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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与萌宝

    暗流与萌宝(第1/2页)

    电话挂断,萧烬在露台上又站了片刻,直到夜风将最后一丝烟味吹散,才转身回到冷清的室内。

    陈伯,陈国忠。这个名字和那张忠厚苍老的面容,在脑海中清晰起来。他是萧家的老管家,也是除父母外,在萧烬童年和少年时期给予最多温暖与教导的人。萧家骤变,树倒猢狲散,昔日宾朋如避瘟神,唯有这位老人,坚信萧家清白,守着那座已被查封、荒废多年的老宅,靠着微薄的积蓄和偶尔帮人看门护院的收入苦苦支撑,像守着一盏或许永远不会再亮的孤灯,也像是在等待一个渺茫的归期。

    这份忠诚,在如今萧烬阅尽人心鬼蜮的眼中,显得尤为珍贵,也尤为沉重。他许诺了下午去看望,这并非客套。

    这一夜,江城许多人无眠。

    江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灯光亮至深夜。

    江雨柔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红酒早已失了温度。屏幕上财经访谈的重播早已结束,但她脑海里反复回放的,却是助理傍晚时分匆匆带来的那份简短到近乎傲慢的“告知函”电子版。

    “萧烬,回来了。”

    只有五个字,加上一个落款,却像五根冰冷的钉子,猝不及防地敲进了她这几年来顺风顺水、志得意满的世界。没有前缀,没有头衔,甚至没有使用任何集团名义,就这么个人化的五个字,却带着千钧之力。

    他回来了?他怎么敢回来?以什么身份回来?一个丧家之犬,还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宣告般的口吻?

    下午在金鼎会所,与赵家少爷赵元、王家少主王烁的密谈,本来气氛融洽,三人正商议如何进一步瓜分一块即将公开招标的黄金地块,以及如何应对省城周氏可能提出的合作条件。萧烬归来的消息,如同一个不合时宜的休止符,打断了所有的谋划。

    赵元当时就嗤笑出声:“萧烬?那个废物?五年不知道死哪儿去了,现在冒出来,是嫌当年不够丢人,回来再找点存在感?”

    王烁则摸了摸下巴,眼中闪着算计的光:“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发函,是不是在外面捞到了点什么底牌?雨柔,你和他毕竟……当年的事,他知道多少?”

    江雨柔当时强作镇定,抿了一口酒,冷笑道:“他能知道什么?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弃子罢了。就算真走了狗屎运,攒下点家底,在江城,还能翻出我们几家的手掌心?别忘了,现在的江城,姓江,也姓赵,姓王。”她刻意强调了“我们几家”,将彼此绑得更紧。

    话虽如此,当她独自回到办公室,面对这五个字时,那股强压下的不安却开始蔓延。萧烬离开时的眼神,她至今偶尔还会在噩梦中瞥见——那不是失败者的灰暗,而是一种被彻底冰封的、令人心悸的死寂。这五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翻到一个没有存储名字、却烂熟于心的号码,犹豫再三,还是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一个低沉而略显不耐的男声:“喂?”

    “周少,是我,雨柔。”江雨柔的声音不自觉放柔了几分,“没打扰您休息吧?”

    “有事?”对方语气平淡,带着疏离。

    江雨柔将萧烬回归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语气里适时流露出些许担忧和依赖:“……也不知道这五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一回来就这么高调,我有点担心他会对江氏不利,毕竟当年……有些误会。”

    电话那头的周少,周廷轩,省城周氏这一代的佼佼者,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一个江城过气的落魄子弟,也值得江总如此挂心?雨柔,你的格局,还是要再打开些。江氏现在的发展势头很好,好好把握住跟我们周氏合作的机会,才是正途。至于那个萧烬……跳梁小丑而已,若他真不识趣,自有办法让他再消失一次,而且,会更彻底。”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江雨柔心底微微一寒,同时又奇异地安定了一些。是啊,她有周氏做靠山,有赵、王等盟友,萧烬就算真有点本事,又能如何?

