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倏忽黯淡了几分。
沉声道:“抱歉,是我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关系。”
池南霜并不觉得伤心事就不可说了,相反她很骄傲:“馒头是为了救人才没了的,它是我养的小勇士。”
“大概是上天眷顾,在馒头走后的第三天,我就在家门口捡到了刚出生、才有巴掌那么大的小花卷,更巧的是她几乎长得和馒头一模一样。那时我就想,一定是馒头不舍得离开我,所以变成了小花卷来陪我。”
话音将落,车子放缓速度停在路边。
宋宴礼忽然偏过头来,神情格外郑重地再次道歉:
“对不起。”
“嗯?”池南霜不明所以,“你怎么又说一遍,我真的不介意呀。”
宋宴礼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漆黑的眸子浓深如墨,只是说出的话别有深意:
“也许多说一遍,我能减轻些心里的愧疚。”
池南霜看着他庄重的神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点小事也值得他愧疚心这么强吗?
第二天一早,宋宴礼主动提出送她回家,但池南霜拒绝了。
她随口找了个理由,说话时目光躲闪:“因为我家挺偏的,我怕你进去了再出不来,而且你不是还要上班吗?就别绕这么远路了。”
毕竟之前在宋宴礼和他朋友面前刻意隐瞒了身份,她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宋宴礼坦白,她就是城北池家独女的事实。
却不想,在宋宴礼看来,她的这些自认弯弯绕绕的小心思,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他扬了扬唇角,没再坚持,只微微颔首,贴心提醒道:“路上注意安全。”
池南霜心虚得不行,怕再多一分钟就要露馅,匆忙跑出了公寓,打了辆车回家。
但她其实也没有完全撒谎,因为池家的地理位置在洛城的确挺偏的,出租车在没堵车的情况还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池母知道她今天要回来,特意给她留了门。
“汪、汪、汪。”
还没迈进家门,通体雪白的花卷就热情地跑出来迎接她了。
池南霜一把将花卷抱进怀里,用脸颊蹭了蹭它被佣人打理得柔软顺滑的毛发:“呜呜呜小花卷,几个月没见想死你了。”
像是听得懂人话一般,花卷漆黑的瞳孔亮晶晶地盛满了泪珠,钻进她怀里不停呜咽着,仿佛在用狗狗的语言诉说着它对主人的思念。
池母和周姨听到花卷的叫声,猜到是池南霜到家了,纷纷出门迎接。
“南南回来啦。”
舒千琴全然一副年轻贵妇人的姿态,皮肤保养得格外紧致光滑,即便年近五十也还是风韵犹存,五官和池南霜有几分相似。
她肩上披着披肩,姿态优雅端庄地从室内走出,笑容亲切和蔼。
“妈妈!”池南霜放下黏人虫花卷,扑倒舒千琴的怀里。
被暂时抛弃的花卷争宠一般拼命直着身子扒池南霜的小腿,想让她继续把自己抱在怀里。
短暂的拥抱后,舒千琴上下打量了一遍池南霜的身形,心疼道:“怎么才出去几个月,就瘦了这么多。”
池南霜亲昵地挽着池母的胳膊,张开手臂向她展示自己今天穿的收腰连衣裙,哄道:“哪有,是今天穿的衣服显瘦而已,我今早刚称的体重,还胖了点呢。”
这话真假掺半,当初她还没辞职时,经常没时间吃晚饭,再加上每天要连续站好几个小时,消耗体力,本就九十多斤的体重在两个月内猛掉了七八斤。
后来搬到了宋宴礼家,被他每天变着花样做的美食养肥了好几斤,体重每天都在涨,只不过住的时间短,还没完全涨回去罢了。
生怕池母看出端倪,池南霜勾头看着她身后,问道:“爷爷呢?不在家吗?”
“在家,正在书房呢。”
舒千琴拉着池南霜的手,把她往屋内带去,冲她眨眨眼:“你爷爷好面子,待会儿见了你爷爷,可别像上次那样跟他硬倔,让他这个一家之主下不来台。”
“订婚的事今天能不提就不提,说几句好听的撒个娇,他最宠你了,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噢,好吧。”
池南霜面上乖乖应声,心里琢磨的却是待会儿怎么才能哄着老爷子把婚约解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日更第二天,夸夸我自己!!而且这章写了好多嘿嘿嘿(骄傲脸)
第28章解除婚约
池南霜走到书房门口,敲了敲门,轻柔地说:“爷爷,我回来啦。”
房间里没人应。
池南霜知道老头肯定听见了,故意不答应,心中腹诽了句“老顽童”,但还是继续笑着装乖,撒娇道:“爷爷,妈妈让我来喊你吃饭了,你开下门呗。”
还是没人应。
池南霜也不恼,转了转眼珠,思索了几秒。
然后突然侧过身,声音哽咽地对着空气说:“妈妈,爷爷好像很讨厌南南,不想看见我。”
一边说着还吸了吸鼻子:“既然如此,那我走好了。”
即便眼前没人,她还是装作垂泫欲泣的模样,哭腔阵阵:“虽然不知道下次回来是几个月后了,但如果让爷爷因为不想看见我,连饭都不愿意吃,到时候饿坏了身体,那我宁愿少见一面爷爷。”
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去,营造出一种声音渐远的假象。
果不其然,刚走没两步,书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一位年迈但精气神看上去极好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池鸿盛杵着拐杖,左右勾头望望,才看见贴在墙边笑眯眯的孙女,见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当即明白过来又被这个整日调皮捣蛋的孙女耍了,瞬间气得胡子炸起来。
他抬手指着池南霜的鼻子,骂道:“你个一肚子坏水的滑头!”
为了表现怒气,还举起手腕,用拐杖“砰——砰——”敲了几下地板。
池老爷子被摆了一道不大高兴,骂完就要继续回书房继续闷着。
池南霜见状忙上前几步堵在门口,一脸讨好地笑,拖长了尾音:“爷爷——”
“我都不跟你计较随便给我订婚的事了,你怎么还闹别扭呢?”
池鸿盛态度软化了些,但还是没给她好脸色,端着脸问:“怎么着,你这次回来是想通了?”
想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一码归一码,我是不可能嫁给谢千砚的,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听说他们私底下玩的可花了。”
“嗯?”意识到自己也被骂了进去,池鸿盛眉头一皱,“你骂谁呢?”
池南霜忙找补:“当然不包括爷爷!”
池鸿盛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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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舒千琴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