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餐厅吧,我请客【捂嘴笑】
但那颗钻石着实晃眼,他心中关于那条消息究竟是谁发的猜测,也在瞬间被打乱了。
他的视线追随汤遇的手,从菜单移到水杯,再从水杯落在周竞诠的手上——
汤遇拍了拍男人的手,指着菜单上的一串英文字母,问:“你想不想吃这个?法式鲑鱼塔塔……”
“可以,你的前菜就点这个吧。”
“可我还想尝尝这个,怎么办……”
……
若说三个人此刻共处一室,那么蔡照只觉得,另外两人仿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远离他——他无法插入到对面亲密无隙的对话中——一根针也不行。
汤遇今天来的目的显而易见:示威。
他和竞诠……是在一起了吗?
手上的钻戒是什么意思?
脖子上的吻痕又是怎么一回事?
蔡照只能猜测,且否定心中那个答案。
所幸,汤遇还算健谈。席间他们聊了不少关于电影拍摄的相关话题,火药味慢慢淡了些。周竞诠偶尔接一句汤遇的话尾,又在他主动询问时,给予一个简短的作答。
汤遇主动和他聊起周竞诠,说,谢谢你的照顾,谢谢你能给他一个成为演员的机会,也十分感谢你介绍他来试镜。
这些话的潜台词是:谢谢你让他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
蔡照脸色变得很差,他沉默片刻,转而寻求周竞诠的支持:“竞诠,等你杀青,有没有兴趣参演我下一部电影?还是老样子,男主角的位置留给你。”
周竞诠摇摇头:“拍完这部戏,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近期都不准备接戏。”
汤遇侧头皱眉:“……?”
蔡照一愣:“啊……?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发现自己不太适合当演员。”
事实上,周竞诠从未觉得自己称得上“演员”二字。他演戏靠的是自己的主观臆断,以及被导演引导的本能反应。他一般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只是照着导演要的去做。他之所以踏进这个行业,也是因为想再见到汤遇,可如今他已经找到汤遇,那演戏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
……
这顿饭吃得令蔡照如坐针毡。对面两人全程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却在一些细碎的言语和眼神之间,透出一种旁人难以插足的亲密。
他的心逐渐变得僵硬,从周竞诠对汤遇不自觉流露出的态度与语气中,他也意识到一些自己不愿去相信的事实。
他无法接受自己预测的结果,便趁着汤遇离席去洗手间的的空隙,将问题问出了口:“竞诠,你……你和他,是复合了吗?”
男人将最后一口柠檬水饮尽,清清嗓子道:“没有复合,我们只是要结婚了。”他和汤遇从未提过分手,何来复合一说?
“结、结婚?!”蔡照的声音发颤,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
周竞诠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对,我已经求婚成功了。”
蔡照张了张口,仍不甘心,语无伦次地反驳:“可是他是大陆人啊……你们没有办法办理结婚证明的——”
男人眉间的线条一紧,语气在瞬间冷了下来:“那又怎样?”他起身,系上西装外套的扣子,丢下一句:“我也去趟洗手间,失陪。”
第73章返老还童
离开那家法餐厅后,汤遇意外地沉默了很久。车内很安静,静得只剩引擎的低鸣和故意调低音量的电台声。他们始终握着手,对方会在等红灯时,抬起手,亲吻他的手背、指节,还有那枚戒指。
窗外夜风凉爽,一月份的湾岛已是冬季。是的,湾岛也有冬季,只是不同于北京的干冷,这里的冬天温润,柔和,被雨水包裹,可冬与雨常常重叠,却没有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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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遇将一只手伸出窗外,去捕捉流动的风,这一刻很惬意,他不知不觉地开口:“周竞诠……你会不会觉得……我今晚的行为很坏?我对蔡照说的那些话——”
“不会。”周竞诠立即接话,“你今晚很可爱。”
一言一行,都很可爱。
那股刻意摆出的气势,在他眼里,具象化为一只漂亮的、颜色鲜艳的纸老虎——汤遇管着他,替他清扫身边的桃花,他求之不得。
汤遇努努嘴,哼了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我……”
“没错,”男人肯定,“我是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
汤遇回过头来,挑挑他的下巴,“小嘴这么甜啊……”他顿了顿,又恢复正色:“……你今晚说自己不太适合当演员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干这行了吗?”
“当演员很无趣。我只想给汤遇作配,其他的戏我都没有兴趣。”
“想得美,哪有这么多好戏给你拍……你不做演员,还能做什么?”
“你说——”男人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去上学怎么样?”
“……?”
汤遇愣住了。
男人似笑非笑地望回前方:“怎么,不想让你老公重返校园?”
“什么啊……不是……只是这个答案很意外。”
“其实我十八岁的时候,考上了一所大学,又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成……心里一直觉得是个遗憾。”周竞诠停顿片刻,认真道:“汤遇,你觉得我现在去上学还来得及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汤遇攥紧了他的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男人弯起唇角,露出一角邪恶的虎牙,“能把‘骥’换成‘公’吗?”
“……”
汤遇抓起他的手,在那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欠儿的你!”
……
上学这件事还没定论,但杀青的日子已经确定了。周竞诠补拍完所有镜头,阿孝正式杀青,而汤遇这边的戏份也进入尾声——
虽然林君慈被阿孝邀请离开湾岛,私奔去香江,但在第二日,婚礼还是照常举行了。
林君慈与松野惠里办了一场不中不洋的婚礼。
林府张灯结彩,挂起红绸。
厅外细雨如丝,将世界洗得一片灰白,厅内宾客衣着各异,和服、洋装、长袍,笑语虚浮,寒暄礼貌。
松野惠里披纱戴簪,静坐在花轿中,她面色冷白,唇上点一血红胭脂,她的神情平静得诡异,如同一尊被安放在仪式中的瓷偶。
而林君慈立于厅堂中央,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油头粉面。身旁的供桌上,香烟缭绕,红烛摇曳。
……
“新娘子来了——!”
松野惠里被引入厅中,与林君慈并肩而立。
管家高声唱礼:“——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向着厅外那被细雨笼罩的天地俯身而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