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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18

    长明取过提灯,举步走下阶梯,边道:“倘若都是陵空的手笔,也不奇怪。”

    “但我还在别处见过这样的机关。”谢真跟在他身后,“在那位翟将军的梦境中,临琅的国都琼城,星仪的宅邸。”

    他与长明简略讲过了一路的经历,但没来得及细说,长明听了也微觉诧异:“是星仪仿制了这种机关?不过,这机关说本身没什么秘法,倒是在造得更顺滑漂亮上费了些周章。”

    谢真:“原来你已将这机关原理也弄清楚了。”

    “不弄清楚怎么敢用,万一被关里面出不来呢?”长明道。

    谢真不禁莞尔。长明又说:“这处密室本是空屋,后来我移了些物件进去。阵法的造册都在,哪怕栖梧台,也不见得比这里更安全。”

    说着,转过最后一段台阶,他们再逐一穿过三重石门。厚重的石板如有千斤之重,移动间却也悄然无声,不愧是修在持静院下,恐怕底下吵翻了天,上面都未必能听到一丝响动。

    暗室粗略分为内外两层,外间立着张书案,上头与四周堆满了笔墨书纸,和许多乱七八糟不知道用途的东西,一旁摆着竹椅,行舟正窝在里面睡得昏天黑地。

    里间则能看到一张宽阔的床榻,四面幕帘放了下来,掩着沉睡其上的一道隐约身形。

    一进到此地,谢真便能感到灵气如同雨雾,缓缓浸润在周身上下,甚至能听到并不存于现世的虚幻流水之声。他们一路走下的台阶,并不至于极深,只能说此处的方位也非同寻常。

    “原本还不大明显,慧泉解封之后,才变成如今这样。”

    长明一边说道,一边轻轻拍了拍行舟。行舟闭着眼睛,哼哼道:“百珠姐姐,我还不饿……”

    “别装了。”长明道,“又不是听不出来。”

    行舟在丝衾下装死片刻,这才睁开眼睛。看到长明,刚想说话,目光扫到他旁边的人,神情顿时凝固了。

    他一跃而起,顾不上头发乱翘,挡在外间门口:“殿下!这……这不好吧!你怎么把人家带到这来了……”

    谢真无奈地看着他。长明转头道:“对他就不用瞒了,就是不说,他自己也会发现。”

    行舟愕然道:“你们在说什么?”

    他这时注意到了海山,眼睛差点瞪出来。谢真及时道:“眼见为实,行舟阁下,就让‘阿花’来与你亲自说吧。”

    刚从渊山离开时,他曾隔着千里之遥,试着操纵“阿花”的躯壳。那联系实在太过微弱,以至于没起到什么效用。

    如今双方近在咫尺,周围的灵气又如海潮涌动,他分出一缕心神系住那具身体时,几乎没受任何阻碍,仿佛那就是他向来既有的一部分。

    听了他的话,屋中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

    只见那朦胧的身影从床上起身,一只手先是从帘幕后探出,随即慢慢拉开了帷幔。

    作者有话说:

    附上今回的引用,辛弃疾《临江仙·和王道夫信守韵》:

    记取年年为寿客,只今明月相随。莫教弦管便生衣。引壶觞自酌,须富贵何时。

    入手清风词更好,细书白茧乌丝。海山问我几时归。枣瓜如可啖,直欲觅安期。

    第165章相皎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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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舟:“真的假的?还有这事?”

    他自认见多识广,从来只有别人对他找出来的疑难杂症直呼不信的份。像现在这般,明明这案例他钻研不少时候了,心里也知道道理上并非不可能,反倒是事情本身太过难以置信……这阵仗他是真没见过。

    这个死脑筋阿花是剑仙?谢玄华还有另一个花妖的躯壳?话本故事都不会这么写的吧!

    可是,正如对方说的,眼见为实,他不信也得信。

    重纱帷幔向两侧挑起,那对身影正并肩坐在曜玉床一侧。

    剑仙双目微阖,仿佛正在入静,当他不言不动时,余下的唯有令人望而却步的冷冽。一旁的花妖则带着行舟熟悉的平静神情,方才那些神魂与躯壳的简要解释,就是从他这里说出来的。

    听了行舟这没回过神来的话,他并不着急,只是温和道:“连我自己,也觉不可思议。”

    行舟脑中真是打翻了药铺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混杂在一起。他此刻想的却是:果然就如我推测,不相合的症状仍有遗留,神魂的主人想要一同操纵这两边的身体,还得多加熟悉。

    他喃喃问道:“那如今这两边……你要怎么办?”

    花妖答道:“原身中尚有隐忧,阿花这边则是灵气与神魂的旧患,正是想请你参详一番。”

    行舟看着眼前这双身影,一边静如霜雪,一边是容色照人,任谁知道了其中内情,都不免要恍惚。他刚想开口,就见花妖忽地向一旁倒下来。

    剑仙也同时睁眼,展臂将其揽住,道:“还是这样说话方便些。”

    行舟对阿花说话还没什么陌生感觉,此刻却有点迟疑了:“呃……剑仙你……”

    “想叫阿花也行。”谢真打趣道,“别说这样你就不认识我了。”

    行舟忍不住揉了两下脸:“那你让我适应适应……”

    “这事明日再说。”长明终于发话了,“行舟多日辛苦,且先去歇息吧。”

    行舟等得就是他这句话,马上把那些乱成一个窝的物什收拾两下,夹着书稿就跑了。随着背后台阶合拢,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或说三个人。

    长明走近前去,神情略有踟躇,似乎有点不知要怎么对待这情形才好。

    谢真一手揽着仿佛半梦半醒的花妖,笑道:“是不是对这副新的模样,还更习惯些?”

    长明:“……也不能这么说。”

    他正自迟疑,忽见阿花也睁开了眼睛。两个“谢真”分别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的左右手,把他牵了过去,坐在两人之间让出的位置。

    长明颇为僵硬地坐直了:“这么快就能操纵两具身体了么?”

    “只是徒有其表而已。”答他的是剑仙,“想要让两边一起使剑,还差得远。”

    长明:“……”

    怎么说呢,毫不意外,他就知道对方一定在琢磨这个……

    “眼下我用以控制阿花的,还是天魔之力。”谢真解释道,“我没修习过化身一类的法门,不然兴许能有些参详。但以我所知,天魔的化身与寻常化身只是表象相似,内里截然不同。”

    长明也静下心来细思:“所以说,星仪用得也是类似的法门。”

    “多半如此。”谢真道,“安游兆曾见过他与蝉花相似的面貌,我姑且猜测,他的原身不知道还是否存世,如今或许用得是蝉花的蜕壳之身。”

    长明接道:“而那些金砂化身,则是从蜕壳再度延伸出来操纵。至于星仪是否有蝉花血脉,这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