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认出来了,是虞美人。
段枂又突然回过点神来,一边耻笑自己乱什么胡话,一边道:“算了,还是别生的好,要是怀孕了,我真的很难处理。”
“……”
项书玉没听清他说了什么,alpha与omega信息素之间的吸引力是天性,哪怕他的腺体天生缺陷,对信息素的感知程度不高,但在段枂面前还是难以抵抗,跟着段枂有意无意地释放信息素,来调动身体的情欲。
他神志已经迷离,整个人犹如浸在水中,被温水浸润了周身,汗湿的碎发黏在额角和脸颊上,又被段枂轻轻拨弄去。
段枂忽然觉得,项书玉可能是真的单纯。
青涩、稚嫩,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能像金丝雀一样,将主动权交付给他。
段枂不得不承认,他快要上瘾了。
-
项书玉昏昏沉沉睡到下午,经纪人古伊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声将他吵醒了。
项书玉惺忪着睡眼,被窝里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摸索着拿过了放在床头的手机。
刚接通,古伊的声音便劈头盖脸砸下来,骂道:“你怎么不再晚点接电话!”
“怎么?”项书玉一个激灵清醒了,刚坐起身,身体各处传来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痛,他靠在床头,语气有些虚,连连给古伊道歉,“抱歉,我……我身体不太舒服,睡过了。”
“身体不舒服,你还知道挂我电话呢。”
挂电话?
项书玉怔了怔,又翻了通话记录,果然看见多了两条未接通的挂断记录。
他后知后觉,是段枂挂了他的电话。
项书玉有些慌乱,他解释道:“我真的没听见电话,是……是我朋友挂断的。”
话没说完,古伊已经打断道:“原本有个商演,想着你缺钱,想介绍你过去的,你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我已经让明秀过去了。”
项书玉的话头一时间堵在口中,什么都说不出来。
之前他在国外修习古筝,那时候古伊只带了自己一个演奏家,她手里的全部资源都往自己身边倾斜。
那两年项书玉在国外的名声还不错,业内评价他的古筝基础很好,情感又很充沛,曲子演奏出来的感觉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商演的钱都是一次结清的,那段时间项书玉一直在出席各种活动,也赚了不少。
直到明秀从考入自己的大学,成为了他的学弟,最年轻的古筝演奏家的名头便落到了明秀脑袋上,项书玉又习惯了不争不抢,慢慢便失去了关注度。
而江夏月开始往段家打主意,逼着项书玉回国,一边让他去和那些富家公子见面,一边又逼着他多赚钱。
艺术上的东西染上了铜臭,便很容易遭人唾弃,或许也有谁在背后做推手,渐渐的,项书玉被人说对艺术不够虔诚,被人说参加太多活动捞快钱却不精进技艺,被人说是段家的私生子。
真真假假的消息在网络上流传,时间久了,古伊也会受到外界观念的影响,开始不喜欢他了。
最近,古伊手上的商演机会几乎都给了明秀。
托江夏月的福,他手上多了贷款,缺钱得紧,又去低声下气求过古伊,古伊才答应帮他留意。
但现在,因为段枂挂断了他的电话,他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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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书玉呼吸微微急促,也没注意古伊说了什么,再回神时,古伊已经挂断了电话。
项书玉又觉得身体很痛,鼻腔很酸,他迷惘地放下手机,心里乱七八糟地想段枂又去了什么地方。
已经两次了,说是他男朋友,可他醒过来永远看不到段枂。
项书玉自己下了床,跌跌撞撞进了浴室,想洗个澡然后回家。
江夏月夜给他打过很多电话,发过很多消息,问他有没有见到了段枂,问他在大晚上外面鬼混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家。
项书玉脑子太乱了,他难得有一次没给江夏月回电话,只想逃避。
他站在喷头下淋浴,乱七八糟的情绪和压力劈头盖脸压下来,压得他膝盖一软,忽然耸耸鼻头,蹲下身轻声抽泣起来。
他总是在想,如果他不是江夏月的儿子就好了。
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压力落在他肩上。
项书玉蹲在浴室里小声哭了一会儿,直到他听见段枂在门外敲门,听着语气似乎有些不耐,问:“你在里面多久了项书玉?”
项书玉抬着手背擦着眼睛,他又觉得段枂很陌生,段枂这个人脾气好像很怪,一会儿觉得他温柔,一会儿又觉得他很冷漠。
项书玉有点后悔跟着季烨然来见他了。
他又哭了一会儿,段枂在浴室门外等得心烦意乱。
一进屋他就听见项书玉在浴室里小声哭,他没见到人,只是听着哭声便觉得烦躁,倒像是自己让对方受委屈了似的。
你情我愿的事情,搞成这样,他真的很不高兴。
段枂又敲敲门,语气已经很冷了:“快点开门。”
他又等了一会儿,水声还在哗啦啦响着,但项书玉似乎没什么动静。
别是昏在里面了。
段枂想。
他踹开了门,从氤氲的水雾里对上了项书玉的视线。
清瘦的身体蹲在角落里,浴灯照在项书玉的身体上,皮肤那么白,带着斑驳的痕迹,无一不在诉说着昨夜和今早的荒唐事。
段枂喉结忽然不受控制地动了动,项书玉潮湿的眼睫身体,还是泛着异常粉红的面庞与肌肤竟然让他诡异地平静下来。
段枂语气也缓和了点,问:“怎么蹲在这里哭,不怕着凉?”
项书玉低下头,抽泣着,摇摇脑袋。
段枂关掉了花洒,又蹲下身,掐着项书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来,问:“受什么委屈了?”
“我……”项书玉心想工作上的事情和段枂说了做什么,倒像是在暗示段枂给他工作。
可他心里压着事情,呼之欲出,段枂多问了后半句,他真觉得委屈,眼睛里又开始掉出泪,哽咽着说:“我的商演机会没有了……都怪你,你要是没挂古伊的电话……”
段枂倒是头一次被人怪罪,但项书玉怪他,他居然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心头一软,轻声安慰道:“那是你经纪人?是我做错了,但我只是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你的那些经纪人啊,朋友啊,哪个像我这样体谅你,都挑些不合时宜的时间吵你休息。”
哄人的话他张口就来,他也觉得随口安慰一句,能让项书玉高兴起来皆大欢喜,反正也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段枂又问:“什么商演?想要的话我给你介绍很多个。”
项书玉轻轻吸着气,垂着眼想,终于还是变成了钱色交易。
不清不白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