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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别客气,都兄弟

    18.别客气,都兄弟(第1/2页)

    转眼,又是小半个月过去。

    齐府,院落,午后。

    哒...

    哒...

    哒哒哒...

    庭院里,少年眼神凌厉,双拳紧握,前冲如风。

    拳出接肘,肘尽化拳,如狂风骤雨般往前连环击出,一下一下砸着沙袋,发出连绵不断的“嘭嘭”声。

    一套连环,少年忽而后撤三步,足尖点地一旋,竟似灵蛇游草般绕至侧面,虚晃半招后再度猛然欺身而上...

    嘭!!

    沙袋凌空飞起,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少年收拳而立,拳头握紧,显出一种淡黑的金属色泽。

    待那牛皮沙袋回落之际,他倏然沉腰坐马,右拳自肋下贯出。

    铿!

    这一拳竟击出金铁交鸣之声,沙袋发出如同悲鸣般地巨响,整个儿在挂杆上旋了起来,而铁杆则几欲折断。

    齐彧看着那不断吱嘎作响的铁杆,陷入了沉默。

    这些日子,他将三门桩法全部吃透,结果三门桩法为他提供的技能点竟然并不相同。

    《五子梅花拳》提供了2点,《雄鸡拳》提供了1点,《玄虎拳》提供了2点。

    而在修炼的过程中,他也明白了两件事:

    一,如果所修功法和此前功法重复度过高,获得就会减少,《雄鸡拳》的桩法某种程度上和《灵蛇拳》有些类似,所以只得到1点。

    二,他修行了三门桩法,战力并未有任何改变,可是他却有一种奇异的变强感。这种感觉很轻微,可却真实存在。

    他正想着,院外传来声音。

    “少爷。”

    孙大云又来了。

    齐彧招招手,道了句:“来。”

    孙大云已经习惯了,拱手道了句:“少爷,得罪了!”

    然后,他低吼一声,双臂泛红,血气腾身。

    齐彧看向他,双拳之上,淡黑色泽迅速覆盖。

    两人往彼此冲去,在中点交汇的一刹爆发出接连不断的拳脚相击声。

    ————

    半个时辰后...

    阿碧如往常一样,端着托盘,从外而来。

    托盘上有一盆热水,一方巾帕,一个黑盒的跌打损伤膏药。

    小丫鬟刚跨过院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只见少爷发髻松散,乌发披散,随意地坐在青砖地面上。而孙护院则木讷地立在一旁,左手轻轻搭在右手臂上,脸上的神情既复杂而怪异。

    阿碧以为孙护院打伤了少爷,柳眉瞬间竖起,娇嗔地大声斥责:“孙大云!你到底在干什么?!”

    齐彧随意地摆了摆手,豪爽道:“自行去库房领十两赏银吧,就说是少爷我晋入八品,心中畅快。”

    八品?

    阿碧愣了下,开心坏了。

    这时,孙护院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那声音带着丝丝的痛苦。

    阿碧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也太没分寸了,竟伤了少爷,还一副得意模样!”

    “阿碧姑娘,你可冤枉死我了。我哪儿得意了?”孙护院一边苦笑,一边将左手拿开,撸起右手袖子,露出小臂上一个红肿的拳印,然后道,“可不是我伤了少爷,是少爷伤了我。”

    阿碧呆住了,然后结结巴巴道:“你...你...孙大云!你怎么不认真陪少爷练武!”

    孙护院神色愈发古怪,挠了挠头:“我认真了!可我哪想到少爷一破八品就这么猛嘛...”

    猛?

    啊?

    阿碧呆呆的。

    齐彧一跃而起,将阿碧今日来拿的跌打损伤药抓起,递给孙大云,然后摆摆手道:“下去吧,养好伤,明日再来。”

    孙大云一行礼,恭敬道了句:“是,少爷。”

    随后,这壮汉懵懵地离去,眼中尤然难以置信。

    秘药?

    这还是秘药的作用?

    秘药这么强的吗?

    齐彧看着自己手臂,双拳一握,他只觉一股奇异的热力从血液中散发出来,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要将全身的血肉都点燃,让他心中战意亦如熊熊烈火、燃烧不停。

    一缕缕白色血气也从他周身浮出,不过这些血气十分微弱,升腾不到一寸便消散在空气中。

    扫了眼面板:

    【齐彧】

    【境界:八品爆血】

    【战力:20~30】

    【技能点:5】

    【功法:灵蛇功大成(1/16)】

    【赐福:无】

    只是一个突破,他的战力就从原本的“10~20”变成了“20~30”,这甚至稍稍超过了早入八品的护院孙大云。

    要知道,孙大云还修了杀法,这才达到了“18~30”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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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基础的重要性吗?基础越好,突破之后就越强。’

    ————

    年关已近。

    城中开始热闹起来了。

    大街小巷,售卖年货的摊位鳞次栉比,原本就热闹的街道更是人潮涌动,比肩接踵...

