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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谢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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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垂的穹穹由浓稠褪成一片璀璨霞光,漫天星辰一颗一颗在云层中忽隐忽现,只留星尾闪烁微光。

    营帐内烛火暖黄,照得那张清冷绝尘的容颜熠熠生辉。

    沈元昭披了件外衣,专心抄写道家真经,靠近右手侧的已堆叠了厚厚一沓。

    帘帐被风掀动,吹起桌案上的纸张,一张一张墨迹未干的纸张随风轻飘飘落到地上。

    恰逢侍鱼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进来,见此,替她笼了笼地上散乱的纸张。

    放到桌案上,眼见沈元昭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她惊叹道:“你可真沉得住气,外头因为你都快闹翻天了,你却还在雷打不动的抄这些真经佛法,看着我眼睛疼。”

    沈元昭放下笔,检查着每一张可有出错:“这些话你应该拿到陛下面前去说,他令我抄写道家真经,我身为臣子,岂敢懈怠。”

    提及她尊贵的主子,这小姑娘便没有任何怨言了。

    “这是什么?”沈元昭的视线落到她手中。

    不会又是什么御医开的新药方吧。

    看出她的排斥,侍鱼将冒着热气的羹汤放到桌案:“陛下上次见你喝药都吐了,便让御医改成药膳,这是用陛下亲手猎到的野鸽炖的,快些喝了吧。”

    望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野鸽汤,沈元昭一言未发,脑海中全是今晨营帐外惊骇一幕。

    上回是送尸体,这回又给她送野鸽汤。

    究竟是给一巴掌再给颗糖,还是谢执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胆敢反抗,自己的下场便如这些猎物一样任人宰割吗。

    思及,沈元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碍于侍鱼在场,她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说来也怪。”侍鱼碎碎念,“明明我记得陛下还猎了山鸡,好大一只呢,怎么转头就丢了,难道猎场也有黄鼠狼。”

    下一秒,某个黄鼠狼掀开帐帘,火急火燎冲进来,手里同样端了碗羹汤。

    “沈兄,我去偷了只野山鸡给你补身体,你……”

    三人对视,面面相觑。

    “侍鱼,你怎地在这?”

    侍鱼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羹汤,当即眼里喷火:“原来是你这只黄鼠狼。”

    说罢撸起袖子就要教训羊献华。

    羊献华一边护着羹汤一边躲闪:“你听我解释,这横竖都是献给沈兄了,我这不是替你省事了吗。”

    “你倒会往脸上贴金,谁允许你借花献佛!”侍鱼不肯罢休,“你个纨绔。”

    羊献华没了法子,只能卑微叫道:“我可是羊家唯一嫡子,你个小婢女,小暗卫,你岂敢对我动手?小心回头我就差人用麻袋一套把你打一顿。”

    这不说倒还好,一说,侍鱼可谓是满脑子火气往上窜。

    “我倒要看看是你偷陛下的山鸡罪名更大,还是我这个陛下近臣殴打纨绔罪名更大。”

    一阵鸡飞狗跳后,以羊献华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结束,期间沈元昭口干舌燥劝了一阵,还平白替羊献华挨了几拳头。

    好不容易劝走侍鱼,她才有空喝着山鸡汤跟羊献华说些私话。

    “沈兄,有好消息。”

    烛火下,鼻青脸肿的羊献华搓了搓手,满脸都是阴险狡诈。

    “听说刘喜今天猎场骑马摔了腿,到现在还在躺着。你说,这是不是他的报应。”

    沈元昭愣了一下。

    她刚经历了这种事,刘喜就坠马受伤,这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沈兄,我知你在想什么。”

    羊献华拍了拍她的肩。

    “就算没有你这件事,旁人也早就见不惯他一个太监在御前搬弄是非,你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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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元昭捧着山鸡汤,冲他温和笑了笑:“多谢羊兄挨了这顿打替我炖了山鸡汤,还特意告诉我这些,我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羊献华哪里见过她这幅客套模样,摆了摆手道:“我哪里会这些,是我的仆人炖的,我无非是帮着宰了这鸡而已。”

    沈元昭挑眉:“羊兄亲自宰的山鸡,那一定是这世上最好喝的鸡汤了,我定不会浪费。”

    羊献华是出身花团锦簇的贵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并且极爱干净,能让他舍弃一身锦衣华服宰鸡,沈元昭实在无法想象到那副画面。

    羊献华嘴角勾起,打了个哈欠:“不与你唠叨了,我得回去歇下了,明天一早还有秋猎。”

    沈元昭起身送他到营帐外。

    羊献华走出几步路又折返回来,对她叮嘱道:“沈兄,刘喜虽然腿断了,但我们已将你名字报上书册,明早秋猎,你记得参加。”

    沈元昭点点头表示知道,他才如老父亲般离去了。

    目送他的身影变成小黑点后,沈元昭正准备回营帐,不料手腕上的镯子发出微弱光芒,烫了她一下。

    沈元昭抬眸,余光瞥见了瘸腿少年郎正拎着木桶,步步艰难的往河边走。

    谢鸠大半夜不睡觉怎么会在这。

    看着对方丝毫未能发觉到自己的存在,沈元昭在短暂思索后,果断选择跟了上去。

    到了河岸边,谢鸠颤颤巍巍打了一桶水,又蹲下身子洗手,故作无事的环顾四周。

    沈元昭默默将身形放低,藏匿于草丛里。

    良久,谢鸠甩了甩手上的水,缓慢起身,抛弃木桶,一瘸一拐的往深林里走。

    沈元昭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她倒是很好奇男主究竟要做些什么。

    谢鸠走进深林后,起初明显精神始终保持高度紧绷,时不时就会往后看,生怕有人跟上,好在有手镯帮助,但凡男主有过大情绪波动,手镯就会提前发烫。

    所以沈元昭很好避开了他的试探。

    可能是彻底放下心来,那所谓丑陋、身有残缺的瘸腿少年郎渐渐的,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比如,腿不瘸了,腰杆直了,就连原先身上那股卑微感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脚步止住,他停在一棵已有百年之久的老树旁,旋即从怀里掏出一枚鱼身玉哨,吹响三声。

    那玉哨,在月光下发出莹润的光泽,沈元昭仅是看了一眼,就不由摸了一下袖口的鱼尾哨。

    和二伯给她的款式很相像。

    玉哨响后,很快,第三声时,谢鸠身后密林传来一阵脚步声,渐远渐近,来者单手拨开遮挡视线的树枝,穿了件黑色披风,裹得严严实实。

    见到谢鸠,他深深跪下行礼:“臣参见大皇子殿下。”

    谢鸠并未抬手,反而冷声问道:“今儿午时我唤你,你为何没有赴约?”

    来者声音似是刻意变换,是极一道年老衰败的声音:“殿下恕罪,白天不易行动,臣担心遭到谢执的走狗监视,从而暴露了殿下行踪,这才没有按时赴约。”

    这解释情有可原,谢鸠没有再为难他:“起来回话。”

    来者缓慢起身,因蒙了这层披风,沈元昭透过草丛无论如何观察,都始终无法断定对方是谁,但眼下可以断定的是此人就藏在猎场内。

    “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谢鸠问。

    “已经按照殿下的计划安排下去了。”

    来者颔首。

    “只要谢执明日秋猎骑上那马,到时马儿便会发狂。谢执此人脾性倔强倨傲,断然会想着驯服此马,我们的人会趁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