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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池南霜纠结着,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原因。

    但无论是哪个,反正事情已经够糟糕了,无非就是多加一桩。

    这本就是她隐瞒身份起迟早要面对的事实。

    她给宋宴礼发了条消息:

    【路上注意安全。】

    宋宴礼:【好。】

    --

    百里之外,谢千砚刚到会议室,就收到了池南霜的消息,虽然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却能明显隔着屏幕感受到她的焦急。

    直觉告诉他,如果这两个小时赶不过去,会对他们的感情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

    谢千砚向股东们道了声歉,然后马不停蹄地开车往池家赶,边走边回复她的消息,还特意选了一辆车速最快的布加迪。

    坐上车后,选了相对不拥挤的路段,将油门踩到最大,在心里估摸着到达的时间。

    路线选的合适,的确畅通很多。

    途经空旷偏僻的山路时,他的行驶速度很快,几乎是普通车子的三倍,瞬间就超过了前排的几辆车。

    但不凑巧的是,被他超车的是几个富家公子哥,原本正在三人之中决出胜负,谁知他们三个都被一辆路过的布加迪超过了。

    几人都是自尊心和胜负欲极强的人,一致认为布加迪主人车速快是在跟他们几个竞速,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便紧咬在他后面追着。

    谢千砚从后视镜看到车后色调张扬的红、蓝、黄三辆跑车,察觉到他们的意图,不禁蹙了蹙眉。

    不想与他们多做纠缠,脚下加大了踩油门的幅度,打算把他们甩开,驶离这段路。

    车子疾速在谷地上飞驰着,疾劲的冷风从外面猛烈吹入,将男人额间的碎发吹起,谢千砚却始终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上。

    下颌几分紧绷,神态却始终稳如泰山,从容不迫地操纵着方向盘。

    他之前涉猎过赛车,手上这辆跑车经专业人士改造过,码速被提到了最高,若论速度,全国也没几辆车能比得上的。

    所以他并不担心会被追上。

    若是没事还会有兴致陪他们玩玩,但现在,他有更迫切的事需要做。

    谢千砚淡淡瞥了一眼被甩到后方、距离越拉越大的几辆跑车,没有放在心上,流线型布加迪像飞一样向前驶去。

    后面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越发被他激起了好胜心,三人对视一眼,不要命地斜过泥土地,径直冲到弯道外面,走直线超到了布加迪的前方。

    红色跑车横亘在路中央,直直挡在前方,两辆车的距离陡然拉近。

    眼看着就要撞上去,谢千砚瞳孔不禁骤缩,猛打方向盘向侧面开去,急踩了刹车。

    然而路宽极窄,容纳两辆跑车已是极限,前方左侧是山体,右侧是那辆不要命的红色跑车,中间只留出一道狭窄的空隙。

    以布加迪的车宽,根本无法从中穿过。

    除非——

    撞开那辆跑车。

    车上有电子女音机械地报数:“十、二、点、整。”

    只剩二十分钟。

    没时间了。

    这附近荒无人烟,打不到车。

    谢千砚眸光一凛,稍作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眼神几分幽深,骨节分明的手握紧方向盘,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皮鞋毫不犹豫向油门踩去。

    “砰——”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谷间响起,轮胎和车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霎时,山谷间荡起漫天的灰尘,久久弥漫不散……

    --

    与此同时,池家。

    接近十二点,周姨已经把餐备好,喊大家上桌。

    但刚吵完架的爷孙二人还在客厅久久对峙着,舒千琴和池煜耀两人好不容易将池老爷子劝到饭桌上,然后去喊女儿。

    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半小时了,池南霜哪里有心情吃饭,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抬头看表,紧张的情绪蔓延至四肢百骸,不知不觉间已然手脚冰凉。

    池鸿望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讥嘲着冷哼了一声,吩咐儿子儿媳:“别喊她!她不吃我们自己吃!”

    拿着筷子却没胃口,嘴上阴阳怪气对其他人哼声道:“我倒要看看那小子到底长什么样,能让她这么上心。”

    池南霜仿佛没听见一般,不停勾头向外张望着,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抓紧了膝盖处的布料,皱作一团。

    这一个半小时之内,宋宴礼回复过她的“注意安全”后,就再没有给她发过一条消息,也不知道走到哪了,会不会迷路。

    但她又不敢随便给他发消息,怕他在路上一心急出了什么岔子。

    池南霜只气发的不是位置共享,现下就只能在这里干着急。

    距离两个小时还有十分钟的时候,还没有收到宋宴礼的消息,池南霜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餐厅内的三人已经吃过饭,池鸿望坐在太师椅上,笃定了那个叫宋宴礼的臭小子赶不过来,即便是过来了,也会被管家堵在门口无法进来。

    只要时间超过两小时,南南就无法再替他说半句话。

    池南霜站在家门口,一边来回踱步,一边看表,眼睛不住地向外探望。

    刚才她实在忍不住,给宋宴礼发了几条消息,问他到哪了。

    却还是没有收到回复。

    莫名其妙地,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也不知道宋宴礼现在怎么样了。

    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焦急情绪,花卷乖巧地跑到池南霜脚边,用柔顺雪白的毛发蹭着她的脚踝。

    小声哼唧着,像是在安抚一般。

    只可惜池南霜如今心绪不宁,无心逗弄小花卷,被冷落的花卷只好独自跑开。

    明明只有十分钟,却感觉每一秒都过得那么漫长。

    耳边响起管家的传话:“南小姐,先生说两小时已经到了,请您进屋谈话。”

    池南霜眉头紧皱,不看他:“还有一分钟,再等等。”

    管家只好噤声,进屋回话。

    别墅旁打扫明净的小巷尽头始终空荡荡的,她望眼欲穿也没有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影。

    最后一分钟也逐渐流逝过去,就在她以为没希望时,一辆深灰色布加迪突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内。

    车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两边有极为明显的磨损。

    随后,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位身形修长,矜贵十足的男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整洁得体,与狼狈的车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径直向她走过来,干燥温热的大掌牵起她的手,幽深的眸子带着点点笑意。

    池南霜眼睛一亮,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她弯了弯唇,回握过去,下意识问:“是来的路上是发生什么事吗?”

    谢千砚笑了笑,轻描淡写道:“没事,车不小心被人蹭了。”

    他轻轻揭过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