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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0

    入耳的笑声了。

    他原以为黎暄和孟君山有过什么梁子,乃至出手争斗过,可是看眼下情景,恐怕黎暄并没正面接过孟君山的招。这些水幕术法,大概是从各种途径听说而来,真正的孟君山确实也会驱水对敌,但也不是这么劈头盖脸的打法。

    “萤烛之火,也敢与日月争辉?”

    那“孟君山”信手挥洒术法,嘴上也没停下,“连传承也找不回,还要抱着‘衡文’的旧名不放,你们若知羞耻,都该愧对先辈!”

    “名门大派就是这么欺凌弱小,肆无忌惮?”黎暄怒道,“堂堂毓秀弟子,难道就能如此目下无尘?”

    谢真:“……”

    “孟君山”傲然道:“你衡文书院有何值得叫人看得起的地方?凭你们广招门人,授艺却不求精进,只想人尽其用的做派?还是盘踞一国之地,尽享富贵荣华的经营之道?”

    这话不是外人的口气,更像是衡文弟子自己的含恨之言,透着对门中不公的怨愤。假如这是黎暄的念头,想来他和当代山长的师徒关系,也并不是景昀以为的那样和睦。

    “我衡文多年护佑延地,做下的皆是实打实的功业!”黎暄扬起头道,“你们一家家躲在山里自诩清高,不理俗务,何来的底气教训我等?”

    “孟君山”冷笑一声:“黎师弟莫不是忘了,你们收拾不了自家地盘上的麻烦时,也是你所谓清高的名门弟子来出手相助!”

    黎暄反驳道:“那是瑶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谢真:“……”

    怎么扯来扯去还扯到他了?谢真本来推测,两人说上那么几个来回,这幕场景就该崩解,现出更深一层的心魔,结果他们吵起来简直是没完没了。

    看得出来,这位黎师弟平时一定抱有许多纠结,这才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这个顶着孟君山模样的幻影所说的一切,无非都是他内心对自己的质疑。

    即使是修道中人,也没有几个真能做到心境澄明无垢,或有遗憾,或是偏执,谁都难免如此。可是像黎暄这样,心绪复杂矛盾至此,实在令人唏嘘。

    且慢……谢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剑上。海山和他一起隐去了形迹,但他站在衡文这一侧,也始终在与“孟君山”洒落这道水幕相抗,无形间担当了不小的助力。

    难道是因为他在这里帮手,分担了黎暄的压力,才使得他能撑着“孟君山”的攻势,继续互抛指责?

    眼看这俩人说得越来越离谱,攻击开始上升到把仙门各家各派挨个喷过来,谢真心说一声抱歉,把剑光一撤,避到旁边。

    僵持的水幕与光墙凝滞片刻,接着像是平衡打破,黎暄手上的阵法四面受敌,于一声裂响中破碎,水波随即浩浩荡荡地直扑而落。街道上顿时如雨水泛滥,冲得那几个倒下的衡文弟子衣角都漂了起来。

    “孟君山”并未乘胜追击,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对面溃散的景象。黎暄从袖中甩出几件法器,匆忙拦阻,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俨然一副猫儿戏鼠的姿态。

    黎暄悲愤道:“何必说冠冕堂皇的话,你们毓秀无非是想要把全副事情都推在我们身上,现在又要来杀人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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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能乱讲。”对方脸色一冷,阴沉道,“既然都到了这个胡言乱语的地步,就更是留不得你了!”

    谢真:“……”

    这邪笑老孟真是个活灵活现的坏蛋啊……不敢想到底是集中了多少的怨念,才捏出来这么一个形象。

    “在笑什么?”

    耳边羽饰忽地轻轻一热,长明的话音透过来,让他冷不丁吃了一惊,有种悄悄看话本故事被抓到的错觉。

    “……没有笑吧?”他迟疑道。

    长明说:“眉毛眼睛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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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你又看不见。”谢真这么说着,却不自觉地把神色端正了一下,才道:“刚才看到了一个旁人想象中的老孟。”

    “他都当上别人的心魔了?”长明嘲道,“是怎么样?”

    谢真:“完全不像他……”

    法器对面疑似传来了一声嗤笑,虽然不是听在耳朵里,但那种略带幸灾乐祸的情绪还是很清晰,谢真这下算是知道长明怎么发觉他刚才微妙的心情了。

    长明顿了顿,说道:“隔壁毓秀弟子能在衡文人这里充当心魔就够奇怪了,总不能是什么深仇大恨吧?”

    “确实不像。”谢真道,“看情形,并不是私仇,而是门派纷争,至少本人是这么想的。”

    “衡文一直提防又不对付的难道不是正清?”长明评论道,“就像景昀的态度,那是摆在明面上。要是心里恐惧忧虑的是平日不管事的毓秀,说不得就是暗通款曲。你特意等着观察心魔,没有当即动手,这人不是寻常弟子吧,莫不就是那个姓黎的?”

    谢真心道长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敏锐,他答道:“正是他。这一团神魂的缠结在阵法中显现得与众不同,我要看看是什么情形。”

    “唉,我也想看邪恶毓秀人。”长明说。

    谢真:“……亏得你没看到啊!”

    那边,邪恶毓秀人和黎暄的争执已到尾声。按理说在占尽优势的情形里,不用多废话就是了,可是“孟君山”还没有立即将对方拿下,依据谢真此前观察各类心魔图景的经验,这八成是因为后面还有情节。

    果不其然,从倾塌的街墙另一侧,忽然有个人影冒出,向这边奔来。他未着衡文门下的衣冠,但看得出是个仙门修士,许多行走四方的散修都有着类似的装扮。

    此人脸上有一副木雕面具,歪在一边,露出下面平凡无奇的面孔。这身影虽然只是黎暄心绪的一部分,从头到脚都没有熟悉之处,但在看到他时,谢真心中就不由得升起警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这人。黎暄的反应则出乎他意料,他回手就朝那边放了一个遮蔽视线的术法,意在将对方推出战圈之外。

    也能说这样是不想对方涉险,但好像总有些奇怪。那散修不知怎么地就越过了术法阻隔,到了黎暄身边,想要扶起他,而黎暄只是无神道:“与你无关,你别看……”

    别看什么?谢真疑惑地看着这一幕,这里还没有开始揭露什么秘密吧?

    “孟君山”立刻为他解答了这个疑问,他冷笑道:“不想叫人见到你这狼狈落败的模样吗,事已至此,还撑那些面子作什么?”

    那散修像是没看到街上这场战斗的狼藉一样,低头对黎暄道:“你何必要自作主张?若你听从我的谏言,也不是不能免除这一桩祸事。”

    “听从你……”

    黎暄的面色逐渐变得凄厉起来,“我正是信了你才会落到这个境地!道友,你为何要害我至此!”

    “你焉知今日之事,不是遂了你的心意才会到了这一步呢?”散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