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带了点慌乱:“哪里?不舒服?”
他蹲下身想?把?项书玉抱起?来,但?项书玉却忽然抬起?手臂揽住了他的肩颈,像段林平时标记他那样,狠狠对着段林的后颈咬下去。
项书玉没有标记他人的犬齿,但?咬得很用力,段林只感到后颈一阵刺痛,紧接着,温热的液体从被咬伤的,带着潮湿与疼痛的部位缓慢溢出。
项书玉咬他像是在撒气,撒过气了,便松了嘴,含含糊糊带着哭腔说:“我肚子疼。”
说起来也说不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段林将?项书玉裹进大衣里?,抱着他出了门,打算送他去医院做检查。
项书玉埋首在段林怀里?,alpha的信息素和体温让他很安心,但?胃里?却一阵阵犯恶心。
两厢矛盾,项书玉头?疼欲裂,忽然轻轻说:“我是不是怀孕了?”
段林正抱着他将?他往车后座放,闻言,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又想?起?项书玉那时候在他耳边说:“那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去死。”
段林顿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但?还?是平静又冷静,说:“或许只是着凉。”
这?样的话对项书玉来说没有带来任何安抚的效果,他靠在车后座上,疲倦又烦躁地抬手挡着脸。
他自己也不敢多想?,他现在根本没有怀孕的打算,更不想?生一个段林的孽种。
他不敢深思,但?又潜意识觉得或许没有猜错,他大概真的怀孕了,怀了段林的种,谁让段林总是不顾他的反抗去打开他的生殖腔。
项书玉恶心得不行,一边恶心,一边觉得肚子疼,心口也疼,他一直在哭,却没哭出声,只是默默掉眼?泪。
“别哭了,”段林有些烦躁,语气多少也有些不耐,“上回你晕倒,医生给你做过检查了,你是弱胎早产儿,没那么?好怀孕。”
“所以呢,”项书玉含糊着,嗓音里?裹着哭腔,似乎总有些无理取闹,“因为我不好怀孕,所以你后悔招惹我了是不是?”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
“那——”拿明秀是怎么?回事呢?项书玉很想?问他。
但?这?种话他走到底还?是没说出口,说出口了,倒还?显得他多么?在意段林一样。
项书玉把?自己想?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段林也没再开口了,车厢里?一阵安静。
段林将?线上挂号的费用缴了,又听见项书玉说:“我是真的很讨厌你,段林。”
段林攥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
是事实,都是事实。
项书玉本来就?讨厌他,他早就?知道的。
段林淡淡“嗯”了一声:“随便你。”
反正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项书玉只是一只被囿困在金线笼子里?的金丝雀,从前?一个笼子里?飞出来,也会撞进另一个笼子里?,他的喜恶,又能有多重要。
段林没把?他的想?法说出口,但?项书玉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觉得可笑,却根本笑不出来。
段林把?他送进了医院,医生只说是项书玉体质不好,有点着凉,给他开了点药。
回家的路上,项书玉一直闭着眼?,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但?段林知道他还?没睡着,他喊道:“项书玉。”
项书玉没说话,但?睫羽颤了颤。
段林有些不耐:“别对我耍小性子项书玉,没有用。”
“是啊,怎么?会有用,”项书玉还?是没睁眼?,“什么?时候你能听我的诉求,那才真的是……”
段林皱了皱眉,没等说话,项书玉又说:“我想?做。”
他很少主动,但?他说想?做,段林就?答应了。
段林这?次没有再碰生殖腔,像是小心了很多,真的怕项书玉怀孕,怕他说到做到。
项书玉看着段林小心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段林偏过脸来吻他,把?他的笑声堵起?来,省得听着心烦。
他们纠缠了一整夜,做完的时候项书玉还?没有睡意,他让段林教他看股票和账本。
项书玉坐在段林怀里?,问:“段林,你妈妈没给你介绍人结婚?”
“没有。”
“他们给段枂介绍,怎么?不给你介绍?”
项书玉这?话问得无心,但?段林却有些不太高兴起?来,语气也变得生冷:“段枂更讨人喜欢。”
“确实,”项书玉微微侧过身去,抬手轻抚着段林的面庞,说,“段枂确实比你讨喜一些。”
在段林恼怒前?,项书玉仰头?亲着段林的下巴和喉结,像是对他多么?喜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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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开始下雪了。
项书玉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将?自己的东西搬进穆定和的办公室,偶尔在原办公室碰到同事。大家还?是会和他打招呼。
大家都清楚项书玉是合约制请来的演奏家,不太需要什么?固定的工位,只是偶尔来一趟,交一下音频,或者帮人改一下曲谱,不会多待,因此大家对项书玉都很是客气。
项书玉也一直觉得办公室里?没什么?矛盾,大家都挺好相?处。
有一天晚上聚餐,项书玉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站在门外听见包间里?在说笑。
说他项书玉的八卦,说他总是在穆定和的办公室出入,说他被穆定和潜规则了,可能还?怀了穆定和的孩子。
项书玉将?门推开了,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看着他,尴尬的,不满的,看热闹的,项书玉全都忽视了过去,也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餐厅。
段林叫了司机来接他,但?最后来的是穆定和。
穆定和亲自开了车,说:“上车吧,别等你男朋友了,他估计还?在忙着呢。”
项书玉在雪里?站了一会儿,风雪把?他的头?发和肩膀都落白了,项书玉还?是上了车,坐在后座上,问:“办公室那些绯闻是你传的?”
“啊,被你知道了。”
“为什么?要这?样,”项书玉攥紧了拳头?,“你看见我被人造谣很高兴是吗?”
“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而已,”穆定和丝毫不觉得愧疚,“这?样,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有一腿了。”
“我和你没有。”
“就?算没有,现在也得有了。”
项书玉烦躁地闭上眼?,说:“你真无耻。”
但?这?种话,对穆定和来说只是称赞,没有任何杀伤力。
项书玉又提醒道:“段林的掌控欲很强,他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他喜欢我,不一定会对我做什么?,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车已经停在了单元门外,项书玉下了车,穆定和像是没把?段林当回事,反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