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波本的了解仅限于开豪车的咖啡店服务员兼黑衣组织情报高手。
要聊车的话,织田作只知道那是一种交通工具,什么性能、涂装、轮毂之类的都不懂;情报可能会涉及机密,不适合放到公共场合。
剩下的只有服务员的工作了。
他没干过服务员,但在从杀手职业退役后,倒是干过一段时间的快递员。
虽然是送一些寻常快递不敢接单的货物,比如小婴儿、枪/支、地下组织的秘辛等,但也能算服务业的一种。
“为了融入社会,我也当过快递员。”织田作平静地开口道。
安室透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想这人找的话题真生硬。
“偶尔会遇到一些奇怪的客人提出一些无礼的要求,比如要一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可是尸体都只有死掉的一种状态,分明是强人所难吧。”
他说着看向安室透,语气自然地寻求认同,“想来咖啡店的工作也一样吧。”
安室透面无表情地想:这人竟然为了和他搭话瞎编了一个连小学生都不相信的谎话。
他扯出一抹应付的笑:“抱歉,我这边并没有遇到过顾客提这种离谱的要求呢。”
织田作仿佛听不懂他话里的讽刺,若有所思地说:“原来东京和横滨不一样啊。”
安室透:“……”
这人到底是天然呆还是在故意装腔作势,这么明显的嘲讽都听不出来吗。
“说起来,东京的警官们的确更有责任感呢。”织田作突然感叹。
东京的市民能过上如此安静祥和的生活,也有目暮警部他们的努力的结果吧。
可这突如其来赞美警察的发言,令安室透内心警铃大作。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在暗示什么,毕竟身为黑衣组织的一员,从踏入组织的那一刻起,就永远地站在了警方的对里面。
而爱尔兰竟然敢在另一个代号成员面前夸赞警方,他想试探什么?
安室透,原名降谷零,是警察厅公安部门“零”小组的负责人,正在执行一项绝密的卧底任务。
他很确信黑田管理官不会轻易向同僚透露自己的身份信息,因此,那位警视厅派往组织的秘密警官不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但是,组织内有警察厅卧底这一事实对方肯定已提前知晓。
因为他们算是间接通过黑田管理官分享过情报。
而且爱尔兰和那位秘密警官加入组织和获取代号时间都出奇地吻合。
安室透打量着织田作。
无论他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是警视厅培养出的精英卧底。
警视厅应该不会派这么一个粗枝大叶还情商极低的人前往组织卧底吧。
在织田作眼中,他面前的波本突然警醒地盯着自己观察,最后像是做出了某种结论一般对他露出假笑。W?a?n?g?阯?F?a?b?u?页?ì?f?ū???é?n???〇???5????????
安室透:“你这样说,是在反讽那群无能的警察吗?”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他绝对不能在对方面前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真心赞美东京警察的织田作反应过来,他不该在波本夸警方的。
对面的男人可是那个组织的邪恶高级成员,这样只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果然他还没有适应东京,这里和横滨相差太大了。
织田作不想说谎抹黑目暮警部他们,于是岔开话题:“我想知道任务目标的信息。”
话题戛然而止,安室透一边将手机中存储的任务目标资料加密后传送给织田作,一边冷冷地提醒:“转移话题的手段太生硬了。”
好在东京到长野的车程只有一个多小时,很快两人便结束了这段令人窒息的同行。
任务目标只是一个普通的研究员,但他偶然见到过组织某绝密研究的数据,那偶然的一瞥,让他窥见了组织研究的黑暗面,良知的摧残和对组织残忍手段的畏惧让他在前几天悄然潜逃。
这是研究所今年来发生的第二起研究员叛逃事件,Boss知晓后下令立即将人除掉,避免组织情报外流。
一般人在听到第二起事件时,自然而然地就会询问那第一起事件解决得怎么样了。
织田作也是如此。
听到他的提问,安室透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没有人能在接触到组织的核心后还能平安地离开。”
他开着租来的黑色轿车,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撩起眼前遮挡视线的碎发,直视着前方的道路。
“自然是死了。”
悲伤和惋惜。
织田作从他的语言中察觉到了这样的情绪。
他想也不想,直接问道:“那是你认识的人吗?”
安室透感到意外,他侧头:“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感觉。”织田作说。
“哼。”安室透轻笑了一声,他收起外露的情绪,拿出波本的气势压向对方,“我的情报可是很贵的,别妄想从我这里问出什么。”
好像又惹得波本不快了。
织田作茫然地想到,普通的提问也不可以吗。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其实是因为自己一直在波本的雷点上蹦迪才引得对方不快。
接近任务目标所在区域后,他们下车步行。
安室透查看了下附近的道路地图,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后,他抬起头对织田作说:“两个人一起走目标太大了,接下来我们分头行动,你在明我在暗。”
他说的很有道理,织田作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地接受了波本把他当靶子的缺德提议。
见他一口应下自己的提议,波本的眼神复杂了一瞬。
粗枝大叶、情商低,现在还要加上一点,容易被算计。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两人在下一个岔路口分开。
沿着大路一直往前,研究员的样貌已经被织田作记下。
在他看来,波本的提议对他来说是有利的,如果他能提前找到那位研究员,应该能问出关于组织药物研究的情报。
走了有几分钟,他缓缓放慢脚步——因为他发现了目标。
和照片上有着相似面容的男人拿着一个水杯正站在路边等车。
织田作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当他准备进一步确认对方身份时,男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
只见男人用双手抓挠着脖颈,一副喘不上气来的痛苦模样,瘫倒在地大口地呼吸着。
就像一条离开了水的鱼。
很像是氰/化/物中毒。
想着情报,织田作一个箭步上前,指挥着旁边的路人帮忙报警。
这个时候就算是救护车立即赶到也无济于事。
他控制着现场,避免慌乱的路人无意间带走什么证据,直到警方赶到。
警车在织田作身后停下,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他回头看过去,看到来人的样貌后愣了片刻。
冷淡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