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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10

    弟子耍威风的境地了吗?

    “都回去吧,再给你们一日,把这夜惊之症在城中的现状好好整理出来。”他挥手赶人,“别叫我再看到你们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了。”

    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这装点得美轮美奂的正屋又空了下来。阿韵这才上前,把掸干净的卷册放回桌上。

    “你去……”景昀本想叫他去书阁中打听消息,但想到这里已经不是池苑,别人只怕对阿韵避之不及,“算了,想来他们十句里有八句是在糊弄了事。”

    阿韵轻声说:“大人初来乍到,当地的诸位不知您行事如何,难免踌躇。待得清楚您公正无私,宽仁大度,自当一心尊奉的。”

    景昀心知这话不过说着好听,站起身,困兽似的走了两圈,又坐回去,把卷册拣了起来。

    要说这轩州书阁也是避重就轻,对这夜惊之症,他们报是报到新宛了,可是言语之间颇多掩饰,只说“无伤,无亡,小有传言”,那叫一个轻描淡写。

    等他一到这里,发现竟然连书阁中的侍从都有人染上这症状,立即觉得不对。再一问,好家伙,城里关于这事都传的千奇百怪了,而至今都还没人弄清楚来龙去脉是什么……单就这一点就够诡异的了,他们居然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更要命的是,他还在这里见到了正清的灵徽,虽然他称是为取轩州书阁的抄录本而来,但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专挑这当口来?果然就是来抓他们毛病的吧!

    “正清使者在什么地方?”他问阿韵。

    阿韵出去招人询问,回来禀告道:“说是去城中闲游了。”

    景昀喃喃道:“肯定是去巡查了。不行,不能坐在这干等……”

    他本想也动身出去,转念一想,现在有轩州书阁的弟子在外寻访,还不如不去费这个事。

    他转而对阿韵道:“找一套书阁的地方事录来,先拿近年的。要有批注的那一种。”

    这回阿韵很是花了点时间,才费力地抱着书箱回来。箱子不像那一味追求奢靡的风格,梨木上浅浅描着银线,别有一番雅致之意。

    景昀对这套书册的态度也算正经,依次取出,从最近的一本开始看。这是衡文书阁中汇总当地诸事的纪要,说起来还是跟正清学的,不过远远比不上正清那收录天下异事的馆藏就是了。

    要想了解此地之前都发生过什么,看这事录最快,只不过需得是足以值得编撰者落笔的事情,才会被记载下来。

    景昀翻过一页页记录天时、气候、城中土木动工等等的杂事,忽然注意到了一条记录:“地动?”

    地动不是小事,况且延国这处平原沃野,甚少得见,不过这涉及地动的记录却十分简略。原来所谓地动极其轻微,只有书阁中白日里静坐修行的几人才稍稍感觉到,连出门在外的其余弟子也没有察觉,更别说凡人,更加对此一无所知。

    还是修行的几名弟子相互对照,发现不是只有自己感觉到,才上报了书阁,在事录里记了一笔。

    他再看时辰,那正是凝波渡之会其后的一日。

    作者有话说:

    景昀:废物员工!

    员工&阿韵:煞笔领导!

    灵徽:我狗粮吃饱饱……

    第219章解双征(一)

    “井水涨墨,池沼浮出藻荇……”

    谢真读着这一段记录,疑惑道:“这听起来像是地动的征兆?”

    “确实,但这异象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也没人多加留意。”掌柜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倒是做了准备,也报知了官府,但那几日轩州城风平浪静,更没有什么地动,叫人白担心了一场。”

    谢真再看了一遍这页的记载,总觉得有些蹊跷,何况日期又和凝波渡仙门众议相近,由不得他不多想。

    时值炎夏午后,屋中摆着宽大的铜冰鉴,丝丝白气缭绕之中,又带着一缕似有若无的芬芳。那香气雅致清幽,令人仿佛置身异境,难以分辨那究竟来自于何种奇花异木。

    只得说,不愧是漪兰斋的香药,此中调和,端的是精妙无比。

    兰台会的茶酒香饮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但它在轩州城的真正话事人是在开了许多年的漪兰斋中。谢真带着霍清源给的令牌上门时,不须多等,很快就见到了掌柜,对于他要打听近年消息的要求,掌柜也没有二话,当即捧出了他们的卷册。

    虽然他们最为机要的密卷大概不在里面,还是叫人感叹这份干脆利落,真是挑不出半点毛病。

    先前与灵徽分别后,谢真和长明略作商议,还是决定把兰台会的令牌用上一用,到这里来查阅本地的旧闻。原本这些年来,天下各地散居的妖族都有不少与王庭三部重新互通有无,去到哪里都不乏助力,无奈延国这地方实在不友善,就是有妖族也多数躲在深山老林里,想建立起得用的联络,也要徐徐图之。在这临时起意的当口,还真就是找兰台会更方便。

    兰台会也没叫他们失望,漪兰斋掌柜取来的卷册中,记录的大多是商市相关,兼有种种官民轶事,但其细节丰富详实,仍然相当有用。

    近来轩州城还算太平,只有那个疑似地动的征兆让谢真留意,他看了一眼在旁边翻阅书册的长明,知道两人所想都差不多。

    他又向掌柜询问时下的夜惊之症,对方给出的也都是尽人皆知的讯息:“这事情传成什么样的都有,还有几个号称是被魇住后生了重病,我们遣人去探听,发现根本无关,纯属夸大其词。城中衡文书阁也一样查过,没看出什么不对,现在都觉得只是时节的问题……我们手里还有走访那些人家的记录,仙师想看的话,我这就令人取一份过来。”

    “那再好不过。”谢真道,“多谢,烦劳掌柜费心了。”

    “仙师莫要客气,这可折煞了咱们。”掌柜连忙说,“您是我们东家的贵客,兰台会怎能不尽心竭力?”

    走访笔记很快送了过来,足有厚厚一大叠。单从这也能看得出,他们在煽风点火、大卖安眠小甜水的时候,也没落下对夜惊症的调查。不知其中哪个为主,哪个为次,或许二者兼有,才是兰台会的行事作风。

    谢真拿出的这块令牌无疑意义重大,以至于在这种事上,掌柜的也没有什么隐瞒。

    他将这几本记录都读过一遍,花了不少时间,眼看天色渐晚,掌柜体贴道:“这些都是抄本,仙师自可拿去,只是勿叫他人看见就是了。”

    “无妨,还是留在此处,若有需要,我们再来叨扰。”

    谢真看得虽快,却也仔细,只抓重点,心里已有了个大概。一旁的长明忽问:“轩州城的详图有么?”

    “自然,且请稍待片刻。”

    掌柜拿来的舆图比他们晚上画的那副不知要详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