    “周少说的是,是我多虑了。”江雨柔柔声道,“那合作的事情……”

    “具体细节,过两天我的助理会到江城跟你谈。我这边还有个会议,先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江雨柔放下手机,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璀璨的夜景,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而冰冷。萧烬,不管你这五年做了什么,既然你选择回来碍眼,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虽然,我们之间,本就没什么旧情可言,只有你死我活的现实。

    她回到办公桌前,按下内部通讯键:“通知赵总、王总,明天上午十点,紧急会议。另外,让公关部密切关注所有媒体渠道,尤其是网络平台,有关萧烬或者任何疑似与他相关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并做好舆情管控预案。”

    ……

    同样未眠的,还有赵家。

    赵元放下和王烁的通话,脸上没了在金鼎会所时的轻蔑,反而显得有些烦躁。“妈的,萧烬这小子,阴魂不散。”他骂了一句,对身边的心腹道,“去,查!给我狠狠查!这五年他到底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跟哪些人有联系!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是,少爷。”心腹领命而去。

    赵元点起雪茄,狠狠吸了一口。他父亲赵德海当年是靠着萧家起来的,萧家倒台时,赵家反戈一击最为凶猛,也因此获利最丰。若萧烬真是回来复仇的,赵家首当其冲。他不怕萧烬本人,一个消失五年的孤家寡人,能有多大能量?他怕的是未知,是萧烬背后可能隐藏的东西。江雨柔那个蠢女人,以为抱上周家大腿就高枕无忧了?周家是猛龙过江,但也未必真会把江城这些地头蛇的死活放在心上。

    “得做两手准备……”赵元眯起眼睛,暗自盘算。他需要更阴狠、更直接的手段,来试探,或者干脆……让这个意外因素消失。

    ……

    次日,清晨。

    “云顶天宫”一号别墅,健身房内。

    萧烬只穿着一条运动长裤,赤裸的上身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却布满了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枪伤、刀疤、甚至还有某种猛兽利爪留下的痕迹,狰狞可怖,无声诉说着主人过去五年经历的绝非寻常人生。他正在进行高强度训练,动作精准而迅猛,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和精悍的躯体滑落,滴落在特制的地板上。

    凌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毛巾和一瓶水,静静等候,直到萧烬完成最后一组极限负重深蹲。

    萧烬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汗,又灌了几口水,呼吸很快平复下来。

    “君上,昨晚收到的初步情报汇总。”凌云递上一个加密的平板,“江雨柔昨夜与省城周家的周廷轩通过电话,内容涉及您。周廷轩态度轻视,但许诺会派助理来江城进一步洽谈合作。赵家赵元正在动用地下渠道调查您的过往。王家王烁暂无特别动作,但其控制的几家网络媒体,已经开始铺垫一些关于‘昔日落魄子弟妄想搅局’的软文。”

    萧烬扫了一眼屏幕上的简报,面无表情:“让他们查。影子放出去的那些资料,可以‘不小心’漏一点给赵家的人,要半真半假,足够他们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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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凌云应道,“另外,上午九点的战略会议,各方负责人已全部在线接入完毕。下午去南山墓园的路线和安保已安排妥当。陈伯那边也确认了,他会在老宅等您。”

    “嗯。”萧烬将毛巾扔给凌云,“会议提前半小时,现在开始。”

    “是!”

    上午八点半,“烬”集团东亚区总部顶层会议室。

    巨大的环形会议桌前空无一人,但墙壁上巨大的屏幕被分割成十几个窗口,每一个窗口后面,都是一张或严肃、或精明、或剽悍的面孔。他们性别、年龄、国籍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眼神锐利,气势不凡。他们是“烬”集团核心层的各方大佬,掌控着这个庞大帝国不同领域的权柄。

    此刻,这些平时跺跺脚都能让某个地区经济震三震的人物,全都屏息凝神,通过加密网络,等待着屏幕中央那个唯一还暗着的窗口亮起。

    八点三十分整,主窗口亮起。

    萧烬已经换上了熨帖的黑色西装,坐在他那张标志性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办公桌后,背景是江城晨光中的天际线。他脸上没有任何长途飞行或凌晨工作的疲态,只有一片冷肃的平静。

    “开始。”没有寒暄,没有开场白,萧烬直接吐出两个字。

    会议高效而冷酷地进行。各个板块负责人依次汇报,言简意赅,数据清晰。萧烬偶尔发问,问题直指要害,往往让汇报者冷汗涔涔。决策迅速下达,指令明确,不容置疑。整个会议过程,充满了某种金属般的冰冷质感与高效到极致的节奏。

    最后,负责情报与特殊事务的“暗影”首领,一个代号“幽瞳”、面容笼罩在虚拟模糊光影中的身影,用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汇报:“目标人物‘星火’的追踪已有新进展。最新情报显示,五年前她离开江城后,最终消失在东南亚‘金新月’地区边缘。当地有势力曾庇护过一个携带婴儿的亚裔女性,特征部分吻合。已加派人手前往核实,并尝试接触可能知情的线人。但该地区势力错综复杂,危险性极高,需要时间。”

    “星火”,是萧烬赋予那个他寻找了五年、杳无音信的女人的代号。那是他心中唯一一块尚未被冰封的柔软,也是无法愈合的伤疤。五年前那场巨变前夕,他们之间发生了严重的误会与争执,他至今不清楚她离开的真正原因,只知她走得决绝,然后便如同人间蒸发。直到三个月前,一条极其隐晦的线索,将她最后的踪迹指向了那片以混乱和危险著称的地域,而且……携带婴儿?

