有。
连那王婆子都已经吓得尿在□□里,这人却安静规矩的跟个死人一样。
不对,也非完全不对。
林清悠悠开口:“善幼堂几人染上风寒?”
“是承运和承岳。”墨横说的很慢,气不到底,很是虚弱,“前几日他们去老井取水,回来的路上与一位路人起了口角。
都是半大的孩子,一气之下就把水扬了,他们都湿透了,回来便染上风寒。”
林清眉梢微微一挑。这话听着耳熟,之前周虎说过,秦家那亲戚外出时与几个孩子发生冲突,被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