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巷,秦家则在西巷。赵泽所指的那家食肆刚在那边时我也过,正好在两边巷口相交的位置。”
刘烨思索着林清的话,“若鬼面人真是秦涯,此处的确更好监视赵泽,而且以秦涯的身手,利用天禄卫的身份混入宫中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是第二点不对的地方。”林清打断刘烨,“我等身为朝中官员,进出皇宫理所应当,但对旁人而言,皇宫不是那么好进的。
而且蒋劲的官服和腰牌已被暂时废弃,不论那人是叶非空还是秦涯,都不可能凭借那一身衣服和一块已经废弃的腰牌,就能尾随赵泽进入皇宫。”
“第三点,便是传递消息。”林清缓缓说道:“若那鬼面人可随时进出皇宫,就完全不需要赵泽将消息放入特殊位置,直接定期去寻赵泽不是更方便?”
“宫中有内应!”刘烨恍然,心头重重一跳,猛地一拍桌子,“鬼面人故意做出尾随入宫假象,实则是通过内应混入皇宫!
但此等局限必然不小,所以他无法随意行动,只能定期命内应取走消息。”
林清颔首,“这个推测成立的可能性极大,那么第四个问题便出现了。”
她注视着刘烨,“鬼面人为何不让赵泽将消息带出皇宫,在宫外选择一个隐蔽合适的地点进行交接?
毕竟宫外可比宫内安全多了。”
第480章
事情发展至今,一些问题得到了答案,但更多的问题又浮现出来。
为什么?
刘烨想不出来,现如今的证据也不足以支撑答案。
却在这时,周虎从外面匆匆赶来,边走边道:“有消息了!”
林清正在琢磨案情,闻言看向周虎,“找到秦涯了?”
周虎语速极快,“头儿,您还记得那个兴善赌坊吗?”
林清当然记得,二房夫人娘家弟弟常去的那个,陆季最有可能与叶非空接触的地方。
“你是说秦涯进了兴善赌坊?”
周虎点头,“我联系了西城的暗卫,其中一人的确看见一个品貌特征与秦涯相似之人进入赌坊,不过当时那人带着斗笠,也只能见个大概,并不能完全确认。”
林清陷入沉思。
大渊律例并不许开设赌坊,但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仍旧赌坊存在,上头有权贵罩着,只要不闹出大事,不会有人跑去敲登闻鼓,也不会有官员出来找不自在。
兴善赌坊上头是蔡国公府的庶弟,最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可是如今进入这里的……是秦涯。
原本的道路仿佛都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给搞乱了,难道之前的推测真的哪里出现了差错?
犹疑只在瞬间就被她彻底摒弃。
秦涯出现的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恰到好处的像是故意暴露在她的面前。
这与之前的精明简直判若两人。
“让人暗中将兴善赌坊围住,我先去瞧瞧。”林清说着,又转头看向刘烨,“我安排人送你入宫休息。”
赌坊内部情形未明,秦涯武功亦是不弱,对刘烨而言并不安全。
刘烨也明其中道理,“大人也要多加注意,切莫伤到自己。”w?a?n?g?址?发?B?u?y?e??????????ě?n?????????????﹒???o??
林清莞尔,亲自唤来两人送他离开,而后回到卧房换了身日常所穿的青色布衣,方才带着周虎重返西城。
这一折腾,等他们抵达赌坊门前时已是黄昏。
尽管其他店铺已经准备关门,但赌坊门前依旧热闹,大门两边的灯笼也被点了起来。
赌坊外面只是一条逼仄的巷子,并无几户人家,兴善赌坊的大门就开在巷子中央的位置,从外面看就像是民居改成的食肆,外面还挂着食肆的标志。
乍一看,里面还真是那么回事,不大的屋子横七竖八的摆了几个旧木桌,门口两个岁数不大的伙计正小声说着什么。
其中一个脸微圆,瞧见林清和周虎站在门口,先是扫了下脸,很是面生,又扫了眼二人身上的衣服,不能说特别好,但也瞧着不差,都是上好的细布,顿时露出笑脸。
赌坊欢迎富人,但更欢迎这种看着不错,又始终差点的人。
圆脸伙计笑呵呵的一路跑到林清面前,“二位爷是来吃饭的?”
林清与周虎看起来就跟友人出来逛街似的,闻言她抬眼瞥了瞥伙计,“吃饭谁来这地儿,自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伙计一听更高兴了,立马前面引路,“瞧二位爷眼生,这是第一次来?”
林清走得很慢,迈着八字步,像极了偷跑出来见世面的小少爷,“也是听人说起这边花样儿不少,过来瞧瞧。”
“那是,咱这边响片叶子花衣,要什么有什么,保准二位玩的尽兴,而且啊……”圆脸伙计嘿嘿一笑,眼神往前面望去,仿佛已经穿透墙壁欣赏到那边的美景,“您要赢了钱,咱这好玩的东西也多着呢。”
“瞧你这么说,我可得好好体验一番。”
林清随口应付着,接着话题一转,“那来这的应该没有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吧?”
圆脸伙计一愣,“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清轻哼一声,微微抬眼,好似压根没把伙计放在眼里,“要是被哪个嘴松的瞧见了,爷我这张脸还要不要。”
圆脸伙计恍然大悟,“这您尽管放心,咱家上头可是有大人物罩着的,别说街边的阿猫阿狗了,就是没有身份户籍模样鬼祟的,都别想轻易混进来!”
“那成,信你一次。”林清随手摸出一块银角子丢了过去。
圆脸伙计手忙脚乱的接在手里,顿时眉开眼笑,态度更好了几分。
跑进食肆后院,拉开小屋的一扇暗门,顿时鼎沸的人声伴随浓郁的汗臭迎面扑来。
“大大大!”
“豹子!”
“天门吊月!”
……
三五张大桌子,被一群赌客围的满满当当,荷官熟练的操作着手里的赌具,不少人都红着眼,死死盯着荷官双手。
直到荷官一声吆喝,输赢既定,有人激动的大声叫着,有些人则丧气的蹲在地上起不来,还有人愤怒的近乎癫狂,被一边的打手跟拎鸡崽似的丢出大门。
圆脸伙计眼睛一转,引着林清来到角落一张桌前,硬挤出一块宽敞的地方,笑呵呵跟荷官打招呼,“这二位可是第一次来,得好好伺候着。”
荷官是个中年人,立马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连连点头,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笑容和善,眼神亲切,“咱这骰子简单又好玩,二位要不要试试手?”
林清扫了眼桌子,上一轮刚刚结束,赌桌上的银子和铜钱已经被拿走,这会已经有人重新开始下注。
余光扫过周遭,秦涯并未在这,她随意的从袖中摸出块银子,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