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遇谈个男朋友?
汤遇这些年虽然绯闻不断,但那都是捕风捉影的营销炒作,他现在反倒很安分,没再闹出什么真的感情新闻,阚静宜甚至有时会想,汤遇都三十岁了,是不是也该找个伴儿了?
过往,“周竞诠”三个字可以说是汤遇的死穴,不能提,也不能问。她无从探究这人当时为什么要为了汤遇跳楼,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有多爱、多奋不顾身,但她知道自己的出发点只有一个,让汤遇过得好,她不愿意再看到魂不守舍的汤遇、行尸走肉的汤遇。
她也以为,时间已经冲淡一切。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双方都该放下了。况且,周竞诠不是已经结婚、生子,过上正常生活了吗?可谁能想到,对方现在突然告诉她,结婚是假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那周竞诠来演这部戏的目的是……?
阚静宜瞬间看清了问题的本质。
她们找了个僻静的地儿站定。
“小周,不要怪姐多嘴,我就是想问问……汤遇知道这件事吗?”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周竞诠实话实说。
阚静宜嗓子眼一紧,“那他什么反应?”
“高兴、开心。”周竞诠谎话谎说。
“……”阚静宜面露疑惑,犹豫着开口:“那你这边……是什么意思?”
周竞诠平静地说:“我想和他结婚。”
“……?”
听到这答案,阚静宜都快把脖子折成直角了,“等、等下,你说什么?”
“我要和汤遇结婚。”
“什么!?——汤遇同意了吗?”
“他早晚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没关系,他可以等,等到老,等到死。
阚静宜完全被他的话冲击到了,以至于完全呆愣在原地,而周竞诠却像没事人似的,环顾四周,问她,汤遇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刚刚切完蛋糕就不见他人了。
阚静宜精神出走中,恍惚地说:“汤遇……汤遇回酒店了……”,等她再一回神,面前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汤遇回酒店了?
周竞诠一路上给汤遇打了很多个电话,可每一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收紧,汤遇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不给他说一声就自己回酒店了?
这很反常。
平时他们都是一起走的,汤遇会主动来问他,周竞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周竞诠你要不要做我的车。
他回想刚才从喊cut开始,到吹蜡烛,再到切蛋糕,是不是他中间哪里做得不对?还是因为陶植乐和陶恩遇来了,他把汤遇给忽略了?
焦急的思绪让他一路上闯了两个黄灯,原本三十分钟的回程,他仅仅用了二十分钟。车一停稳,他便迅速推门下车,一路冲过酒店大堂,忽略小白的叫声,奔上四楼。
直到站在汤遇房前,他才觉得腿竟有些软。
他抬起手,欲敲门,却又顿住。
如果汤遇正在睡觉呢?
“……”
他低下头,掌心贴着眉骨,深吸一口气,慢慢蹲了下来。
……周竞诠,你到底在紧张什么?
正当他的呼吸趋于平稳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他瞬间掏出解锁屏幕——
是汤遇发来一条微信消息:你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干什么?
周竞诠:你怎么自己走了?
Sooooup:我困了,回来睡觉不可以吗【嘟嘴】
周竞诠:可以。
Sooooup:怎么,你生气啦?
周竞诠:。。。:没有生气
Sooooup:没有生气的话,那你赶紧回来吧,给你限定三十分钟,我必须要见到你的人。
周竞诠:不用三十分钟,三秒吧。
Sooooup:?
男人抬手,敲响了门。
汤遇开门就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周竞诠。
这人似乎是经历了剧烈的运动,唇色发白,额前的头发也被风塑了个型。
“……你飞来的?”
“飞来的。”话音未落,周竞诠已经站起来,猛地吻住他的唇,反手将门带上。
气息瞬间被逼近的热度吞没,汤遇被对方高大的身躯压得后退几步,背脊抵上冰凉的墙面。
粗\暴的吻,焦灼的渴望。
他感觉对方就像一条饿极了终于找到主人的狗,急切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下去。
可他今天不会给对方掌握主动权的机会,趁着换气的空隙,他一手抵住对方胸口,喘着气命令道:“周竞诠!你等一下……!”
男人短暂停顿,离开他的唇畔,转去吻他的耳廓。
汤遇微微侧头,蛊惑道:“你不想要自己的生日礼物了吗?”
周竞诠动作一顿,正过脸来看他,“……那个蛋糕不就是生日礼物了吗?”
“光一个蛋糕也太敷衍了吧,我当然要给你准备一个更大惊喜。”
“……什么惊喜?”
汤遇后退半步,伸开双臂转了个圈:“你没发现我有什么变化吗?”
周竞诠愣了一下,目光这才从他脸上移开。
汤遇换上了一件白衬衫与长裤,衬衫的扣子一路系到最上面一颗,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一圈红绳,自肩颈蜿蜒而下,交错的绳结将那胸口、腰身通通勾勒了出来,裤脚也完全垂到脚面,整个人包得很严实,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惹人遐想。
“噔噔噔——!”汤遇向后一指。
周竞诠顺着他的手势望去,才看见房间里摆满了蜡烛和玫瑰花。
“……”
他的心跳声要震耳欲聋了,“这些……都是你亲手布置的吗?”
“当然啊。”汤遇拉着他的手,带他来到床边坐下,“先说好了,你一会不可以太过分。”
他机械地点点头,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个被夺取心智的木偶,他世界里只有牵引他四肢的傀儡师存在。
汤遇用膝盖缓缓顶开他的腿,自己立在他两膝之间,然后握住他的手,引到自己胸前的绳结上,“开始礼物吧。”
“……?”周竞诠有些不解,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不敢置信地说出:“我的礼物……是你吗?”
“下流……”汤遇抬手,拍在他的颈侧,转瞬又捂住他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拆你的。”
好吧……
周竞诠听从他的指挥,从胸前的绳结开始,一寸一寸解开,绳结松脱,丝带滑落,衬衫的扣子也被一颗颗剥开,当目光抵达胸口时,他自然而然地看到那块与周围质地不同的皮肤——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纹身,汤遇却把它洗掉了,留下一块理所应当的疤。
“……”
他的鼻子一酸,不自主地咬上去,汤遇也意外地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反而像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