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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去后看到池南霜发来的一条消息。
【我今晚在家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不用给我留门啦。】
他眸光微动,回了个“好”字,细看指尖微微颤动。
最新一条是助理发来的:【谢总,您中午光顾着开会就没吃午饭,晚上一定记得吃饭。】
他也回了个“好”字。
但当他看见桌子上的饭菜时,并没有什么食欲。
一盘盘端起倒进了厨余垃圾桶。
然后给自己倒了杯水,吃了两粒退烧药又继续沉沉睡去。
池南霜第二天醒的时候才收到宋宴礼的回复,只有一个“好”字。
她甚至能模仿出来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和神情,无非就是一副不在意的神情,淡淡地回答。
仿佛什么都不能牵动他的情绪。
池南霜撇了撇嘴角,没有再发消息。
爷爷今天去谢家商量,虽然解除婚约的事十有八九能成,但还没准信,还是等敲定了再告诉他吧。
反正他也不一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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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鸿望来到谢家时,他的老战友谢嘉荣已经坐在了会客厅等他。
两人寒暄一阵就进入了正题。
“我今天来啊,还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
“怎么说?”
池鸿望抿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你也清楚,我那个孙女啊骄纵任性惯了,就因为我不经过她同意,擅自给她订婚这事,整整离家出走了几个月,就算回来了也不爱搭理我。”
说到一半他叹了口气:“我也很希望能跟你结成亲家。但我这孙女倔脾气犯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要是不顺着她,她这辈子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
“你也知道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她不愿意结我也不能逼她是不是。”
“所以我这两天就琢磨着,如果一方心思不在这儿,两个孩子过得不幸福,那还不如趁早取消了,你说对吗?”
听了池鸿望的这一番话,谢嘉荣也感慨良多。
原本这桩婚事两家都忘到脑后了,几个月前他和夫人闲聊时无意提起,猜测自家孙子整日清心寡欲的,肯定不会答应,想着当个笑谈就此作罢。
谁知恰巧被孙子听见了,还特意请求他和池家重议此事。
他这个孙子从来没主动跟他提过什么要求,这还是头一回。既然他有意联姻,谢嘉荣自然不会拒绝,当即约了池家洽谈。
池鸿望是重诺的人,两家一拍即合就定下了,却独独忽略了人家小姑娘的意愿。
这事闹到现在僵持了几个月了,谢嘉荣也不好意思再让池鸿望夹在谢家和自家孙女中间为难。
便长叹了口气,道:“池兄说的是啊,是我们考虑不周了。”
“谢兄哪里的话。”池鸿望一副惋惜的语气,“千砚这孩子是真不错,有谋略有才识,相貌也跟我家南南相配,只可惜南南没这个福气,他俩缘分不够啊。”
一段良缘就此断了,谢嘉荣也觉得遗憾,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解除婚约这件事我没什么意见,但谢家现在不归我管了,你在这稍等一会儿,容我给千砚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众人皆知如今谢家的掌权人是谢千砚,池鸿望自然没异议:“好,是得跟孩子商量商量。”
说着谢嘉荣就给谢千砚打了个电话,但没人接。
这是常态,便转而打给了谢千砚的助理。
助理接通得很快。
“千砚是还在开会吗?”
“不是的谢先生。”不知道助理现在在哪里,声音刻意压得很低,转而听见一道轻微的关门声,才逐渐响起清晰的声音:“谢总高烧不退,现在还在昏睡中。”
闻言,谢嘉荣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担忧地问:“怎么好好地突然发烧了?严重吗?”
“不严重,问过家庭医生打几天点滴就好了。”
谢嘉荣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辛苦你好好照顾千砚,我忙完就去看他。”
“好的谢先生。”
助理想起打电话的来意:“您是有什么事要找谢总吗?”
“对,池家打算取消联姻,今天特地来跟我商量。我本来想问问千砚的想法,但既然他病了,就不用问他了,我替他决定吧。”
“好的,那待会谢总醒了我转告他。”
挂断电话后,谢嘉荣简单解释了下情况,说:“既然千砚今天来不了了,我就替他做主,把婚约取消了吧。”
池鸿望点头:“好,我没意见。”
商议结束后两个故人又品了盏茶,叙了会旧。
半个小时后。
池鸿望说:“行。那今天就先这样,明天我就对外宣布婚礼取消。叨扰你这么久了,我就先回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谢嘉荣起身相送,结果两人刚到门口,迎面走来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风尘仆仆的年轻男人。
匆忙赶来的谢千砚轻轻扶住池鸿望的胳膊,恭谨又不谦卑地笑着阻拦道:“池爷爷请留步。”
看着眼前面色红润、精神极好的男人,谢嘉荣和池鸿望均是一愣。
池鸿望问:“不是说千砚病了吗?”
这怎么看上去一点事没有?
谢嘉荣看向助理,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也只是摇摇头,缄口不言。
反观谢千砚倒是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没什么大碍,已经好了。”
谢嘉荣不禁心生疑惑,什么病好得这么快?
但有外人在,便没再追问,只道:“好,没事了就行。你来得正好,我刚跟你爷爷商量完你和南南的事呢。”
谢千砚微微颔首,礼仪得体地将池鸿望请回会客厅。
男人坐于檀木椅中,姿态端庄,面对长辈时神态温良恭谨,却又不卑不亢,嗓音低沉有磁性,正色道:
“池爷爷,我来是想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能追上南南,那这门婚事就还作数,可以吗?”
见他这副诚恳的态度,池鸿望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强扭的瓜不甜,他斟酌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实话,让他知难而退:
“千砚,爷爷也不想骗你,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南南她已经有心上人了。”
却没想到对方却好似对此并不意外,面上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谢千砚神色宁和淡漠,平静道:“嗯,我一直知道。”
是沈霁吧。
他没有直接问出口,只是抿唇轻笑了下,一双略显凌厉的眸子直视池老爷子的眼睛:“可他们还没有在一起,不是吗?”
池鸿望当即沉默,无法反驳。
事实的确如此,而且看南南昨天那魂不守舍的状态,大概率还是单相思。
不等他有机会喘息,谢千砚继续追问:“您见过对方吗?”
池鸿望眉头皱起,缓缓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