    听到“携带婴儿”和“金新月”地区时,萧烬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但转瞬即逝,快得连最精密的摄像头恐怕都无法捕捉。

    “不惜代价,查。”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依旧冰冷,“但要确保行动人员的安全。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直接报我。”

    “是。”幽瞳的窗口暗了下去。

    会议结束。全程不到四十分钟。

    萧烬靠向椅背,目光落在窗外。上午的阳光正好,但照不进他深邃的眼眸。

    下午,南山墓园。

    天气阴沉,山风带着凉意。墓园偏僻的一角,两座并排的墓碑显得格外寂寥。墓碑上,萧烬父母的名字已然有些黯淡。

    萧烬独自一人,站在墓前。他换了一身简单的黑色衣裤,手中捧着一束素净的白菊。凌云和岩刚等人分散在远处警戒,将这片空间完全留给他。

    没有焚香,没有叩拜。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如同两座墓碑旁,又多了一座沉默的雕塑。

    五年了。爸,妈。

    当年泼在你们身上、泼在萧家身上的脏水,我会一点一点,洗干净。

    那些躲在幕后操纵的黑手,我会一个一个,揪出来。

    所有参与其中,落井下石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你们……可以安息了。

    山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掠过墓碑,也吹动他额前的黑发。他俯身,将白菊轻轻放在父母墓前,动作是罕见的轻柔。

    就在他准备直起身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侧后方不远处,另一条小径的拐角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晃了一下。

    那似乎是个孩子,很小,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着鹅黄色的连帽卫衣和深色背带裤,帽子戴在头上,正探出半个身子,好奇地朝这边张望。墓园空旷,这孩子独自一人,身边不见大人踪影。

    萧烬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谁家大人这么不小心?

    他本不欲理会,正准备转身离开,那孩子却似乎被风吹得一个趔趄,“哎呀”一声轻呼,帽子被吹落,露出一头柔软微卷的黑发,和一张粉雕玉琢、精致得过分的小脸。

    孩子的眼睛很大,很亮,像浸润在泉水里的黑葡萄,此刻因差点摔倒而带着点受惊后的懵懂,正一眨不眨地看向萧烬的方向。

    就在这一瞬间,萧烬的视线与孩子的目光,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遥遥对上。

    仿佛有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墓园阴沉的天空,也狠狠击中了萧烬的心脏!

    那双眼睛……

    那眉眼的轮廓……

    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苏醒,带着滚烫而汹涌的岩浆,猛烈地撞击着他的胸膛!他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急剧收缩,连呼吸都在那一刻停滞!

    像……太像了……

    像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也像……每天早上他在镜中看到的那双眼睛的缩小版、柔和版!

    这孩子……

    几乎就在萧烬失神的同一时刻,一个穿着朴素、神色焦急的中年妇女从小径另一头匆匆跑来,一把拉住孩子:“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让你在那边等张奶奶吗?吓死我了!”

    孩子被妇女拉住,注意力转移,乖乖叫了一声“吴阿姨”,又忍不住回头,看向萧烬站立的方向,清澈的大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好奇。

    那妇女也顺着孩子的目光看到了萧烬,见他一身黑衣,气质冷峻,独自立于墓前,也不敢多问,只是歉意地朝萧烬点了点头,便连忙抱着孩子快步离开了,边走边小声叮嘱:“乖乖,以后不能乱跑,这里不是玩的地方……”

    孩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墓园葱茏的树木之后。

    萧烬却依旧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瞬间被冰封的雕像。山风更急,卷动着他的衣角,也吹不散他眼中翻涌起的惊涛骇浪。

    刚才那一瞥,如同惊鸿,却在他死寂的心湖投下了巨石。那双眼睛……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近乎本能的悸动,让他无法忽视。即便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也必须确认——那是否是他在这世上,可能仅存的、真正的血缘羁绊?

    他猛地转头,看向凌云他们警戒的方向,声音因为某种极致的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凌云!”

    “立刻去查!刚才那个孩子!是谁家的!住在哪里!所有信息!现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