    傍晚时分,一名仆人从远匆忙而至,双手恭敬地捧着一封请柬,一路小跑来到齐彧面前,将请柬呈上:“少爷,这是王元公子派人送来的请柬。”

    齐彧伸手接过请柬,展开一看,只见信笺之上,字迹潇洒飘逸:“齐兄,年关即至,昔日老友纷纷归城,又添新朋,当得相聚,浮一大白。明日午时,含香楼一叙,此乃贵府产业,兄台作东,当仁不让。”

    含香楼,齐长顺一脉的产业,此酒楼楼高五层,在巍山城都算是最高的楼层之一。

    而顶楼,则被称为空中庭院。

    这五楼仅有一个宽敞的大厅。

    周边风景极佳。

    北望巍山,冬日常可见晴天云海,西南两向乃是错落有致的红尘街巷,至于东边则有一条蜿蜒玉带般的河流。

    齐彧拿着信,笑了笑。

    此前因为楚骁一事,他答应过请王元喝酒。

    如今王元摆出拉了一票人过来敲他竹杠的模样,可...世家子,哪里会怕这种敲竹杠?尤其是含香楼还是齐三爷家的产业,那就更不怕了。不仅不怕,甚至还欢迎。

    一封信,昔日的兄弟之情尽皆呈现。

    最关键的是,王元都没问他同不同意,更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齐彧暂且按下因突破八品带来的喜悦,唤来管事,吩咐道:“去安排一下,明日午时,含香楼五楼备好宴席,招待王元公子及诸位宾客。若有人提前预定...那去商量下,退了。”

    ————

    次日。

    含香楼,五楼。

    珠帘轻漾,熏香弥漫,织金地毯铺展如霞。

    屏风后,几名身着蝉翼纱衣的舞姬腰肢曼妙,媚眼含情,静候主家传唤。

    主位上,齐彧懒散地倚在檀椅的貂绒之中,手中把玩着一只琉璃杯,杯中美酒微晃,这是齐家秘酿————百花酿,在巍山城属于有钱买不到的货。

    左手边,王元锦袍襟口松垮,披散着墨发,斜倚凭几,目光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侧脱胎换骨、强壮无比的兄弟。

    右手坐着的是个面容清癯的少年,这少年名为周文。他乃是城主府三房嫡子,此刻正襟危坐,旁若无人地看着一幅不知何处得来的画。

    再下首,坐着洪春与韩涛两个常混迹金钩坊的纨绔,衣着光鲜,眼神却透着几分巴结,不时聊着,说着城里发生的事,以活跃气氛。

    齐彧目光扫过座中,忽道:“今日怎不见阿立?”

    他口中的“阿立”名为孙立,是齐家下属的一个家族的子弟,之前算是他的小跟班。

    王元嗤笑一声,提起酒壶自斟一盏:“避嫌呗!阿立如今跟了你堂兄了。

    你那叫齐峰的堂兄如今混得风生水起,都快坐上毒水军裨将的位置了。

    啧啧,你二伯本就是毒水军校尉,如今...齐家老爷子莫不是要把毒水军,采药楼的家业,全部给你二伯打理了?”

    这时,珠帘又是一响。

    一名身形窈窕,神色妩媚的少女走了进来。

    少女身后还跟了两名英俊少年。

    只不过一入门,就被她呵斥了声“到一楼等,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两名英俊少年急忙离去。

    这少女正是钱芙。

    瞧见主位上的齐彧,她脚步微顿,眼中掠过一丝愕然,转向王元:“王哥,这位...你熟识?”

    王元长臂一伸,亲热地揽住齐彧肩头,朗声笑道:“何止熟识?我和齐兄情同手足!”

    钱芙眼波流转,想起母亲牵的红线,又瞥了眼门外等候的男宠,这些男宠可都是王哥帮她安排的,这齐彧既然和王哥是兄弟,那......

    罢了。

    这联姻就算了吧。

    不过,联姻不成,交情却可还在。

    王哥为人有趣,他既和这齐彧是兄弟,那...自己应该也能和齐哥玩得来。

    心中了然,钱芙唇角弯起一抹自然的放荡笑容,然后径直来到齐彧面前,脆生生唤道:“齐哥!”

    齐彧扫了扫阁外等着的男宠,又看了看面前少女,笑道:“别客气,都兄弟。”

    就在这时,一旁正在看画的周文突然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齐彧古怪道:“周兄这是...”

    周文道:“一看你俩就有故事,让你们坐一起。”

    钱芙嘻嘻一笑,不客气地坐了过去。

    “还有人么?”

    齐彧问。

    王元道:“再等等,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