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劲儿?来,闻毛毛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卫生间,他搀着?项书玉,神?色担忧:“没事吧书玉哥,怎么吐成这样。”
项书玉耳朵有些耳鸣,听不太清楚闻毛毛说了什?么,只是苍白着?脸摇头。
闻毛毛扶着?他往办公室走:“问春姐去开会了,你要不先回家吧,我帮你请个?假,你身体好烫啊,好像烧得很严重。”
项书玉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哭,闻毛毛去?帮他拿了包,送他下楼,又叫了车。
项书玉从闻毛毛手里拿回了手环,他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只是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垂着?眼的时候,潮湿的睫羽也跟着?垂下来,那么孱弱漂亮,让人忍不住生出爱怜的心。
闻毛毛只是beta,性取向也不是omega,见状也有些心疼项书玉,甚至还有些不太道德地想,项书玉这样看着?比平时还好看。
“谢谢你毛毛,”项书玉上了车,头重脚轻的,他说话也没什么力气,“你上去?吧。”
“诶好,书玉哥,你到家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项书玉闭上眼,点了点头。
他没给段林打电话,谁也没联系。
回到家了,也只是给闻毛毛发了消息说了情?况。
闻毛毛回道:“好的书玉哥,你好好休息,我去?找问春姐给你请假了。”
项书玉躺在浴缸里,将手机扔在地上,怔怔看着?天花板出神?。
脑子还是很乱,走着?神?,想着?想着?,他就会想起穆定和把?他抱在怀里摸他的小腹和大腿的样子。
项书玉忽然又感到反胃,但好歹不想吐了。
他抱着?双膝,埋首在手臂里,身体还在一阵阵发凉。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难道就因为……
就因为他是omega,就因为他的长相?吗?
还是因为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
项书玉想起当时那个?站在会展演播台上公然造谣自己是小三的omega关承悦,那是关家小少爷,哪怕关承悦做错了事,到最后也可以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被伪装成另一个?受害者?,说他只是担心自己未婚夫出轨,才情?急之下做了错事。
然后,只需要把?问题归咎于omega的不安全感,就可以把?一切都翻篇。
项书玉想明白了,原来只是人们习惯了仗势欺人。
他不觉得委屈,只是感到郁闷,感到不公平。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人们还是习惯于去?依附追捧更有权有势的上位者?,或者?,去?怜悯生活悲惨的苦难者?,而对于中间?不上不下的人来说,大家似乎都一样,于是只会把?对方当镜子看,或者?,当反面笑话看。
项书玉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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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持续而有规律的电子仪器声?将项书玉从梦中吵醒,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似乎不是好梦也不是噩梦,所以记不清了。
他眼皮很沉重,费尽力气才睁开眼,迷惘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
鼻腔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项书玉后知?后觉,他现在大概在医院。
浑身上下都酸胀不已,他艰难转开视线,段林在他身边坐着?,笔记本电脑放在膝上,他工作很认真,总是很忙,项书玉几乎从来没见过他去?参加什?么宴会和聚餐,每天总是枯燥地三点一线,在公司,都清和出租屋连轴转。
见项书玉醒了,段林将电脑合上,放在身后病床上,淡淡问:“醒了?”
项书玉没力气说话,也没力气点头。
段林也只是顺口一问,他自己长了眼睛,看得出来项书玉的状态,他起身去?外?面叫了医生。
医生带着?实习生进来转了一圈,检查了项书玉的状况,最后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项书玉疲倦地闭上眼,他发觉自己还是不愿意和段林在一个?空间?里出现,但身体又在渴望他的信息素和气息。
这样矛盾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去?忽视对方的存在感,但大脑却又在听见对方声?音时,自动将段林切换成了段枂。
项书玉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疯掉了。
段林不知?道项书玉在想什?么,只道:“你在浴缸里晕过去?了,水都凉了,病情?有点严重。”
项书玉还是没有说话。
段林又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家?身体不舒服?”
项书玉终于“嗯”了一声?。
“我让你把?手环戴好,你为什?么摘了,”段林的语气还是冷淡的,听不出太多情?绪,但项书玉还是感觉到他似乎是生气了,“你知?道多危险吗?如果?我今天加班,你会在浴缸里休克。”
“我很累了,”项书玉偏开脸,嗓音沙哑,“我不想听你指责我。”
段林没说话了。
许久之后,项书玉感觉到段林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一举一动都带着?刻意的温柔。
段林不懂得爱人,强硬惯了,难得的温和,也显得无比僵硬。
说实话,项书玉对段枂那样无微不至的亲昵与照拂更受用?,他喜欢被人夸奖,被欣赏的感觉,这一点,段林其实也清楚,也更加明白他和段枂之间?的差别在哪里。
他不信邪,他还是想要试图去?争夺项书玉的喜欢。
哪怕一点点也是好的。
项书玉在医院躺了两天,高烧对身体损伤很大,项书玉的身形都消瘦了不少,这两天平问春和闻毛毛都来看过他,陪他说了说话。
段林又去?上班了,平问春带了水果?,坐在项书玉的病床边给他剥橘子。
项书玉有些不好意思,说:“问春姐,你放着?吧,我想吃的时候会自己剥的,或者?等段林回来让段林剥也好。”
平问春不听,她把?橘子瓣塞进项书玉嘴里,堵住他的话头:“病人就别啰里吧嗦了,等着?被照顾就好。”
她又往项书玉嘴里塞了一瓣,叹了口气,忽然严肃起来,轻声?道:“我听说那天穆总找你。”
项书玉咀嚼的动作微微停顿了一下。
“你不用?回答我书玉,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平问春说,“你看,都清的omega似乎都是单身,没有谈恋爱或者?结婚的对吧,你刚来,穆定和平时也不是经常在都清出现,他是董事长,不是执行总裁,很多事情?他不需要来管,所以一开始我也忘了和你说。”
“他是个?疯子,是个?变态,他喜欢有对象的omega,最早之前,公司很多有对象的年轻omega都被他潜规则过,他们忍受不了,所以都离开了,你来的时候是单身,我也没想到你后来会和段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