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平和的一天呢。
他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开始记录。
【信使很清楚自己踏上了一艘不会返航的轮船。
他潜伏在任何一个缝隙、阴影、狭窄的角落里,宛如黑暗中的潜行者,用燃烧生命作为代价传递情报。
人们好奇他的样貌,是否如同深渊里的暗影那样冷酷嗜血。
实则不然,信使他有着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和最包容的胸怀,因为他是在光明里生长的向阳花。……】
一旦专注起来,时间的流逝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日暮西垂,织田作之助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转身准备回酒店,可刚走出去没几步,就被一道踉跄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爱丽丝酱~你在哪里啊?”
穿着白大褂的森鸥外双手放在嘴边,俨然一副孩子走丢的操心父亲模样。
他的目的很明确,几步就走到了织田作之助面前,因为把不准种田长官的态度,他假装不认识对方,问道。
“你好,请问你有看到一个这么高的孩子吗?”
织田作摸了摸下巴,他今天出门也没有做什么伪装啊,为什么森首领看起来不认识他。
而且种田长官不是答应了会帮他和森首领交涉吗?
思索间,下巴上光滑的手感让他恍然大悟。
四年前,他和森首领见面的时候留了胡子,但现在胡子没有了!
织田作不是那种会借着别人没认出自己而戏弄人的性格,他直接介绍:“您好,森首领,我是织田作。”
“爱丽丝”其实是森鸥外的人型异能,太宰治说过,每当森鸥外想借机接触某个人时,就会用小孩子走丢这种拙劣的手段。
织田作觉得对方应该是发现他长时间在港口逗留,所以好奇前来查看。心想港口mafia的首领还真是清闲。
设想过各种言语交锋、计谋博弈的森鸥外:“……”
这就是他讨厌和天然系交流的原因!
“咳,织田君,听中也提起你的时候,我可是吓一跳呢。”
可森鸥外是什么人,他才不会因为被人点破身份而尴尬。
听出对方言语中的试探和忌惮,织田作直言:“我只是受组织安排前来负责合作事宜,您不必担忧。”
森鸥外为什么会忌惮他呢?织田作对此感到疑惑。
毕竟他又不杀人,港口Mafia的势力那么大,也不是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能抗衡的。
小心思再次被戳穿,森鸥外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客套道:“怎么会呢,我这边可是时刻欢迎织田君回来的。”
单一个织田作之助他还不至于谨慎至此,但加上太宰治和坂口安吾的话就不一定了。
因为黑/手/党的命运就是在不断地死亡与复仇中轮回。
谁能保证织田作这次回到横滨不是向他复仇的呢。
查明背靠异能特务科的织田作之助为什么瞒着友人回到横滨,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身边多得是这种口是心非的人,织田作沉默地看了森鸥外一会,语气平静:“我明白了。”
他的存在令对方感到不安的话,那离开不就好了。
森鸥外:“……”
饶是善于揣测人心的他也看不懂了,织田作之助明白了什么?怎么四年不见,织田作之助也变成谜语人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见森鸥外不语,织田作之助告辞。
特地跑了一趟但收获为零的森鸥外强撑出一个微笑叫住织田作:“港口那边有组织的人帮忙看着,合作的细节也有更专业的人在协调。”
言下之意就是你根本没什么事要做,这么急着走是不待见我吗。
他假意关心道:“织田君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做吗?如果人手不够的话我们这边可是很乐意提供帮助的。”
忙着回酒店梳理手稿,进行二次编辑的织田作谢绝:“多谢您的关心,不过这件事只能我自己完成。”
听织田作这样一说,森鸥外立马来了兴趣,他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哦?织田君这样说未免太小看港口Mafia了。”
织田作面无表情地实话实说:“我要回去写稿,找人代笔的话会被举报的。”
森鸥外:“……”
现在的年轻人真难懂啊。
织田作有个小说梦的事他四年前从底层成员那里听说过,本以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爱好,没想到这人竟然坚持到现在。
'努力了四年仍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织田作之助你就没有反省过吗!你根本就不适合当小说家,黑/手/党才是你最终的归宿知道吗!'
——
黑衣组织和港口Mafia的合作逐渐步入正轨,在横滨当了半个月吉祥物的织田作之助接到了让他返回东京的命令。
至于横滨这边,就让小泽树理代行爱尔兰的职责进行监督。
这时,织田作之助才反应过来,原来小泽一行五人,是琴酒给他安排的亲信。
好在他已经通过太刀组副本获取了五人的认可,接下来就只要全权交给小泽就行了。
织田作是连夜收拾包裹离开的。
横滨太危险了。
他猜测是上次中也请太宰帮忙,让太宰有所察觉,从那天过后,组织的仓库和他们下榻的酒店附近总能随即刷新出各式各样的太宰治。
有时候是一本正经的武装侦探社事务员,有时候是搭讪女性的浪子,有时候伪装成佝偻的卖货老人,更有什者,对方直接混在应召牛郎中闯进了酒店。
总觉得太宰已经发现了什么,但只要没被突脸指认,织田作就觉得还能苟一苟。
回到东京,他提前了五分钟到琴酒指定的会合点等待。
织田作到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前等在那里了。
飘逸清爽的淡金发,晦暗的紫灰色的眼眸,简洁的暗色系高领毛衣外套一件中长款黑色的风衣。
听到脚步声,安室透抬头看了过来。
织田作动作自然地招呼道:“你好,我是爱尔兰。”
安室透面上短暂地露出一瞬的惊讶,随后便被虚假客套的笑容取代:“没想到你就是顶替了爱尔兰这一代号的人。”
两人之前在波洛咖啡厅见过,此刻相处起来意外的融洽。
卸掉服务员的伪装,安室透的态度显得更圆滑也更危险。
他细细打量了面前的红发青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公安那边传来的消息。
'警视厅派出的秘密警员已顺利获取组织高层的认可,并有望取得代号。'
消息传来的时间大约在半个月前,而面前的这位新爱尔兰的晋升时间也在半个月前。
是巧合吗?
还是说,红发青年就是警视厅的秘密警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