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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见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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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疏意这一次走得很顺畅,但她只是抱着雪白的小猫站在车边,看着车窗里神情晦涩的男人。

    “这一次,我送你走。”

    一直都是他在看着她的背影,今天她想看着他离开,希望他能够走上新的旅途。

    凌绝像是入定似的,僵在驾驶座上,久久不能启动车子。

    秦疏意也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摸着公主,等着凌绝走出那一步。

    倏然,车锁拧开。

    高大的男人走下了车,大跨步地朝着她走来。

    秦疏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入了一个紧密的温暖怀抱。

    她没有推开他,而是松出一只抱着公主的手,单手绕到凌绝背后轻轻拍了拍。

    男人低沉的声音闷闷的,“秦疏意,要过得幸福。”

    无论是谁,不要被欺负,但也不要太爱他们。

    秦疏意无声点头。

    他紧紧地感受着怀中柔软的温度,在她白皙的脖颈落下个似吻非吻的轻触。

    “再见。”

    ……

    凌绝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手,还没松开她,突然一道刺眼的强光打过来。

    他拧眉将秦疏意揽在怀里,一只手抬起来挡住光线。

    可秦疏意也抬起头,顺着光源望过去。

    灯光熄灭,秦疏意看着拿着手电筒,穿着家居服手牵着手的秦渊和周韵禾目瞪口呆。

    而夫妻俩也瞧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还有从他们怀里挤出来的小白猫,车窗上趴着哈气的阿拉斯加犬,陷入了沉默。

    “妈,爸。”

    听到秦疏意喊出口的称呼,尾睫还带着潮红的凌绝呆立在原地。

    ……

    十分钟后。

    凯撒欢快地在公主的小窝里这里嗅嗅那里嗅嗅,兴奋不已。

    而它的主人却跟被人施了法似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周韵禾端上来一杯茶。

    凌绝恭敬地接过,“谢谢。”

    周韵禾笑了一下,在沙发上落座。

    秦渊双手搭在膝上,脊背板正,深邃的黑眸打量着跟鹌鹑似的两人。

    秦疏意讪笑一声,“妈,你们怎么这个点还在外面?”

    周韵禾看她一眼,“小区里有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老太太走丢了,你爸帮忙过去看了一下。”

    秦疏意哑然张嘴,“找到了吗?”

    周韵禾点头,“找到了,人就在后面的小公园。”

    秦渊清咳了一声,“先别管别人家的事。”他抬了抬下巴,“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秦疏意还没说话,凌绝已经挺直身体,神经紧绷地回答,“我叫凌绝,二十七岁,目前在自己家公司担任管理一职,父母身体健康,母亲工作较忙,父亲基本处于退休状态,我的事都能自己做主,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关系简单,日常只有两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一个也即将成家。”

    秦渊和周韵禾意外地看向他。

    这还没开始问呢,他就全秃噜出来了。

    看不出来这孩子这么诚实呢。

    秦渊索性也没拷问秦疏意了,直接问他,“怎么认识的?”

    凌绝:“……”

    因为一场大冒险和国王游戏。

    话堵在嗓子眼。

    秦疏意插嘴,“朋友聚会。”

    秦渊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交往多久了?”

    凌绝,“11个月零19天。”

    这是不算葬礼上第一次见面的雨中一瞥,而是从正式认识开始算起。

    这下全家人都一起看了他一眼。

    这记得也太清楚了。

    秦渊,“都快一年了,没想过见家长?”

    凌绝,“……”

    因为他最先只是想着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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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疏意同样没打算和他结婚,更加不会主动提。

    这是他们彼此回避的话题。

    和公主在一起玩球的阿拉斯加远远瞄了眼沙发上的主人。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那个看起来很威严的帅叔叔问话,它家主人的身形好像越来越缩小了。

    凌绝没办法回答,这一刻他切身体会到秦疏意说的“态度不正”是什么意思。

    是他在她父母面前都不能坦然地介绍他们的过往,不能问心无愧地请求他们将女儿交给自己。

    凌绝表情苦涩。

    秦疏意老老实实,“我们分手了。”

    这下秦渊和周韵禾都瞅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谁家分手的男女朋友还会抱在一起?”

    秦疏意表情尴尬。

    这个离别拥抱解释起来就很复杂了。

    凌绝也读懂了他们的潜台词,主动解释,“她只是在安慰我。”

    他看向秦家夫妇,“是我在交往期间很多事情没有做对,我很后悔,她从头到尾都很好,你们教出了很好的女儿。”

    秦渊缓和了表情。

    周韵禾看看垂着眼的凌绝,看看讶然的秦疏意,开口发问,“分了手,以后是不打算和好了?”

    秦疏意顿了顿,摇了摇头。

    凌绝薄唇紧抿着,没有做声。

    周韵禾于是拍了拍秦渊的胳膊,嗔怪道:“行了,孩子们自己的事他们自己心里有数,你把凌先生送下楼吧。”

    就他非得把人拎上来,多此一举。

    凌绝心中下沉,沉默地跟着秦渊起身。

    狗绳被牵在手中,凯撒还在恋恋不舍。

    扒拉着门框,大眼睛水汪汪地不想走,和在外面唬人的时候仿佛不是一条狗。

    公主慢悠悠优雅地踱步过来,用脑袋蹭了蹭它的腿。

    凯撒瞬间汪汪地更欢了,满脸写着想留下,还乖觉地冲着秦渊和周韵禾卖乖。

    秦家三口:……

    不知道为什么,好有一种棒打鸳鸯的错觉。

    但是任凭狗再不愿意,凌绝还是强制拉着它走了。

    一路往下,秦渊都没再说什么。

    只是到了车前,他问了一句,“上次在S市的也是你?”

    凌绝表情惊讶。

    他开的不是一辆车。

    秦渊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神情冷静,“我呢?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告诫你的,我相信疏意能够成熟地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但是你们交往快一年,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跟我们提起你,是为什么,相信你自己也有判断。”

    他目光犀利,“我不确定你们之间有什么问题,但是我是一个父亲,我永远只会偏向自己的女儿。”

    空气停滞了一会,秦渊沉重地拍了拍凌绝的肩膀,“如果如你所说,有很多你没有做好的事,在你不确定会不会重蹈覆辙之前,我希望你能先自己想明白,可以吗?这算是我的请求。”

    能够追到S市,他相信他对疏意肯定不是没有真心,但是不明不白的纠缠,只会伤人伤己。

    眼前的年轻人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话又说回来,其实他和他老婆都准备装聋作哑,不管他们的事的。

    是年轻人做事不谨慎,偏偏抱到他们眼前。

    撞都撞见了,总不能还当什么都不知道。

    “好。”凌绝哑声承诺。

    车子一路往老宅的方向开去,孤独沉寂,与来时的轻快明亮截然不同。

    男人的身影隐匿于黑暗中,刀削般的英俊五官光与影交织。

    放在一旁的手机悄然亮起。

    是很久之前有人留下的一周年纪念日的备注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