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大师兄说过 > 分卷阅读77

分卷阅读77

    间撕裂,宛如一面波光闪耀的湖水倾泻下来。

    这一剑断开了她运转中的灵脉,令她眼前一黑,几乎失去意识。

    w?a?n?g?址?f?a?B?u?Y?e?ⅰ????ū?????n?2???????????????

    但这怎么可能?明明已经……

    不待她作出反应,那把剑已经从她胸口抽离,带出一蓬飞扬的血花。谢真一步未动,仍坐在之前那把椅子里,直到剑凌空飞回他身边,将缠绕着他的金线震裂,他才伸手握住剑柄,起身走过来。

    望着那个白衣染血的身影,安柔兆终于明白她弄错了一件事。

    飞剑御空——面前这个花妖,不是什么“剑法一流的高手”,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剑修。

    作者有话说:

    注:“太岁在丙日柔兆”,“万物皆生枝布叶”——引自《续博物志疏证(子海精华编)》(在网上能找到的部分),是章节名以及角色名字的出处。

    作者对天干地支没有任何研究,全都是(为了时髦值和好听)现查的,专业人士轻点打(。

    第41章布枝叶(二)

    谢真看着半边身体卷在帷幔里,已经晕过去的安柔兆时,确实犹豫了一下要拿她怎么办。不过他很快就不想了,左右她一时半刻不会死,而王庭自然会决定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他的状况也不大好,之前金线上震荡出来的都是不讲情面的狠辣灵气,使他五脏六腑中一时间翻江倒海。他按住胸口,给自己稍微止了下血,然后跨过竹床,划开了裹在无忧身上的绸缎。

    无忧仍然没醒,表情倒是不那么痛苦了,一副睡得死沉的样子。谢真怀疑安柔兆在他身上还用了什么其他的手段,不敢迟疑,一手把他夹起来,往门口走。

    经过桌案时,他心中一动,反手把那个包袱也给挑开了。织着羽纹的包袱皮裂开,里面现出一只非常眼熟,金光灿灿,比母鸡大一圈的金翅鸟来,嘴上还绑着一根绳子。

    谢真:“……”

    他并没有看原形就能分出每只鸟的本事,但是他猜这多半是安焉逢。看来,他并不是安柔兆的共犯,而是被她下手抓了。

    谢真想了想,把那只昏迷的金翅鸟也提了起来。正要开门时,警兆忽生,他毫不犹豫地一松手,反手拔出海山。

    金翅鸟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底下。谢真回身对着安柔兆又是一剑,但这下没能刺中他的目标。

    安柔兆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她手中握着方才藏进袖中的那把白玉尺,此刻玉尺已经从中间折断,两截断掉的碎片交错着插在她咽喉向下一寸的地方。

    流出的鲜血大半被玉尺吸了进去,血迹斑斑的白玉表面上,正溢出一片昏黄的金光。

    就是这金光为安柔兆挡下了一剑。谢真定神看去,那与其说是一道光,不如说是一片金色的砂尘。

    喷涌而出的金砂在半空中卷成一股旋风,吹得书房里的摆设四散倒塌。在雾光中,有个模糊的身影浮现出来,立在原地,背对着谢真。

    接着他回过头来。他的脸上带着一片金砂凝成的,古朴的半截面具。

    在看到对方的一刻,谢真仿佛又回到了牧若虚那充满焦灼的记忆中,再次看到了横尸遍地的小镇上,从窗外卷来的那一阵金砂。

    那熟悉的光景与眼前的身影重合,让他刹那间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剑光如电,切向那个人脸上的面具。

    面具人轻轻地“咦”了一声,似乎有些惊讶。

    面对来势汹汹的剑气,他只是一侧身,用手臂挡了一下。剑刃与衣袖相撞,竟然发出一声金铁交击的鸣响,几粒深金色的砂砾随着这一剑洒落下来。

    谢真顿时意识到,对方出现的方式不同寻常,此刻恐怕他整个人都是由金砂形成的!

    他一声不吭,一剑快似一剑,剑剑都朝着那片面具招呼过去。他心知这东西一定是他身上的要害,而对方显然也深知这一点,硬是用双手接连不断地挡下了这一轮攻势。

    越是拖下去,谢真就越是心惊。虽然不久前行舟才叫他不要全力运转灵气,可事情当头,他这时候不曾有半点保留。可即使如此,他也没能压制住这个似乎是由金砂凝成的人,对方身上的灵气磅礴浩荡,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异样。

    这许多年来,谢真见识过无数种灵气,仙门中人的清正,妖族的多姿各异,甚至邪道修士那样充满血腥的,但没有一样和这人身上的相似。

    凡是活物,灵气总会在一呼一吸间带着生机,可是眼前这人的灵气几乎毫无类似的波动。它的流向十分死板,同时又蕴含着一股极其令人不安的气息。

    是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或者说,这正因他根本不是一个活人?

    谢真胸中运转的灵气忽然一滞,他暗道不好,这次的症状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

    他的剑略微一慢,戴金砂面具的人立刻察觉,趁此空隙扬起衣袖,一阵飞扬的金砂化作亦龙亦蛇的影子,冲他迎面扑来。

    那个瞬间,谢真闪过了一个念头:这玩意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他只来得及回剑一挡,接着就被这道龙影重重地击飞出去。

    安柔兆的书房虽然宽敞,但作为打斗的场地还是太过逼仄,谢真身不由己地掠过桌案,带翻了上面的一片东西,混乱间好像还听到了一声好似被踩到尾巴的鸟叫。

    他整条手臂几乎都在这一击之下失去了知觉,但金砂形成的蛇龙并没有继续追击他,而是在半空中一折,扑向他刚才匆忙间拎起来的无忧。

    谢真人还在桌上翻滚,右手并指一挥,海山从空中呼啸着斩落,使得蛇龙的势头不得不稍稍偏离。

    他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抱着无忧向下一低,冲得太快的蛇龙一头扎进了后面的窗户里,把整扇窗都撞得破裂开来。

    趁着这个时机,谢真从窗口纵身而出,反手抄住落下来的海山,朝着空中一劈。

    剑气带着尖锐的鸣响,瞬间划破了王庭上空的寂静。

    兔起鹘落之间,情势两度逆转。谢真没能制服对方,那面具人也没能抢到无忧,反而被谢真借着破窗的机会,把场面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面具人紧随其后,随之掠出房间,落在谢真面前。谢真此时心知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但无论是长明还是王庭的其他人,想必马上就会赶到,因而只撑住一口气,横剑当胸,望着对方。

    明知道跑不了,面具人却好像不那么着急,他平静地说:“你还不错。”

    他的声音就和牧若虚当时听到的一样,有些模糊,听不出什么特征。接着,他一翻右手,掌心里托着一枚小小的玉盒。

    谢真顿时变色。那玉盒正是先前安柔兆用来吸纳流火的容器,面具人五指合拢,橙红的流火顺着他的指缝,蜿蜒滴落。

    那宛如水滴的流火下落的一瞬间仿佛无比漫长,谢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