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麻利的将好物件往外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小人这东西全着,都是独一无二的。”
“都要了,送到昭国公府。”林清放下一张银票,转身离开。
裴绍光与许清商跟在后面。
唯有老板傻了眼,拿着百两的银票,直勾勾的看着三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
裴绍光前面引路,从偏街插入巷口,又再往前,距离宫门就不远了。
翠娥走这条路许多出宫的宫人都会走,不算秘密,自也有不少人看见过,并不难查。
三人往前走,许清商禁不住开口问道:“大人包下那摊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清道:“从翠娥的行踪推断,能接触内鬼的位置并不算多,而小元曾见到过那人带着一张面具,我也只是随意试试,若有线索最好,不过也不妨事,一点钱财,全当给府中下人的赏赐了。”
“原来如此。”许清商说着,又环视四周,这是一条不算宽敞的巷子,“再往前,穿过一条大街,就能看见宫门了。”
这里已经没什么人家居住了,两边高墙,一边是六部衙门,另一边则是太庙。
前面不远有道小门,如今两门紧闭,漆色上也略有陈旧。
林清脚步一顿,看向那扇门。
这是太庙的侧门。
太庙距离皇宫一街之隔,除去祭祀,其他时间很是清冷,少有人来。
林清记得如今的太庙令名叫张望,先帝在时,也是极为得势的宦官,只是先帝驾崩,又念着不该念的东西,最终被挤兑到了这里。
林清甚少过来,张望风光的时候她还在暗卫内训练,当她终于出现在人前时,张望已经成了太庙令。
她对此人了解大多也来自暗部那些记录。
林清寻思片刻,便让裴绍光二人先行回府,而后独自一人走出巷口,站在太庙靠街的侧门前。
除了祭祀之时,太庙正门不会开放,一应人员皆从侧门往来,有禁卫在此值守,亦有小太监充作门房。
太庙清冷,却也威严,八名禁卫手扶腰刀,杀气腾腾,闲杂人无令不得靠近。
但林清站这,刷脸就行。
禁卫纷纷抱拳行礼,看门的小太监连忙迎了出来,谄媚请安:“奴拜见国公爷。”
林清淡淡应了声,“张大人可在?”
“在里面,国公爷寻张公公,可是有事?”小太监多了两分试探。
林清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会要真说丢脸的便是她了,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在她面前置喙。w?a?n?g?址?F?a?b?u?Y?e?ì????ǔ?????n??????②?⑤??????ō?м
只是这一眼便让小太监白了脸,当即跪在地上,“奴僭越,国公爷饶命!”
林清淡声道:“传话。”
小太监连连应诺,连爬带滚的跑进门里,约么不到半刻,就见一老太监从里面匆匆赶出来。
老太监身着内侍特有的紫金官袍,看着气派,却有些褪色显旧,两手空空,正是张望。
他三两步来到林清面前,笑道:“昭国公海涵,下边人不懂事,让他给您赔个不是。”
小太监跟在后面,立马跪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又是一连串的好话。
林清懒得听,挥了挥手让人离开,而后看向张望,此人面目挺括,虽说岁数大了,可不见多少老态,两鬓发白,双眼高吊,却愣是被他压低了三分,笑呵呵看着林清。
林清道:“前段时日祭礼刚结束,陛下说让我得空过来瞧瞧,可有什么需要添置或损坏的物件?”
张望听了这话板正脸色,对着皇宫的方向拜了三拜,“谢陛下记挂!”
而后他方才转身伸手引路,边走边道:“这一年刚过去,祭祀较为频繁,确实有不少物件有所损耗,大多已呈报光禄寺,我这就让人将账目取来给国公过目。”
“不急,账目要看,其他事物也要亲眼瞧瞧,毕竟陛下吩咐,职责所在。”
这话就过于傲气了,张望脸上闪过一丝不喜,但老到他这年纪,忍起来亦是分毫不露,哈哈一笑,赞道:“确该如此,确该如此!”
“那便先去库房瞧瞧吧。”
林清先一步往前,张望则落后数步,斜着眼打量着林清几息,嘴角轻轻挑起。
傲气好啊,傲气了才有脾气,有了个脾气就会有漏洞,有了漏洞,后面可就好办了……
第519章
太庙有前中后三殿,仆役多居于南侧,说是冷清,实则人手也是不少。
这会已是黄昏,天边已经染上些许墨色,也正是忙碌的时候,宫人在道上穿梭,值守的禁卫也在轮值换班。
但人虽多,却并无什么太大的动静,每个人都压着脚步和谈话声,尤其见张望路过,更是小心谨慎。
一胖太监快步行来,双手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铜制手炉,外面又套了一层毛皮,恭敬的停在张望身旁。
张望捧起其中一个向林清递出,“早晚寒凉,昭国公暖暖手,别冻着了。”
林清瞥了眼那手炉,看着好像寻常,但雕花精致,质地均匀,一看便知出自名家之手,就连外面裹着的毛皮也是雪白鲜亮,一看便知不凡。
在先帝跟前待过,哪怕如今落魄,家底也在那摆着,倒把她衬托的跟暴发户似的。
林清不动声色的接过手炉,裘衣袖子宽大,足以将手遮住,这会本就不凉,握着手炉也就是添上几分可有可无的热意。
“多谢张公公了。”
“国公客气了。”张望客气两句,与她并肩而行,“听闻昨日宫里很是热闹?”
林清瞥了他一眼,看似随意的回道:“死了人,自然热闹。”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人了?”张望微微瞪大眼,仿佛对此事很是惊讶,“不知是哪位?”
“是礼部的主客郎中许承谦。”
张望下意识问道:“就只有他?”
“要不然呢?”林清奇怪的看着他,“张公公觉得还能有谁?”
张望怔了下,随即一拍脑门,憨笑道:“瞧我这话问的,让国公误会了。我这时常要与礼部接触,那位许大人也见过数次,说句不该说的实话,可比我这有前途多了。”
“那又如何?”
“所以便觉得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会想不开自尽呢,想来必有冤屈在身。”
张望解释着,忽的一顿,心中察觉到一丝不对,一看林清,果然发现对方的目光渐渐深沉。
林清将手炉随手递给一边候着的太监,话语中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张公公,我好像并未说过,许大人是自尽而亡啊。”
她说死了人,说了死的是许承谦,却并未言明许承谦乃是自尽而亡。
不过是张望前面话知道错了,后面找补时错将他不该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往小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