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出去。”
奉兰立刻消失,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接着外面又传来无忧气喘吁吁跑上楼的声音,问他:“找到了吗?在这里吗?”
“别问。”奉兰说,“问就是不在。”
无忧:????
谢真默默放下手,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你在鬼门里拿的那滴血是谁的?”
长明一顿:“说来话长,以后再讲。”
只要他别去以身犯险,谢真也不想寻根究底,便点点头。
他心中乱得很,许多事情理不清楚,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长明也不作声,垂下眼睛,望着他叠在一起的手背。
屋中一时间静默无声,谢真没话找话道:“如今这张脸,是不是长得和以前不太像。”
长明:“我都没有认出你。”
谢真:“都变成这样了,你能认出来才怪。”
长明没有问下去,只无言地凝视他的面容。那目光仿佛一寸寸沿着他的轮廓描摹,谢真被看得有些吃不消,摸了摸脸:“看着不习惯?”
“不。”长明低声道,“只是不敢相信。”
谢真干巴巴地说:“真的是我。”
长明:“是不是这次假如鬼门中没有意外,你还不打算自陈身份?”
谢真:“这个……”
他被说中要害,又不会扯谎,顿时讲不出话。长明看着他,神色说不好是咬牙切齿还是无可奈何:“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你还问我,”谢真一想到这个就后怕,“我哪里知道你又开鬼门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怎么能不跟来看看?”
长明:“你真是……”
谢真:“我可真是来对了!”
长明:“……”
他差点被气笑,整了整神情,问道:“你又为何会在静流部?是他们扣着不让你走?”
“倒不是,想走还是能走的。”谢真说,“其实若不是恰好遇到你这件事,我也准备离开了。”
“去哪里?”
谢真:“昭云部。”
长明蹙眉道,“你想怎么去?”
“好问题。”谢真说,“放在以前,当然是直接去。不过这次在蜃楼的经历,给了我一些启发。”
长明:“什么启发?”
谢真:“首先,我可以看看那边缺不缺劈柴的。”
长明:“……”
其实关于去昭云打探消息的事情,谢真思索再三,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计划。
倘若他不是花妖,而是有翼的妖族,去昭云部天枢峰还方便一些,如今这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他一贯相信事在人为,去了再说,总能找到办法。
长明蹙眉道:“昭云部近日不算太平。你到底要找什么?”网?址?F?a?B?u?页?í??????????n?②???Ⅱ?5????????
“找裴心。”谢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起初怀疑他在静流部,现在觉得多半不是。之前,我听过一个……传言,说有人在昭云部见到过他的踪迹。”
他说完后,很不想听到长明问“那你怎么不与瑶山商量”这种话,因为他既不想说,也不想编瞎话骗他。
长明却并没问,而是说:“既然如此,我先叫人去查,有了大致消息,你再去不迟。”
谢真不和他客气:“也好。”
讲了半天,他又有些头晕,于是躺回去。长明道:“你且歇着。”给他拉上被子,转身出门。
奉兰正在门外徘徊,长明反手把门关上,对他说:“两件事,你用鹰车把无忧送回静流部,然后把西琼叫过来见我。”
奉兰:“可是西琼现在……”
长明:“让他停下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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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兰:“无忧那边……”
长明:“你自己想想怎么说。”
奉兰张口结舌,然后看了看合拢的房门:“我能不能问……”
长明:“不能。”
奉兰:“……”
第14章射月弓(二)
谢真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日光明亮,从合着的木窗缝里透进屋子,他发现自己竟然久违地睡了个好觉,或者说懒觉。
估摸了一下时间,他为今日的懒惰反省了一息,便翻身起床。身上已无大碍,虽说强行推转的灵气一时半会还没法恢复,但总之不用担心再忽然昏倒。
床边摆好了一套白衣,明显是按照他从前的喜好准备的,是谁拿的想都不用想。还好,倒是没依仙门的规格弄个发冠来,而是有几条黑色织银的带子,看样子是用来束发的。
谢真拿起发带,颇为头疼。他好不容易弄懂了静流部那些环是怎么个戴法,现在又来一样新的。
想不出就不想了,他先换衣服,然后把头发梳一梳,高高拢起,两手一错,用发带打个结了事。桌上的欺霜已经不见了,他没摸到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空落落。
一推门,长明正好也从隔壁出来。他瞧了瞧谢真,问:“出去吃,还是在屋里吃?”
谢真:“都行。无忧他们呢?”
“那出去吧。无忧我让奉兰送回静流部了。”长明状似随意道,伸手一引,让他先走。
两人下楼,来到街上,这时的晴羌镇上已有许多行人,一大半是来游玩的。谢真四下看看,有不少牌匾小楼,他还有些印象。
“好像没怎么变。”他感叹。
长明走在他旁边,这会儿离得近了,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长明已经比他高不少了。
也不知道现在他还能不能再长高,唉。
长明轻车熟路,进了一家酒楼,上楼到雅间。那里已经有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等他们,见到长明过来,口称殿下,接着叫人上菜。
谢真觉得他看着有些憔悴,眼圈发黑,像是思虑繁重,又不怎么睡觉的模样。长明道:“王庭两位大祭,奉兰你见过了。这个是西琼,当初随我一起到王庭的。”
西琼:“这位是?”
长明:“你待他如待我一般就好。”
西琼惊讶地看了看谢真,似乎在用心记住他的样貌,然后低头行礼。谢真说:“不用客气,我叫阿花。”
长明:“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要叫阿花。”
“随便说的。”谢真提到这事也感觉没什么面子,“谁知道这名字这么奇怪啊。”
西琼视若无睹地接受了这个稀奇古怪的假名,菜上来后,他说了一句已吃过了,便开始向长明汇报:“关于裴心的消息,最近一次是六年前。”
谢真没料到,长明说的“查一查”,居然结果这么快就来了。长明说:“不止是最新的消息,从……十七年前开始说。”
西琼点点头:“十七年前,谢玄华陨落后,裴心离开瑶山,四处云游。一路上,行踪虽然不是非常明确,但基本可以推测,他经过燕乡,接着南下,到了静流部。”
是去了青崖,谢真想。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