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对各种不良诱惑sayyes的那种人。”
林霜羽也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忘掉他,继续生活,结果他非要冒出来,随随便便说一句“喜欢”,影响她,干扰她。
她想到第一次跟陈梦宵上床,默认没后续,所以没抱任何期待,甚至想过从此再也不联系,结果跟江照看完话剧回来,在门外发现了他送的冰箱玩具。
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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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林霜羽收到了一棵水晶圣诞树。
快递员大清早打来电话时,她正在洗漱,原本是说让对方放在门口就好,对方却强调需要当面签收,她只好快速冲掉嘴角的牙膏沫,抓了件毛衣套在睡裙外头,出去开门。
圣诞树的高度大概1.5米,外观跟那天视频时在他家里看到的那棵很像,大小刚好够放在连接阳台和客厅之间的夹角。水晶叶片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虹彩,底部藏着一圈隐藏式的LED灯带,通电时,光会从底部漫上来,像流动的银河。
除此之外,一同寄来的还有三只礼物盒,包装花哨,大小不一。
原本以为只是圣诞树附赠的装饰品,结果每一只盒子都有重量,她试着拆开最大的那一个,丝绒衬布里面竟然躺着一只大象灰的Constance19。
第二只盒子轻如无物,她拆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她睡着的侧脸。晨光溟濛,她半边脸陷在枕头里,睫毛垂着,露出纤细的锁骨和光裸的肩头,吻痕在皮肤上星星点点。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拍的。
而最后一只盒子里,是一条Y字型的双层珍珠胸链,以及两枚小巧的夹扣。
意识到用途之后,她的耳根微微发烫。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总是忍不住想看手机,回到家,洗完澡,林霜羽潦草地擦干长发,关掉客厅所有光源,只剩圣诞树还在发光,像无声的陪伴。
直觉不做点什么今晚肯定会失眠,她再一次点进那个熟悉的微信头像。聊天框里最后一句仍然停留在「我喜欢你」,她没回复,陈梦宵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纠结许久,林霜羽将那条胸链拍照发过去,给他发微信:「这个要怎么戴?」
不到半个小时,陈梦宵直接打来一通视频。
手机在桌上震个不停,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早知道就先不卸妆洗澡了。
接通之后,手机对面的人坐在一间工作室里,墙面覆盖着吸音棉,不知道开没开灯,环境昏暗到几乎全靠显示器照明,屏幕晃来晃去,须臾,陈梦宵将手机固定在支架上,画面随之稳定。
“晚上好。”陈梦宵的脸终于再次出现,头发抓得有点乱,没戴任何配饰,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纯色卫衣,很柔软居家的款式,看起来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视线瞥到他手边的咖啡杯,杯底压着的场记单,以及几个用红笔圈出的NG镜头,林霜羽问:“在工作吗?”
“嗯,租了间工作室,上周刚开始Roughcut。”陈梦宵单手托腮看她,答得很随意,注意力好像并不在对话上。
她反应了一下:“剪辑可以一个人完成吗?听起来很辛苦。”
“可以,只是会慢一点,不过我也不赶时间。”陈梦宵向后靠,神情堪称松弛的自嘲,“开始剪片才发现,这么生硬的转场,夸张的长镜头,还有极高重复率的素材,竟然都是我拍的。”
“听你这么说,更期待成片了。”
林霜羽没办法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当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时,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既然这么累干嘛还找我视频?快点做完剩下的工作,回家休息。”
“想你才找你啊。”陈梦宵拖长语调,像在撒娇,“而且工作太久需要休息一下,否则脑袋会过载,质量也会下降。”
机箱指示灯规律闪烁,冷色调的蓝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林霜羽不禁关心:“你晚饭吃了什么?”
“忘了。”
大概率没吃。
如果他在上海的话,至少她还能帮忙叫个外卖,毕竟她对陈梦宵的口味还算了解,但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口头的关心廉价且无用。
原来这就是“远距离”的含义,她之前从未真正体会过。
念头翻过这一页,她问:“回日本的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
他回答:“参加了一场家人的婚礼。”
林霜羽哦了声:“所以半个月都没联系我。”
陈梦宵又笑:“你不是也没联系我。”
片刻,似乎是困了,声音稍低:“而且我也需要时间想一想啊。”
呼吸微滞,她下意识追问:“……想什么?”
安静少顷,陈梦宵没有回答,眼皮半掀,口吻里带一点倦意,对她说:“好累,好想做/爱。”
后来他们完成了第二次Phonesex。
她觉得自己在陈梦宵面前很没有自制力,在这方面总是被牵着走,又或者她的阈值本来就很低,他怎么玩,她都很有感觉。
因为双方频率不一致,他不满:“这么快。”
她有点羞耻:“……快慢我又控制不了。”
“你配合的话就可以。”夜深人静,视频里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声音缠着她,勾引她,“要不要再来一次。”
那条胸链比想象中更快派上了用场,穿起来并不复杂,但是RU夹戴久了有点痛,她总忍不住去碰,脸红得滴血,视线也来回飘忽,不好意思看手机。
偏偏陈梦宵还要提要求:“羽毛,看着我。”
他的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裹着电流般的震颤,林霜羽只好跟他对视,按照他的引导张开嘴,吐出湿红的舌头。
弄完之后,谁都没说话,空气静悄悄,偶尔能听到发丝划过枕头的摩擦声,她仍然维持着侧躺的姿势,手机重新往上举,对准自己的脸,看到屏幕里的人正在拿抽纸擦手,运动裤的抽绳还坦坦荡荡地散着没系。
“有点浪费。”
陈梦宵开玩笑似的说,将纸巾揉成团丢进垃圾桶,转而去摸绿色烟盒。
打火机开盖时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得耳熟,烟气弥漫,屏幕变得模糊,他的脸也影影绰绰,表情一半是解压后的慵懒,另一半是空虚。
后颈仍然覆着黏腻的薄汗,肌肤的热度仍然未消,林霜羽好像能对这种空虚感同身受。
因为此时此刻,她也在想,如果陈梦宵在她身边就好了。
某种甜蜜又苦闷的心情缠绕心脏,她及时转移话题:“还没问你,干嘛偷拍我?”
“只许你偷拍我?”陈梦宵往喝空的咖啡杯里磕烟灰,“你不觉得自己对我一直有套双重标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