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但平阳郡主却压根不管这个,直接当着他面便给撕开了,偏偏他还不能特别计较,否则落到外人口中,影响的便是他盛昭烬的名声。
一旦传回盛国,势必会被他的好兄弟抓住把柄,指不定要怎么抹黑他。
但盛昭烬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几乎一瞬便反应过来,“圣人有云——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也是惠宁眼拙,不知那东西已经有了主人,说到底也确实是她之过,若多问几句,她亦不会夺人所爱。”
他淡淡的撇了一眼一旁的林君柔,声音仍旧平和,却似有毒针藏于其中,“愣着做甚,还不向平阳郡主赔个不是。”
林君柔身体猛的一颤,像是遭遇毒蛇的兔子一般,死咬着嘴唇,明明满是不甘,却愣是连对上盛昭烬目光的勇气都没有,小步往前挪着,嘴却如同被黏住似的,任由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打湿了衣襟。
林君柔又哭了。
平阳嫌弃的往后挪了两步,就跟遇见什么晦气似的,边躲边嘀咕“以前就烦你这等惯会装模作样的,如今倒是更会装样子,不过是说个事情,就跟全天底下人都对不起你似的。”
不远处的安远后付云奕确实看不下去了,几个纵身挡在林君柔身前,看向平阳郡主的目光已满是冷冽,“说待敌争抢是假,还不是你大渊的郡主高贵,可以恣意践踏他国使臣。”
话音未落,却有两道目光已然落在他的身上,一道是盛昭烬的,另一道则是林清的。
林清微眯着眼,周身杀意犹如实质,如水波一般渐渐扩散开来,将盛国众人囊括其中。
盛昭烬也是反应极快,一脚踹在付云奕的小腹上,怒目而视:“混账!自入京以来,陛下对孤甚是礼遇,从未苛待,你竟说出这种不仁不义的话,当真该罚!”
付云奕即便武功再高也不敢躲,坐在地上,人都是懵的,茫然又震惊的看着盛昭烬。
盛昭烬却不理他,扭头对林清拱手一礼,态度一改之前,“是孤御下不严,方才有今日之事,还望国公海涵。”
林清斜了眼付云奕,见过笨的,就没见过主动上赶着挨打的。
“盛太子不必如此,虽说是盛使之过,但话说开了,便也有解决之道,不过……”
她扫了眼满地狼藉,“百姓生计不易。”
盛昭烬赔笑道:“昭国公此话在理,今日这街上的损失都记在孤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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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平阳郡主。
盛昭烬立即会意,“孤那还有些盛国特产的料子,待会便让人送予郡主,权作不尝。”
平阳郡主瞥向林清,见她微不可寻的点了下头,便大气的一摆手,“本郡主也非小气之人,就这样吧。”
盛昭烬笑着转头看向林君柔,目光却在这一瞬冷的像是淬了冰,“还不快向平阳郡主赔罪。”
林君柔身体再次颤了颤,看了眼倒在地上不敢动弹的付云奕,只得不情不愿的再次上前两步,弯腰福礼,“是我错了。”
平阳很是满意,摆摆手走到林清身侧,顺便伸手把后边走神的裴绍光也给拽上了。
事情到此为止,已有人在整理地上的东西。付云奕也被人扶了起来,垂着脑袋跟在盛昭烬身后。
却在经过林清面前时顿了顿,盛昭烬也停下了,转头瞥向林清侧脸,忽才惊觉这人竟比他矮了半头,也比他更瘦弱。
可往这一站便犹如参天巨树,让一盘散沙依附着她,让他们同样生了根,有了骨头。
林清必须死。
盛昭烬思索着,但不等他说话,林清便已先开了口。
她仍旧满面和善,“想来盛太子对御下之道颇有心得,但我不得不奉劝一句,有些不听话的,该罚责罚,以免之后坏了大事。”
盛昭烬看着她,目光里只剩下她一个,探究而疑惑,最后也只能吐出三个字,“领教了。”
他一动,跟在后面的古风朔便也动了,接着是林君柔和一瘸一拐的付云奕,再往后则是使团的其他人,数量不少,直至再往前,已有马车在那候着。
众人纷纷上车,林君柔看着看着付云奕被引上盛昭烬的马车,不甘的咬着唇,到底是没敢再说什么,只得独自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盛昭烬闭目不言,古风朔坐在一侧,也不知在想什么,神不在焉。
付云奕坐在另一侧,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忍住,语气中带着气愤,“殿下为何突然退却?”
在他看来,林清根本就没说什么,全都是那个平阳郡主在找事情,堂堂一国太子,怎能因几句话就对区区郡主卑躬屈膝!
“原本优势的确在我,但谁让你这蠢货跳出来的!”盛昭烬睁开眼,就这么盯着他,眼白有血丝浮现,隐隐泛红。
“我……”付云奕张了张嘴,却在对上盛昭烬的目光时,心里浮现出惧怕,让他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以为你是在哪里,你的脚踩在哪片土地上。”盛昭烬斜睨着他,却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你当真以为林清不敢动手杀了孤,杀了你们?”
付云奕不服,“殿下贵为太子,若死在此处,两国必会举兵。”
“然后呢?”盛昭烬冷冷的盯着他。
付云奕却被问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孤来告诉你。”盛昭烬慢慢说道:“孤死在这,消息传回盛国,孤那些好兄弟会高兴的恨不能普天同庆,他们会打着为孤报仇的名头一边起兵攻打大渊,一边争夺太子正统。”
付云奕瞳孔皱缩,整个人僵住了。
“你以为这便是全部吗?”盛昭烬不怒反笑,笑他的无知和愚昧,“大渊早有准备,绝不会被盛国占到甜头,最起码短时间内不会。
但这也足够了,朔国会立即倒向大渊,到时盛国面临的便是两国的兵力。”
付云奕的脸已经白了,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盛昭烬的脸。
“安远侯大概是认为有他在,又有我在旁帮衬,武功上自是不会让林清占到便宜。”古风朔捋着胡须,“可即便我们能打得过她,甚至杀了她。
但付侯爷怕是忘了,林清身后还有诸葛绪。”
正所谓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当街让林清吃骨头,不用走出那条街,她师父诸葛绪必定杀到。
到时也不好说是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古风朔想到这又不禁面露担忧,“那个林清看出来了?”
盛昭烬也是有些犹疑,缓缓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两人面色凝重,不再多言。
马车一路驶进会同馆,禁卫离去,街道上也重新热闹起来。
不少人议论着刚刚的乱子,原本的混乱也在逐渐恢复秩序。
林清安排一队禁卫帮百姓收拾东西,转而看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