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没有问题,只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静养。”
周嘉渝说得很慢,赵诺慢慢听他说完,意识也渐渐恢复。她想说“那就好”,嘴一歪,忽然觉得右边脸颊火辣辣地疼,再往上,额头也扯着疼。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我手机呢?”
周嘉渝从床边递给她。
赵诺打开前置摄像头,一照,果然——右脸又红又肿,像个馒头,肿胀的肉挤压到下眼角,眼睛都歪了;右边嘴角裂了,也肿了;额头鼓起一个青包。大约是被抹了药,整张右脸泛着油亮亮的光泽。
赵诺顿时哭丧着脸:“完了完了,破相了。”
稍微一瘪嘴,脸上又扯着痛,连哭的表情都不能做。
周嘉渝安慰她:“这是皮外伤,很快就好。”
赵诺欲哭无泪:“好丑的猪头。这杀千刀的!”
周嘉渝说:“不丑不丑,是猪头我也喜欢。”
赵诺不哼哼了,转头看着周嘉渝,忽然,毫无征兆地,赵诺鼻尖一红,两个硕大的泪珠从她眼眶刷刷跌落,摔碎在洁白的被单上:
“你怎么那么晚才来!”
她忽然委屈到不能自已,后怕与生气齐齐上涌,竟然哇哇大哭起来,哭了两声忽然意识到是公共场合,抓了被单捂住自己的脸,变成难过的啜泣。因为动作太大碰到了跌伤的脸,又忍不住“嘶——”了一声。
周嘉渝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他忽然很心疼很心疼。在赵诺掉泪的那一瞬,几乎不用思考,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迎上去,抱住了她。
不跟她说看到信息一声招呼都来不及打直接抛下年会,不跟她说路上慌乱地报警车速狂飙连闯好几个红灯,也不跟她说开门看到她的那一瞬内心是怎样的愤怒与心痛。他只能抱住她,自责与内疚地承认:
“是我不好,我来晚了。诺诺,对不起。”
赵诺瘪着嘴,在他怀里大滴大滴地掉眼泪,她觉得他好好,又觉得他好烦。哭泣让她的脸颊和脑袋瓜同时一跳一跳地疼,哭了会儿,她不哭了,把鼻涕眼泪任性地全部蹭到他衣襟上。
怀里人逐渐安静了。
但是她没有抽离周嘉渝的怀抱。她还是任由他抱着,她也抱着他。
忽然有人打断他们:
“嘉渝,你在这里做什么?”
顿时,他们松开了彼此,周嘉渝转过身,身后竟然站着刘敏。
赵诺瞧见是刘敏,也是吃惊,继而不好意思地侧过右脸,垂下头,整理脸上的泪痕。
“妈,您怎么在这里?”周嘉渝站起身。
刘敏右手挎着一个果篮,答道:“我本是来看我的同学,她住院了。刚出电梯就看到你的身影一晃而过。我跟着找过来,没想到真的是你。这是怎么了?”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周嘉渝,发现他右边胳膊后面有一道十来公分的紫药水,忙问,“嘉渝,你手怎么了?”
刘敏一问,赵诺才注意到周嘉渝那处像被划伤,也问道:“你受伤了?”
周嘉渝把袖子放下来,说:“被蹭了一下,既然来医院了就顺道擦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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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皱眉:“哪里蹭的?”
周嘉渝说:“公司蹭的。”
赵诺看着周嘉渝,没说话。那里明显是被尖锐的东西划伤。
此时刘敏才看到床上的赵诺,不由问:“赵诺是怎么了?怎么……”她瞧见赵诺脸上的伤,问得不太确定,“被人……打了?”
赵诺不知如何回答,周嘉渝帮她说道:“她最近工作有点辛苦,在公司低血糖晕倒了,直接撞到了卫生间的地面。”
刘敏说:“这么拼命干嘛,身体要紧的。严不严重?”
赵诺扯出一个疼痛的微笑:“皮外伤。没事的,谢谢刘阿姨。”
刘敏点点头,又问周嘉渝:“你送她过来的?”
周嘉渝道:“嗯。”
“林淑芬和赵岭知道吗?”
赵诺不知道有没有通知她父母,也看着周嘉渝,周嘉渝说:“还没。”
刘敏说:“还是要和家里大人讲一下……”她见周嘉渝母鸡护崽一般杵在旁边,顿时不想再说了,心里有点怨念,便道,“我约了人,先去看同学了。嘉渝……你就先在这里吧。”
等刘敏走了,赵诺捧着脸“嘶——”了一声。
周嘉渝问:“怎么了?”
“刚对你妈使劲笑了,感觉嘴角的伤口裂了。”她一抹,果然有血迹。
周嘉渝拿棉签沾了酒精帮她沾掉,说:“谁让你那么用力。”
“怎么办,”赵诺苦恼道,“又被你妈看到了。”
上次是起床被堵在家里,这次是被撞到在公共场合拥抱。
“看到了又怎么?他们本来就知道。”
“总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嘿,注意用词。”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女色狼、女妖精,总勾引你?”
“还勾引我,”周嘉渝笑了,正眼瞧她,“就你这猪头样?”
“周!嘉!渝!”赵诺想发脾气,奈何脸上怕痛。
周嘉渝转移她的注意力:“别说我妈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和你爸妈交代。给他们打个电话吧,我打还是你打?”
“别了,他们会担心。”
“他们迟早会知道。你这脸躲不过去。”
赵诺叹气:“那就说你刚才说的那个理由,我低血糖晕倒了。”目光落到周嘉渝手上,问:“你手到底怎么回事?”
周嘉渝说:“警察进来时候我去帮忙,不小心被匕首划伤。”
“伤口深不深?”
“不深。那把匕首不是真正的刀具,是处理过的仿制道具。”
赵诺心疼握住他的手:“但是也很锋利,是金属的。”
周嘉渝将另一只手盖在她手背:“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我打了破伤风。”
赵诺稍微放心一点,又问:“你在摄像头里看到了我,对吗?”
“是。当时我正在台上做年终总结,手机报警跳个不停。不光是监控报警,门锁也报警。我一看……”
“看到什么?”
看到赵诺被人扇了一巴掌,重重撞到了墙上。
周嘉渝不忍将这一幕讲出来,简而化之:“我看到你被人挟持,脑袋嗡了一声,什么也没想直接就去开车了。车里我报了警,但是你们进去后就没有监控,我们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如果警察破门而入很容易激怒罪犯,我提出由我先进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转移罪犯的注意力。我进门的时候身上带了传声器,关门时候也压了锁舌,门并没有关紧。”
赵诺听他三言两语讲得简单,却不知当时有多冒险。周嘉渝看似平静沉着,其实在开门输密码的时候手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等一切结束,他穿的羊毛衫已全部湿透。
但是人到了那个关头,已经顾不上紧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