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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书玉有些茫然,心里却不由自主感到甜蜜,也把之前餐桌上段枂要他吃避孕药时感到的隐隐不快抛之脑后了。
送礼要送到对方心坎上,段枂是个交际能人,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
项书玉也承认,他做事确实妥帖。
除了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保持距离,别生出其他歪心思。
项书玉不会生出更多杂念了,等江夏月情绪稳定了,他再把他和段枂交往的事情告诉她,然后,他就会轻松下来。
到时候,他就能有时间和精力去处理自己的工作,安排他的将来,从现在的环境里抽身出去,走到江夏月无法控制他人生的地方去。
项书玉脸上浮出一点笑,他回卧室换了身衣服,也很小心地在后颈贴了信息素阻隔贴,挡住了段枂临时标记上的残留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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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月和项含都有给他发过消息,项书玉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才想起来看两眼,项含问他到底在和谁谈恋爱,江夏月问他为什么不在项家,不在项家又去了什么地方。
接二连三的未接电话排列在通话记录里,项书玉脑袋胀痛,他没有要回拨电话的打算,先把江夏月晾在了一边。
然后,他点开了第三条消息。
是隔壁房子的张妈发来的,像是走投无路了,问:“小书啊,你能不能借张妈一点钱?”
项书玉手指僵了僵。
应该是为了她小孙女治病才借的。
项书玉是乐意借钱的,但他现在手里还缺钱,他还要和古伊提解约的事,到时候解约费也免不了的。
项书玉手指轻轻颤抖着,先说“对不起”,又把这三个字删了,打上了“我想想办法”,可没等发出去,他觉得不妥,又删了。
“到了啊,”司机在前面说话,“六十五。”
南片区离公司远,快两个小时的车程,车费确实很贵。
项书玉付了车费钱,下了车,又给张妈发消息:“我手里还有几万,张妈你先拿着用,等我发了工资,我再补一些上来。”
张妈很快回应道:“哎,真的谢谢你小书,张妈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项书玉咬着下唇。
解约的事情还可以拖一拖,小姑娘的病却拖不得,虽然手头紧,但他觉得也是值得的。
只是一口气给了出去,他现在囊中羞涩。
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到过合适的合约了,这次还是多亏了段枂帮忙。
古伊也有点兴奋,她和项书玉说着合约的情况,项书玉见她心情不错,于是又试探着问:“古伊姐,上次在阿依塞古堡演出的钱,可以先给我一部分吗?”
古伊的话头停在了喉咙里,转而又多少阴阳怪气起来:“怎么?缺钱了?”
“嗯,”项书玉不是很喜欢对别人说自己的难处,但现在情况有变,他还是实话实说,“我妈欠了点钱,我……我家里人也有急需用钱……”
古伊抱着手臂将他上下打量着:“你家不是豪门吗?豪门也会缺钱啊?”
项书玉脸色一瞬间难堪起来:“我不是……”
“我都听说了,你妈之前不是都嫁进项家去了吗?你算是项家小少爷,是不是觉得清高,不想用家里的钱啊?”
“古伊姐,”项书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隐忍着说,“我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跟着你了,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以前古伊还会好心安慰他两句,说他项书玉也是不容易,到现在也都变了,只剩下嘲弄。
身边人都这么会翻脸,项书玉到现在都没学会习惯。
他有时候也气自己没用,回国之后一直不停被人欺辱,他却只能忍着,有反抗的勇气,却没有反抗的底气。
谁让他缺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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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古伊今天也没太折腾他,只是嘴上不留情,还是将之前压着的、本来打算到下个月月初给他的钱打进了他的卡上。
项书玉签了合同。
合同要寄送,他签了字便主动开口,说:“我自己去寄了吧,古伊姐,你忙,我不打扰你了。”
合同在自己手里才安心,项书玉现在已经不能再信任古伊了,他甚至怕碰见明秀,多说多错,匆匆便离开了公司。
从电梯口出来的时候,他还看见明秀和公司其他员工有说有笑地进了另一个电梯,从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项书玉这几年忙于交际,和公司其他演奏者没多少交流,和员工见面更少。
外人看他功利,看他想破脑袋往上层圈子里挤,挤到现在还是什么都没得到,时间久了就会看不起他。
就像看不起江夏月一样。
但江夏月不在意名声,她只想要钱,要地位。
项书玉永远成不了母亲那样。
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他只觉得痛苦和难过。
项书玉闷闷不乐走在路上,手机又开始不停震动,他心烦意乱,以为是江夏月打来的,又在看见来电显示上段枂的名字时逐渐平和了情绪。
段枂刚下会,还在办公室里坐着。
一闲下来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去想项书玉。
他不知道项书玉给他下了什么蛊,碰了一次就开始上瘾,会想起他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会怀念接吻时的温软馨甜,会沉迷于他被勾动情欲的模样。
他真想把项书玉变成小玩偶,这样就可以一直带在身边了。
段枂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一点撒娇的意思,问他:“宝宝在哪里?在忙什么?”
声音顺着耳边钻进去,酥酥麻麻的,项书玉脸颊有点红,总是无法抗拒对方的甜言蜜语。
“我刚签完合同,”项书玉乖顺地回答道,“现在我要去寄送合同了。”
“给我个地址,”段枂说,“我下会了,晚上有个同学聚会,我带你一起过去。”
项书玉有点呆:“带我去?”
“怎么,不想去吗?”
“我……”项书玉有点犹豫,“我怕给你丢脸。”
段枂的同学聚会,去的人恐怕都非富即贵,要么就是某行业尖端人才,他跟着段枂去,总觉得格格不入。
段枂那边许久没有回音,项书玉有点后悔说这种话了,又觉得段枂这幅样子或许也不是真心要带他去。
还没等说话,电话那边嘈杂的声音更明显起来,原来是段枂在笑。
他轻声说:“我们书玉可是知名音乐学院出身的天才古筝演奏家,长得又漂亮,怎么会给我丢脸,怎么这点自信都没有啊?”
“先不说了,你找个地方坐着,别中暑了,我来接你。”
段枂挂断了电话。
今天天气确实热一些,没什么云,阳光直射在地上。
项书玉寄了合同,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项目组在隔壁南城市,等定下来,他应该要先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