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石却破旧的凹凸碎裂。
与之相比,外院砌墙的青砖反倒是像刚买回来的一样。
院子经过扩建大了不少,可仍旧让人觉得狭窄,用油布和棍子撑起的厨房,堆在一边的柴火,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方四德和沈靖川则被押着从墙头开始搜寻,其他天禄卫也熟练的开始四处翻找。
林清是最后进入的,环视四周,目光落在角落的夫妻身上。W?a?n?g?址?发?布?页?i?f?u????n??????2???????????
两人虽是中年,却身形佝偻,满面皱纹,连发髻也隐隐有了白发。
林清了然,这二人日子过的穷苦,并且皆是做体力活的,身子骨早早就被掏空了。
再看那两双眸子,对天禄卫的慌乱恐惧同样做不得假。
林清可以确定,这对夫妻并没有什么问题。
她忽的心思一动,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两人这般状态,白日里十有八九不在家中,夜里归来身体劳累,亦会酣眠不醒,再用些迷药,就算一个雷把屋子劈塌了,他们都不会有多少反应。
林清心思斗转,抬步走到夫妻二人面前,一眼扫过二人高低不平的肩膀,道:“你二人是樵民?”
夫妻俩自是不知林清如何看出的,连忙哆嗦着扣头,男人颤音道:“草民夫妻二人确实以砍柴为生。”
这么一说,便以印证林清刚刚的推测。
林清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入屋子。
这房子虽然破旧,但内里很是宽敞,除了一张土炕和木柜,其余皆被清空,堆了不少半干的木柴。
方四德也在这里,周虎亲自带人正在翻找那些木柴。
大概是看见林清进来,方四德吓了一跳,慌乱的神情一闪而过,目光下意识往房间角落扫过。
过于刻意了。
林清没说什么,但天禄卫皆是身经百战,几乎瞬间就察觉到方四德的异常。
周虎眉目一厉,扭身一刀插入房角木柴堆,手臂肌肉鼓动,猛地向上一提。
上方木柴足半丈高,均有手臂粗,一瞬被悉数挑飞,噼里啪啦的散落四周,露出下方地面。
地面泥土松软,明显近日曾被翻动过。
周虎收刀入鞘,大步走到那里,伸手将泥土刨开,没两下就见一点黑色露了出来。
方四德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此时,忽的慌乱起来,像是被发现了秘密一般。
周虎见状冷哼一声,加快速度,三两下就将那东西给挖了出来。
是个漆黑木盒,长约一尺,盒上带锁,却不算结实。
周虎轻而易举的将锁头拽开,掀开盖子,而后便是一愣,盒子里是一沓的银票,还有三四封信件,上面标着叶非空的名字。
他面色一变,单手将盒盖合上,几步来到林清面前,“头儿,里面有东西。”
盖子合上,一声短促微小的咔嚓声响起,混杂在盖与边缘接触时发出的轻响之中,融二为一,自然而然,毫不突兀。
林清双眼微眯,所以叶非空和方四德的杀招……是在这里?
若是在前往南境之前,她或许还真就着了道,毕竟盒子已被打开过一次,并无危险。
但经过神霄宫的那些时日,她对机扩运作的声音愈发敏感,加之一身武力再次晋级,五感也随之更强。
这是一种未到顶级之人无法领略的境地,便如抬头观山,未到山顶,又如何能体会到山顶的风景。
叶非空这般安排,看似精密,环环相扣,但对她而言,就像个玩笑。
盒中有机扩,打开合上方才激活,而后只要有人再次打开盒子,机括便会触发。
如此大案,开盒子的是她林清最好,即便不是她,经过初次核验,第二次打开盒子的也必是某位高官。
可谓稳赚不赔。
如此说来……那机扩里装的又会是什么?
毒箭?
一般毒箭可杀不死她。
毒气?
林清心中微动,乔秋远曾与人设计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专门用来对付她的。
当初在王家,若非她提前布局,保不准还真会中招。
那毒无色无味,毒性极强,沾之即死。
倒是正好……
林清稍稍侧头,余光扫过方四德,从那油腻的脸上捕捉到一丝转瞬即逝的希冀。
她微微一笑,对周虎命道:“将东西交给方四德,让他亲自打开,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一样样的讲给我听。”
方四德脸色骤变,“国……国公爷,小人就是个开赌坊的……不合适吧?”
林清略一挑眉,面上多了抹戏谑,“我说合适,你说这京里谁敢与我说个‘不’字?”
周虎问都没问,一转身便拿着盒子来到方四德面前,虎目一瞪,满是戾气,“没听见我家大人的话,还不快些打开!”
方四德浑身剧烈颤抖,一双眉毛跳的跟着火似的,斗大的汗珠在额头凝聚,他却连擦一下都不敢。
可他更不敢去动那盒子!
林清敛起笑,“周虎,十息之内他若打不开这盒子,便斩了他的脑袋,对外便说方四德通敌叛国,证据确凿。”
方四德失声大叫:“大人!您这是在冤枉小人!”
“冤枉又如何?”林清斜睨着他,“别说斩了你,便是杀了你全家,你说这大渊朝,谁敢说你方家是冤枉的?
看你也算机灵,怎到现在还看不清现实呢。
你方家是否有罪,不在证据,也不在你方四德背后站的是谁。
而是在我。”
“在我是否愿给你方家一线生机。”林清缓步来到他的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听起来语气很是和善,却浸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方四德很贪心,却更惜命,肩膀的手每拍一下都重若千斤,恐惧自心底蔓延,再也无法抑制。
转眼之间,十息已到。
周虎唰的一下拔出腰刀,银光一闪,杀气逼人。
方四德猛地一个激灵,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人招!小人全招!事与小人无关,都是那个叶非空逼迫小人!”
“逼迫?”林清哼笑,“事到临头还不老实,看来脑袋确实不想要了。”
“是小人贪欲眯眼,听信那个叶非空承诺,只要小人办差,待到将来帝星归位,就允小人一个侯爵之位!”
林清早有猜测,方四德此人贪慕权势,又一直为蔡国公府做事。
见惯了上边的风景,以他的性子,自然也想往上走一走,只要叶非空许以重利,这种人随时都能叛主。
可当她听见那几个字时,心头却是猛地一跳,低声咀嚼着那四个字。
帝星归位。
皇帝身强体壮,又哪来的帝星搅弄风雨?
林清走神不过一瞬,无人察觉,她道:“空口无凭,叶非空给了你什么凭证?”
方四德道:“是一张盖了盛国玉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