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唤自己,她立刻行动起来。
在看到赵九元脸的那一刻,阿珍大惊失色,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木盆,快步上前扶住赵九元道:“主子您生病了?”
赵九元这才想起,昨夜氪金买的bug,现在她还在系统保护机制下。
因为林妹妹光环,她现在一脸病容,又熬了一晚上,消耗心神,导致她现在脸色格外难看,整个人竟给人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也就不怪阿珍那样惊慌失措了。
“无妨,都是老毛病了。”赵九元摆手道:“让比瘠来见我。”
“主子的身体重要,奴这就去请比瘠来,还有医师。”阿珍将赵九元扶到床铺上坐下,而后将帕子拧干递到赵九元手上,提起裙裾,小跑了出去。
赵九元无奈地笑了笑。
她自己洗了脸,又用水泡了泡脚,脱掉外裳便躺在了柔软的炕上。
比瘠听闻自家大人又病了,立刻让车夫套了车,去请杏林学府请寂粟医师。
自己则跟着阿珍一起去见大人。
赵九元刚躺下不过一会儿,阿珍端着一碗粟粥过来,比瘠跟在她身后。
知道赵九元病了后不喜欢吃甜的,容易吐,她特意放了些咸菜末进去,把粟粥调成咸口。
“主子,吃些东西吧,已经派人去请医师了。”
赵九元确实饿了,自己拿起木勺吃着小米粥,几口下去,血糖似乎有所回升,她才对比瘠道:“快马加鞭传信给莫垣,让他协助廷尉尽量拖住韩非,莫要让他见到燕太子丹。”
“另外,我这里有一锦囊,交予廷尉,让其万不得已之时才能打开。”赵九元从枕头下取出一枚小荷包,比瘠恭敬地接过。
“谨唯。”比瘠躬身作揖道。
“主子不要再操劳了,您一定是因为彻夜未眠才如此的,阿珍看了心疼。”
赵九元安慰阿珍道:“你家主子我这是老毛病了,你习惯习惯就好了。”
“怎么习惯嘛?您每个月都要病上一场,大王也真是的,主子身子弱,也不知道注意些。”阿珍不知不觉埋怨了起来,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赵九元给她擦拭着,毫无血色的脸上满是病态:“阿珍别哭,我真的没事。”
阿珍见此,哭得更凶了。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醉青的声音隔老远就能听见,她一手拽着寂粟一把老骨头,一手提着药箱,风风火火地跑进屋里来。
“哎哟,醉青啊,你这是想要我的命,还是想要你们家大人的命呢?”寂粟腿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说话间喘着大粗气。
“师傅,没有什么比大庶长更重要的了。”醉青一边跑一边说,她快步跨进门槛,将赵九元的病容收了个满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也不管寂粟了,伸手就往赵九元手腕上靠。
正在痛哭的阿珍顿时一个激灵,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醉青莫急,公子只是熬了一晚上,身子有些撑不住。”
赵九元先前就同阿珍说过,醉青习了医术,不可让醉青来探她的脉。
阿珍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医师通过诊脉,是可以辨别男女的。
先前寂粟、夏无且两位医师给主子把过脉,应当是知晓了主子是女子。但他们都没声张过,可见他二人是守口如瓶的正人君子。
醉青年纪尚小,嘴巴把不住门。
寂粟立刻明白了,他也不顾自己气没喘匀,踱步上前道:“阿青,你快去药箱里取一丸气脉丹来,取水化开给大庶长服了。”
醉青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气脉丹是一种养气丹,乃是杏林学府诸多医师经过反复辩证,才确定的丹方。又取了药,将其炮制、熬煮,最终搓成的丹丸。
里面没有炼丹师所放的硫磺、水银和硝石,都是纯正的药材。
赵九元内心绝望,她现在虽然不用感受病程的痛苦,但还是要喝那些苦药汁子。
寂粟一边把脉一边自己琢磨,这脉象似乎格外奇特。
他从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脉象,不像是生病了,但为何又是这副面容?
望闻问切中,寂粟选择了问:“大人,你是否感觉口中发苦?深思倦怠?”
赵九元配合着点了点头,大概如此吧?
“那就对了,我这就去开方,以后切莫通夜不睡。”
寂粟思来想去,最后开了个补药方子,可通脾胃,定神思。
醉青端来气脉丹化成的水,赵九元无奈,只得一口闷了。
很快她便感觉身体困乏,竟当着几人的面,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整个白天,等她醒来,天是黑的。
屋子里一盏小油灯,灯光昏暗,映照在翻动药典的醉青脸上,她神色格外认真,势要努力将上面的药名药理都记下来。
赵九元的面色比早晨好了些,心里生出一抹异样。
她有些弄不明白,为何醉青会对她如此死心塌地?难不成醉青对她产生了那种感情?
不,不可以用这样的心思去揣度一个心思纯善的小姑娘。
更不可以去打击一个在时代洪流里有自己追求的人。
“醉青,是天黑了吗?”赵九元一开口,醉青迅速转身。
“大人,您醒啦?”醉青高兴道。
“我这就去找阿珍姐姐来。”醉青很有分寸,她知道赵九元只习惯阿珍的伺候。
睡了一整天,赵九元的四肢有些发软。
阿珍端来一碗鸡肉羹,赵九元喝了羹汤,才勉强恢复些力气。
“大人,在您昏睡的这段时间里,姚贾大人和顿弱大人前来辞行,大王也派了高内侍来看过。”
“国尉大人派人递帖来说,明日拜访。”
第64章大人为何那样在意女子
喝了药,赵九元又躺平了。
“醉青,你可后悔学医?”赵九元瞧着醉青一直不肯走,一直担心她的身体,于是问道。
醉青小脸颊红扑扑的,她从盒子里拿出产钳,俏皮的语气中带有毋庸置疑的坚定:“醉青不后悔。”
“大人,这便是产钳了,工匠花了好些时日才制作出这么一把,前日马厩中有一匹母马难产,我用产钳给它夹出来的,昨日那小马驹就已经能站起来了。”醉青十分自豪的说。
赵九元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小小年纪就要直面这等血腥之事,不害怕吗?”
“醉青不怕,比起人命,这些算不了什么,原先醉青跟随阿父和祖父习了一身机关术,却没找到这辈子活着的真正意义,如今醉青已经找到了。”
赵九元笑道:“为大医者,须心存仁义,博览群书,精通道艺,因病制方,对症投剂,不街虚名,惟期博济,不计其功,不谋其利,不论贫富,药施一例,起死回生,恩同天地,如此大医,芳垂万世。”
“你是女子,在这个男子统治为主的世界里,走这条路会分外艰辛,今日我赠言于你,希望你为女子行医开辟一条宽敞大路,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