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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是被痛醒的。

    她痛经了。

    一低头米白色床单上还染了大片褐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她懊恼地自责着,都怪她不小心,这可是宋宴礼家的床单啊。

    纵然小腹还在胀痛,池南霜还是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下了床,把床单扯下来泡进了热水池。

    然后换下来脏掉的内裤,捂着肚子去客厅找止痛药。

    她不知道宋宴礼家的医药箱放在了哪,也不确定有没有备着止疼药。

    现在是凌晨三点,怕打扰到宋宴礼,她翻柜子的动作放得很轻,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最后无功而返又躺回了床上。

    褥子和床单都被她掀了,现在只有质地偏硬冷的床垫。

    池南霜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被里还是浑身发冷。

    她蜷着身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还是有丝缕轻微的呻.吟声泄出。

    太疼了。

    她初潮的时候是没有痛经的毛病的,不忌冰不忌辣,还得意地跟朋友炫耀,说自己身体嘎嘎好。

    但人一嘚瑟就容易遭天谴,这种好日子没过两年,上了高中就开始一次不落地遭受着痛经的折磨了。

    家里给她找了不少中医调养气血,这两年明显缓解了很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天和元以柔聊天时喝了冷饮,这次的痛感强烈了不少。

    没有止痛药就只能硬挺过去了。

    小腹的重感持续加深,像是装了个电动搅拌机,浑身乏力发酸,身上也在不断冒汗。

    池南霜一边在床上打滚,还不忘一边在心里骂着。

    狗老天,没有经过她同意就让她当女的,你不得好死!

    然后滚着滚着,一不留神滚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头和身子撞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

    躺在地上的池南霜无语望着天花板:“……”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但她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再爬回床上了。

    算了,就这么睡吧。

    反正床上也什么都没铺,在地上还能随便滚。

    于是在床边蜷成了一小团,把自己连头带身子都裹在了被子里。

    宋晏礼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向来睡眠浅,听到客厅的动静后就醒过来了。

    刚一走出房门就听到从池南霜房间里传来的一道重物坠落的声响。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刚好房门没锁,担心她出什么事,便自己推门进来了。

    环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就连床上都干干净净。走近了几步才发现池南霜在地上躺着。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南南,怎么睡在地上?”

    听到宋晏礼的声音,池南霜不由一愣,忍着凉意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我……我不小心掉下来了。”

    声音细弱,温软的声线微微发颤,透着一股虚弱无力感。

    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宋晏礼不禁眸光一紧。

    看了眼光秃秃的床和女孩的状态,敏锐地猜出发生了什么。

    他神色绷紧了几分,一言不发地将池南霜连人带被抱起,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池南霜现在身体虚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支配去向:“我……我去睡沙发就好了。”

    宋晏礼不听,命令道:“闭眼休息,别说话。”

    池南霜:“……噢。”

    虽然说着拒绝生理羞耻,但这种事让家人之外的男生知道还是会不好意思。

    宋晏礼给池南霜又加了一床被子,然后就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和一盒止痛药。

    他按照剂量把两颗胶囊喂进池南霜嘴里,又撑着她的身子盯着她喝下一大杯热水。

    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暖宝宝,撕开包装递给她:“你自己贴还是我帮你?”

    池南霜脸一红,匆忙接过:“我……我自己来。”

    “好。”

    宋晏礼自觉出去。

    贴好之后,身上暖和了许多,但药效很慢,小腹处还是很疼。

    宋宴礼又进门递给她一杯刚冲好的红糖水,池南霜动作迟疑地接过。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家里什么都有?

    宋晏礼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多想了。

    淡淡扫了她一眼,解释道:“我这里没有住过任何一位异性,这是我在你搬进来后去买的。”

    他怕自己照顾不好池南霜,在她搬进来后特意和老宅的阿姨讨要了些经验,这些都是阿姨嘱咐他的。

    当时阿姨还问他,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子的事这么上心,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在自己随身携带、用来记录会议纪要的办公本上一一记下照顾女孩子的细枝末节,微笑着颔首说:“是啊阿姨,很早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才认识。”

    池南霜比了个“喔”的嘴型,没有发出声。

    她张了张发抖的嘴唇说:“我应该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去睡觉吧。”

    话落又想到,他的房间被自己占着,人家能去哪睡啊。

    “不急。”宋晏礼没有出去的意思,拉来一个椅子坐在床边,对着手机上的图片,帮池南霜捏着虎口处的穴位,“网上说这么按有效果,我试一下。”

    “你困了就睡,不用管我。”

    虎口处传来男人略带粗粝的指间触感,干燥温热,沿着经脉沁入心肺,暖暖的。

    他的手法并不娴熟,比对着手机,一点点摸索着,试图寻找到精准的穴位。

    池南霜抬眸望去,男人俊逸的脸上犹带着被吵醒的倦意,却还是温柔耐心地帮自己缓解疼痛。

    温度适宜的热水、提前备好的止痛药、暖宝宝、红糖水,还有现学的穴位按摩。

    这么周到的照顾方式,就连最爱她的妈妈都没有做到过。

    小腹处的刺痛一阵阵传来,眼泪忽然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是被疼哭的还是被感动哭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池南霜的脸上滑落。

    她像是发疯一样,一边哭一边胡乱喊着,前言不搭后语的:

    “呜呜呜宋晏礼,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

    “好痛啊宋宴礼,我为什么是女的啊——”

    “呜不想活了……本来就贫血,还流这么多,我的血是不要钱嘛?!”

    场面一度滑稽。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宋晏礼一时间手足无措,手上好不容易摸索出来的动作也跟着乱了章法。

    只能温声哄着:“南南,别哭。”

    生理期的女生向来没有理智,池南霜哭得更大声了:“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宋晏礼被她堵得一噎:“……不是。”

    他是怕她哭肿了眼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