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君是赵国的春平君,臣春平君动手,为了什么呀?”郭开两眼一红就是哭。
哭的那叫个癞蛤蟆流泪,都带着毒。
倡太后实在不想看他死出样,别过身去,嫌弃道:“一国丞相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郭开立马嗅到了转圜余地,于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仰着头说道:“一定是秦国干得,尤其是秦国大良造赵九元。”
“哦不对,他已经是大庶长了。”
郭开狰狞的脸越发难看:“他将此事嫁祸给我,目的是为了离间我赵国君臣。”
“太后,您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倡太后冷着一张脸,甩开扒拉着她袖子的郭开。
若是先赵王,还会吃他卑躬屈膝哗众取宠这一套,可她最是了解郭开。
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此次李牧一事,他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心知肚明。
如今大赵已无人可用,否则她定要废了郭开。
“行了,朕予你将功折罪,我要杀了赵九元,若此事办不成,你便提头来见。”
倡太后终于松口,郭开长舒一口气,而后拜谢倡太后,表明决心道:“太后放心,臣必定将此事办成。”
郭开信誓旦旦,倡太后却没什么心思听了。
迁儿年幼,春平君业已废了,暂时还离不开郭开,非得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倡太后想到一个人,已经年满十六岁的赵嘉。
赵嘉乃赵迁之兄,先赵王长子,也是前赵太子。
迁儿即位后,赵嘉如她所愿,龟缩于一隅,不敢出来。
如今赵国风雨飘摇,是时候让赵嘉露出一点价值了。
倡太后决定送赵嘉入楚为质,以换取楚国援兵,拯救赵国眼前的危难。
赵嘉十分不情愿,但强秦面前,赵嘉不得不牺牲自己。
倡太后不是没有考虑过赵嘉入秦,她担忧晋文公重耳之事重现。
当年重耳流亡在外十九年,最后靠的便是秦国的帮助,回国做了王。
迁儿还在呢,赵嘉休想登上王位。
赵嘉入楚,楚王大惊。
“赵国这是什么意思?”楚幽王拍着桌案问道。
“大王,赵王恐怕是想让我楚国伸出援手。”李园拱手道。
作为楚王的舅舅,李园在楚国朝堂拥有一定的话语权。
他说的话,楚王通常都会听。
“如今秦国陈兵魏国边境,丝毫没有撤军的意思,恐怕其下一个目标便是魏国。”楚大臣昭鸣开口道。
“大王,秦国虎狼之心,若是不早作防范,恐怕楚国也会落得和赵国一样的下场。”项燕声音洪亮,语气中却满是危机感。
“列位是觉得,寡人应当出兵援助赵国?”楚王居于上首,不情愿地说道。
在他看来,赵国有如今的下场,纯粹是自作自受。
李牧一悍将,竟然不懂得珍惜,果然是娼妇当政,目光短浅。
不像他,项燕勇武,便重用项燕,致使秦国不敢随意侵犯。
不得不说,楚王对自己非常有自信。
赵嘉质楚,楚王发兵十万,不过其并未出楚国,只是驻扎在秦楚边境,以起到所谓的震慑作用。
秦王政得知此消息后,立刻召集臣工议事。
“大王,再过几个月便是春耕,不宜出兵,不占农时,楚国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丞相隗状道。
“臣附议!眼下并非攻打楚国的最佳时机,赵嘉质楚,若楚王真有心思要帮赵国,绝非是如此畏畏缩缩的模样。”李斯也发表议论。
尉缭开口道:“臣以为,眼下我们还需与楚国交好,赵国不足为惧,只是刚令其元气大伤,恐赵民多生逆反,穷寇莫追,眼下也不是出兵伐赵的最佳时机。”
这样的场合,赵九元一般不主动发言,除非嬴政点她。
正当她神游天外时,嬴政精准地锁定了赵九元。
“赵卿在想些什么?不若说来听听。”
赵九元将脑海里的想法铺开慢慢说了来:“臣觉得,楚国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不足挂齿。”
“秦国目前最重要的乃是准备春耕,大王可亲自前往咸阳城外祭祀社稷之神,祈求上苍,保佑我大秦今年风调雨顺。”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没人关注楚国是否真的会打过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楚国一定会败。
这个冬季,秦国过得相当精彩。不过事情已经翻篇,新的一年开始了。
立春时节,万物复苏,赵九元恍若陈旧不堪的身体也得到了新生气息的滋养,逐渐轻松起来。
嬴政祭祀社神之时,便是她赵九元出公差踏青之时。
“报!大庶长,方才在田里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像是在行偷窃之事,我等搜查发现,这几人身上的荷包里,装着红薯。”一兵士挺着腰板,对赵九元道。
赵九元点了点头,随后呼唤了比瘠来,低声吩咐道:“查一查这几个人的底细和来历。”
“诺。”
其中一人狡辩道:“那是我在地窖里找到的,什么时候成偷窃了?”
“就是就是!”另外一人附和道。
赵九元笑了:“既然你说是在地窖中找到的,那么请你们说一下地窖长什么样?”
“地窖就是地窖,不都一个样?”
“就是,就是!”
“还不从实招来,是觉得能承受得住我大秦的律法吗?”赵九元沉声冷道。
第55章光明正大的不行吗
“可是我等并未触犯《秦律》,大人是想屈打成招吗?”一个脸颊上有大痣的褐衣男子仰着头大声道。
“是吗?”
赵九元直接把李斯给抓了过来,李斯顿时神情严肃,看向这几个人的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相比起赵九元的柔中带刚,他才是真正的法家至刚!
几个小贼顿时慌了。
赵九元侧过身去,看向别处,小声地吹起了口哨。
又见地面野菜的嫩芽,她顶着那抹绿色仔细观察了起来,一只黑色的小蚂蚁正拖着块比它身体大数倍的虫子翅膀,艰难的往前走。
赵九元玩儿心大起,拾起地上的小木棍,横在小蚂蚁的跟前。
小蚂蚁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堵住了去路,拖着大翅膀的身子一顿,仿似叹了口气,它任劳任怨地试探,而后调转方向,朝着另一边爬去。
赵九元又用木棍挡住了它的去路,它无奈只好再换一个方向。
不多时,小蚂蚁释放出来的信息素乱了,它丢下大翅膀,绕着它团团转。
隔着物种,赵九元都感受到了怒气。
她哈哈一笑,丢开小木棍,决心要放过这个小东西。
谁知这时,李斯拿了一份按了手印的供词过来,一脚踩了上去。
赵九元抬头:“……”
“赵兄,这几人是赵国细作,来此偷盗粮种。”
李斯见赵九元愣住了,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赵兄,你怎么了?想什么事如此入迷?”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