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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7

    “是……”男人终于沙哑着嗓音回答。

    压在汤遇胸口上的那只手猛地上移,扣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粗硬的指节擦过唇瓣,随后毫不留情地挤进皓齿、红舌,一路顶到喉咙深处:“汤遇……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想*你。”

    汤遇虚虚地抬手,想要给他一巴掌。可手掌在空中偏了轨迹,最终落在颈侧。“周竞诠,你再敢……说这种疯话……我就……”他握起拳头一下一下砸在男人的胸膛上,他将这些天的痛和恨,全都发泄到对方皮肉上。

    男人没有还手,尽数接纳了他的拳头,然后以更猛烈的拥抱、近乎粗暴的zhuang击去消解他的火气。

    “啊……”汤遇被弄得说不出话来,他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继续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这些天周竞诠没有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没有发过一条信息。难道这个人就真的没有一点想念他吗?

    ——有。

    周竞诠承认有。

    他夜不能寐,日不能安。他觉得自己被鬼魅缠上了。他在医院的走廊里,在许多个寂静的深夜里,反复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该如何还清汤遇的债呢?

    从最初那十五万,到后面每月定时打来的“工资”,再到陶植乐的手术费,这一笔又一笔,他要什么时候才能赎回自己的灵魂呢?

    他发觉汤遇就是一个剥夺人心意的恶魔。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他总是失神、总是恍惚,他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一件事——和汤遇做/。他想让那柔嫩的皮肤刻上他的指痕,他想让那漂亮的脸挂满泪痕。他甚至想向恶魔交出自己的全部——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竞诠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这一晚,汤遇决定与周竞诠和好了。

    肉体的亲密暂时麻痹了神经里的尖锐痛苦,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周竞诠似乎也离不开他”的错觉。他重新投入剧组的拍摄当中,而周竞诠第二天便从秦皇岛返回了北京。临走前,汤遇其实很想留住他,让他留在秦皇岛陪自己拍戏。可男人捏了捏他的耳朵说:我妹妹明天要转入普通病房了。听罢,汤遇将脸埋进男人的臂弯里,没有再勉强对方。

    汤遇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

    周竞诠不愿去深究这一点,他想,还是不要打破这份脆弱的平衡了。此后的日子里,只要汤遇打来电话,一个轻飘飘的我想见你,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坐上火车,再换乘公共汽车,辗转数小时赶去汤遇所在的酒店。每一次见面,汤遇都会表现得很兴奋,很黏人,每一次见面,汤遇都要坚持做/。即便周竞诠看得出他已经很疲惫,汤遇却依旧固执己见,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些什么。很多次,他们做到一半,汤遇便会累得睡过去。

    日子一晃,不过短短几个月,汤遇瘦得厉害,周竞诠拥着他时总会觉得那具腰在自己掌心里变得更窄更薄,仿佛能轻易折断似的。汤遇拍戏应该是很辛苦的,他这么想。

    自陶植乐转入普通病房后,身体恢复得出乎意料地快。她能自己坐起来吃饭,还会向许雅芙撒娇讨要游戏机。这至少,给了他们一丝盼到那颗心脏的希望。周竞诠去医院的次数便渐渐减少了。有时他会在秦皇岛多待几天。为此,他常常在洗车行连着上一个白班和一个晚班,这样他就可以多请几天假来陪汤遇。

    汤遇有时白天上工,有时晚上上工,其余时间,他就一个人在酒店附近闲逛。他许久没有过这样空下来的时刻——他不知道一直奔跑了多久从未停歇过。

    秦皇岛也是临海的城市,海水是灰蓝色的,天有时压得极低,有时又高得出奇。他生在海边,与海不可分离。但到了北京之后,他便再没真正见过海。他时常站在海边发愣,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湾岛的样子——那里的浪似乎更热烈,海风更咸腥,相比之下,北方的海有一种冷峻之色。离开家乡这么久,他好像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思乡之情……阳光有些过于刺眼,他要流泪了,他不愿再待下去,便折返回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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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上行中,突然在某个中间楼层停了一下,电梯门打开,轿厢里进来一个男人,那人瘦瘦小小的,穿着一件黑色马甲,看上去像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这本来没什么好奇怪的——整栋滨海酒店都被汤遇他们剧组包下了。可周竞诠发现那人一进来,便将目光死死黏在他的脸上,直白得有些冒犯了。他眉头一蹙,冷声道:“你盯着我做什么?”

    男人像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度,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他手里。

    周竞诠从那人混乱的语序中,大概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他猜测对方是星探或导演之类的角色,意思是想要邀请他去拍摄自己导演的影片。

    他低头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蔡照?

    无关紧要之人。

    他将那张名片夹在指间,随即又递了回去:“不好意思,我没有这个打算。”

    男人没有接过那张名片,反倒仓皇逃出了电梯。

    “……”

    他无言地看着那个背影。

    电梯门重新合拢,静默里,裤袋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汤遇打来的。

    “喂?”

    周竞诠并没有打算留着那张名片,可一时间也没看到任何垃圾桶,于是——那张能改变他命运的纸片便在他接电话动作间,被他无意识塞入了口袋。他也未曾预料到,这张纸片会在日后某个走投无路的瞬间再次出现,而后成为他厄运人生中,最后一条幸运的路。

    第43章说到做到

    这天难得风和日丽,北京的春天刚到来不久,两个人的关系也像是从寒冬里走出,迎来第一个相伴的暖季。

    汤遇正赶着收尾的戏份,行程愈发紧凑,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给周竞诠打过电话了,但偶尔会发短信问问男人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想他。

    周竞诠回消息总是很慢——因为他同样分身乏术。医院那边,陶植乐的恢复情况不错,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出院。只是前段时间为了去秦皇岛看汤遇,他透支了太多假期,洗车行的排班一再往后压,这几天只能连轴转。

    这天清晨,他刚上完一个全班,便赶去医院接替许雅芙。

    各种事项交接完毕后,许雅芙收拾东西离开了。没过多久,陶植乐便向他嚷着要吃“好吃的”。周竞诠问她什么是“好吃的”,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汉堡和薯条。

    “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我都没事儿了!你别老是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行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是买不来,就别再来看我了!……真是讨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