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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她慌乱低下头,内心庆幸还好戴了口罩,没人看得见。

    后知后觉自己还倚在对方怀里,她匆忙扶着宋晏礼的胳膊站直身体。

    柔软的指腹触碰到男人结实的肌肉,池南霜像是触电一般迅速收回。

    不经意间,两人的视线进行短暂交错,她的心跳又瞬间漏了一拍,藏在口罩下面的脸更热了。

    这男人有毒。

    池南霜心中腹诽道,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个……谢谢你了。”

    宋宴礼神态自若,假装没看出她的小动作,侧目睨了眼还想挣脱跑路的花臂男,问她:“打算怎么处理?”

    池南霜看着身材壮实的花臂男竟然被宋宴礼一只手就制服了,心中不禁讶然。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如实回答:“我刚才已经报了警,警察应该快到了。”

    宋宴礼嗯了声,声音短促淡漠,再没有看她。

    池南霜心中舒了口气,内心却莫名有些堵塞。

    她想,一定是戴口罩太闷了。

    一刻钟后,民警疏散了人群,进行现场调解。

    她把情况说明后,一字一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他砸了我的摊子,让我近期无法营业,理应弥补我的财物损失和盈利损失。”

    花臂男却倒打一耙,手指着她们吼道:“是她们先欺负我儿子!”

    脸上老肉横飞,目眦欲裂,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模样。

    “谁欺负你儿子了?!”孩子是元以柔抱走的,怎么忍受得了被别人泼脏水。

    花臂男冲小男孩挤眉弄眼:“儿子,你跟警察叔叔说,是不是这俩女的先欺负的你?”

    小男孩怀里抱着玩具飞机,先是看了看池南霜二人,然后又看向自己的爸爸,最终还是向自己的亲人妥协了,点头说:“是她们先打的我。”

    听到这句话,元以柔火气蹭的上来了。

    她明明是好声好气哄得,到了人家那里却成了“打”,她虽出身不比池南霜显赫,但也是千娇万宠在身的独生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元以柔双手叉腰指着花臂男骂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你这满口谎话的德行,怪不得把你儿子教成这样!”

    听到父子二人接连撒的谎话,池南霜默不作声走到一旁,取下直播用的手机。

    幸亏她留了心眼,每次的直播都有录屏,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她把时间调整到哄走小男孩之前,放给民警看。

    没有料到池南霜还有录屏,花臂男脸色猛然一变。

    但很快他却诡异一笑,似是胜券在握一般,挑衅地看了她们一眼,附在民警耳边低语几句。

    池南霜和元以柔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心底都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民警在听完他说的话后,转头向她们说:“我刚刚看了下,你们也就支架损坏了一点,不值什么钱,就让他赔你们200块钱,这事儿就算和解了。”

    池南霜眉头紧锁,猜到花臂男大概率贿赂了民警,否则怎么会袒护得这么明显。

    她沉了脸色,上前一步:“我不同意和解。”

    音色凛冽,掷地有声。

    “对!凭什么200块钱就打发我们?”元以柔也附和着。

    民警严肃地瞪着他们,训斥道:“你们俩小姑娘怎么回事?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回头事闹大了别人报复你们,到时候有你们哭的!”

    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池南霜在心中冷笑一声,即便是法制社会,也难免存在狼狈为奸的蛀虫。

    她刚在嗨吃街入驻一个月,还没站稳脚跟,再加上是两个女孩,所有人都觉得她们是软柿子好拿捏,就连民警都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她们将这个哑巴亏吃下,否则花臂男一开始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掀她的摊铺。

    不等她们开口,民警就强行和解,和扔下两百块钱的花臂男并排着有说有笑走了。

    “不是,这民警怎么也不分青红皂白啊?”元以柔被气得跳脚。

    池南霜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离去的背影,一股无力感顿时油然而生。W?a?n?g?阯?F?a?B?u?Y?e?i???ǔ???ě?n?②????????????????

    她扯了扯唇角:“也许这才是普通人生活的常态。”

    早起贪黑为生计奔波,一块一块地攒上百万的房贷,无权无势,即便是遇到不公平对待却也投诉无门。

    公道自在人心,但并非人人都有心,即便她手握证据,还是无济于事。

    “这几天就不出摊了,得把设备消一下毒,还要重新组装架子。”

    直播早已关闭,两人狼狈地蹲在街边,商量后续的营业安排,旁边是破败凌乱的摊位,频频惹人侧目。

    “我看行,你最近这么累,正好多休息休息。”

    “好。”

    池南霜埋在双膝间的下巴小幅度点了点,情绪不高,声音也有些闷闷的。

    确实挺累的。

    她低头观察地上的小蚂蚁,看他们背着食物残渣负重前行。

    身躯虽小,力量却无限大。

    忽然想起什么,她向右边望去,发现原本顾客源源不断的芋圆奶茶摊此时却一个人没有。

    孤零零立在原地,无人照看。

    摊子的主人也了无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池南霜心生疑惑,难道提前收摊了?

    正想着,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干净明亮,擦拭地一尘不染。

    她抬头望向来人。

    是宋宴礼。

    他伸手递给元以柔一个袋子:“帮她擦点药吧。”

    池南霜当即一愣,直到胳膊上隐隐传来一阵刺痛,她才发现手臂被锋利的棱角划破了个不小的口子,此时还在往外流血。

    原来他是去帮她买药了。

    刚刚只顾着和民警交涉,丝毫没有察觉到伤口,没想到宋宴礼竟观察这么仔细。

    上药时,池南霜问了一直以来都很好奇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起来摆摊呢?”

    宋宴礼只回了两个字。

    “缺钱。”

    简短干脆。

    “噢。”池南霜点点头,信了。

    虽然他看着不像缺钱的人,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心甘情愿顶着闷热的天出来摆摊。

    “你呢?”宋宴礼问她,“家里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女生出来摆摊?”

    虽然两人没认识多久,但宋宴礼却帮了她太多次忙,池南霜早就把他当成了朋友,不愿骗他:“家里人逼婚,我就离家出走了,他们不知道这事。”

    宋宴礼状似没听明白:“逼婚?”

    池南霜嗯了声:“是我爷爷擅自做主,给我订的娃娃亲。”

    “哦。”宋晏礼淡声道,神色晦暗不明。

    药上到一半,元以柔的电话忽然响起,她单手接通,大约是追她的某个男生,她说话的语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