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明日早上过来吧。”
刘烨道:“衙门也无紧要公务,不如我与大人同去,或许还能帮上一二。”
林清沉吟片刻,点头应下,“也好。”
她换上一身常服,与两人一同离开国公府,也未叫马车随从,步行而至,也就不到两刻钟的路程。
后府巷说是巷,实则极为宽敞,有砖石铺地,屋舍院落亦是崭新宽敞。
能住在这里的,要么最低是个小管事,要么往上数,爹娘亲戚得是有些身份的。
与之相比,另一边则混乱得多,如今正在重新规整,都是邻居占过的地方,如今已重新划回国公府名下。
有两名天禄卫在此地值守,亦有一小队人时常巡守经过。
没有谁不认识林清这张脸的,见三人经过,纷纷行礼,直到巷尾有一独门小院。
萧萍母子便住在这里。
林清将人放在这里也是有所考量,此处皆是国公府的下人,前方又有天禄卫值守,若萧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发现。
另一边则是国公府的后院墙,府内防卫更是严密,若真有异动,府内会比外面发现的更快。
萧萍是皇帝乳母,又是罪奴,更被前朝余孽找过。即便确定安全撤掉监视之人,也得叫人留意着。
林清看向院门,就见院门带锁,看着是锁住的,但锁梁往外倾斜,与锁栓留下一点细微的缝隙,信手一拨,锁便开了。
顾春道:“这几日萧夫人很是焦急,天未亮便外出寻找,精神上也有恍惚,这才未将门锁好。”
刘烨道:“若是如此,怎不来早些找大人说明?”
顾春道:“我本前几日就想找大人借些人手,但被萧夫人拦住了,大人日理万机,不想麻烦大人。”
刘烨颇为疑惑,“这种借口,顾大夫也会相信?”
顾春道:“大人身份尊贵,萧夫人……是罪奴出身。”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神情中多了些后悔。
“行了。”林清制止他们,“让人去将萧萍喊回来吧,漫无目的的找人,也不是个办法。”
顾春应了声,出去叫人,却没几步就停下了,见远处一名天禄卫正带着萧萍往这边走。
待离近一看,是胡班。
他便又折回林清身边。
胡班停在三人面前,先对林清抱拳行礼,接着说道:“刚见大人往这边来,想来也是为了顾大夫徒弟那事,我便先去把萧夫人寻回来了。”
林清看着他,疑惑道:“你也知道?”
胡班点头道:“之前遇见了,那日值守的天禄卫还是我帮顾大夫找的,街上我也让以前道上的弟兄们帮忙盯着,但也没个消息传回来。”
胡班在加入天禄卫前走的便是三教九流的路子,在京中也有些门道。
可是这会却也脸色颇为凝重。
都找了几天了,哪有人能凭空消失呢。
林清没说什么,转而看向萧萍。
与之前相比,萧萍变化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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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犹记得初次遇见,萧萍躺在土炕上,头发花白,脸极长,颧骨也极高,一副老妪姿态。
可如今的萧萍已换上新的青色薄棉袄裙,发髻乌黑,整齐的堆叠在顶部,还插着一根金簪点缀,拾掇的一丝不苟,只是眼圈乌黑,神情不属,看上去很是憔悴。
萧萍对上林清却是不卑不亢,标准又规范的扶身行礼,“奴见过昭国公。”
“免礼。”林清说道:“情况如何?”
萧萍眉眼微垂,“多谢国公挂念,奴今日又将沧澜那孩子常去的地方走了一遍,仍一无所获。”
林清问道:“二十四那天的夜里,你可在家?”
萧萍道:“奴拾取老行当,继续做梳头匠,帮着府里人梳梳头,赚些银钱补贴家用,也就早上忙一阵,夜里并无甚活计,那个时间必是在家。”
林清问道:“值守的天禄卫见萧沧澜进了巷子,你没见到萧沧澜归家?”
萧萍叹了口气,“奴并未见到沧澜归家。”
话说到这也着实看不出什么,林清干脆将院门推开,走进院中。
顾春和刘烨紧随其后,接着便是萧萍,胡班则候在持刀候在门外。
院内被收拾的很是整洁,角落一棵半枯老榆树,旁边建圈,豢养几只鸡鸭,接着便是堆砌整齐的柴垛。
林清环视一周,而后看向前方的屋子。
只有两间半房舍,半间被改做厨房,剩下两间相连,萧萍住在里面,萧沧澜则住在外面这间。
屋门没关,或许是萧萍精神恍惚忘记了,林清能看见里面的样子,最里面是张略有狭窄的木床,床上放着被褥,旁边是一个旧木柜,又有一张旧木桌和几张木凳。
看得出平常母子俩吃饭和招待客人便是在此。
或许是东西少,房内不算混乱,却也见不到多少萧沧澜的东西。
林清走进屋内,伸手打开木柜,柜内整齐叠着几件衣服,有新有旧,最下方则押着两本书,一本是《千字文》,另一本则是《药性赋》。
顾春道:“这两本书都是我给沧澜的,他不识字,需得从头学起。”
林清问道:“即是习字,怎不见笔墨纸张?”
顾春道:“他说家中灯火晦暗,便时常在我的药室书写。”
两人瞥向桌旁,的确只有一盏油灯。
刘烨也在屋中转了一圈,来到林清身边,道:“我听闻萧沧澜乃是乞儿出身,后被萧夫人收为义子,因此生活节俭倒也情有可原。”
顾春道:“沧澜的确节俭。”
刘烨看向林清,“大人可有发现?”
林清缓缓摇了摇头,“衣服齐整,不见翻动痕迹,床铺亦无褶皱,也无特殊气息。”
她转头又往里屋查看。
萧萍住的屋子要稍大些,东西也不算多,只是作为梳头匠,工具着实不少,梳镜簪钗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与外屋也大差不差。
萧萍则一直规矩的候在角落,身体笔直,双手交叠,自然垂下,皆为宫中女子的姿态,就像这些已经刻进她的骨子,哪怕子嗣失踪,也仍下意识维持着姿态仪容。
不多问,也不接话。
只要旁人不问,她便将嘴闭严,不多说一个字。
林清从屋中走出,这一看的确什么都没发现。
但天禄卫不会看错,萧沧澜的确进了巷口,难不成进了别人家里?
林清目光微凝,若是如此,那她这便是犯了与皇帝一样的错处。
一个张望好找,但要找到一群张望,就不那么容易了。
事情好像有些麻烦。
她漫步走到柴垛前,大脑飞速运转,却忽的呼吸一滞。
这院子里的气味有些杂乱,鸡鸭屎尿的臭气,老树将死不死的腐气,还有柴火的木腥气。
可走到这,她又嗅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