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似的笑道:“先生啊,先生,你可真是寡人的大宝贝!”
周围的臣子亦是一脸火热,不知是被高炉的热气给熏的,还是真的十分稀罕。
秦王一激动,立刻展示出领导的风姿,引人心潮澎湃的话像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自有了先生,寡人的大秦焕然一新,寡人有信心,一定能在十五年内一统六国。届时寡人与诸位当一起去看看,这一统之后的天下,是何等的阔大!”
“大王万年,秦国万年。”李斯高喊了一声后,众人又跟着齐声大喊。
赵九元只觉热得慌,她脸颊也红了起来。
嬴政回过头,刹那间,惊异了一下。
但他并未多想,因为大家的脸都是红红的。
“来,先生,此剑寡人定名为破邪(yé),今赠予先生作为佩剑,愿先生日后如此剑一般,为我大秦破山斩海。”嬴政将剑插入剑鞘,双手递到赵九元面前。
赵九元双手接过,高兴道:“多谢大王赐剑。”
这把剑长一米,触手很沉,赵九元的臂力不如武夫,根本舞不动,只能作为腰间配饰。
李斯等其余大臣均是一脸渴望。
嬴政大手一挥,在场大臣,人手一把,只是没有这第一把有纪念意义。
“大王,还有一人需要大王赠剑拉拢。”赵九元趁机道。
嬴政点头道:“寡人知晓先生的用意。”
第83章给赵卿找个媳妇
远在北方边境游荡,抵抗匈奴的李牧如今最是没有安全感的时候。
虽说大秦暗中令商贾悄悄送了粮食过去,但还没有封给李牧什么实际军职,全凭先前赵九元画的大饼,但是大饼总有吃尽的一天。
“寡人愿以李牧将军为大将军,可那样做,恐怕会对李牧将军不利。”嬴政有这方面的顾虑。
赵九元当初做这个选择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那二十万人始终是个隐患,得打散开来。
赵九元道:“大王,臣有一计,可使蒙武将军带兵北上上郡,与李牧将军汇合,将部分赵人分开编入秦军,再夹带南下到北地郡去,李牧将军便可名正言顺做我大秦的征北大将军了。”
渭阳君蹙眉:“大庶长难道忘了,秦赵两国有世仇?那些赵人有李牧压着,不敢反抗,若是放到别处,岂不是滋生事端?”
“渭阳君可是也忘了,先前那些赵人是俘虏的时候,就不敢反抗我大秦。如今在北地开荒种地,你可曾听说过他们有抗秦之心?”赵九元辩驳道。
“说到底,兵也是民,也需要安定,我大秦若是要纠结于秦赵世仇,那么将来灭了六国,岂不是六国人皆视我秦人为仇寇?所以不是他们憎恶我们,而是我们给得太少了。”
在战国时代可没什么必须对某一个国家忠诚的说法,这个国家不行,带着家伙事儿上另一个国家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这些当兵的也一样,在赵国得不到晋升,在秦国这个军功集团里,很快就能被裹挟着力争上游了。
赵九元看向嬴政:“大王可还记得,臣曾经为大王言,大秦真要一统,就必须使天下再无赵人、楚人之别,从秦国不归还那二十万赵人开始,他们就已经是我们秦国人了,臣以为大王之心,当在天下。”
嬴政沉吟片刻后道:“寡人即刻传令蒙武将军申明军令,稳固军心。”
赵九元的脸色瞬间煞白,系统的声音适时出现:“宿主,你触发保护机制了,这次很严重。”
这次触动到了秦国核心,军功爵制集团的利益了。
嬴政、李斯等人亲眼目睹赵九元红扑扑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正在一旁候着的夏无且险些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赵卿你没事吧?”嬴政关切问。
赵九元虚弱脸,摆了摆手道:“大王,臣无事,只是有些疲倦,请恕臣无法继续陪大王议事了,臣先告退。”
说着,她拱手一礼,而后踉跄跄地要走出去。
李斯赶忙上前扶住赵九元的手臂。
赵兄的手臂似乎比两年多以前更纤细了。
他竟为大秦殚精竭虑至此吗?
嬴政拂袖,语气毋庸置疑:“就按赵卿的意思办。”
他心里明白,秦以外的六国之民,最终也会成为他的子民,要巩固统治,就必须赢得民心。
固有的观念应当变一变了。
赵九元「病了」,这次直接卧床不起了。
夏无且、寂粟、毋继启三人相继看过,都直摇头。
嬴政震惊,他没想到赵九元的病会来得那样突然。
“杏林学府当真没法子治好赵卿吗?”嬴政语气急切。
“大庶长之病不在体,而在心,在心之病,哪怕是仙药也治不好啊。”夏无且无奈摇头。
心病?
嬴政蹙眉,他对赵卿的过往似乎一无所知。
两年前的那个冬季,李斯曾言,赵九元在咸阳外的村子里种了两年的地。
这两年,那些粮种竟无半点风声传到他耳中,可见先生是个隐者。
直到李斯的那一次举荐,先生步入大秦,给大秦带来勃勃生机。
只是先生为何会有心病?先生比他还小两岁呢。
那样瘦弱的一个人……
嬴政在心中仔细盘算,忽然想到李斯举荐赵九元的时候说了一句,先生甚为娇气,不如大丈夫般四平八稳。
“李斯,你与赵先生交往,他可有病过?”
李斯仔细回忆,那两年,他只见过赵九元慵懒如猫儿一般靠在榻上,似乎从没见过他病。
李斯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所以赵先生是事秦之后,才突然有疾。”嬴政恍若发现了华点。
似乎每一次赵卿为大秦做了重大决策之后,他都会生病。
仲父入终南山后,遍寻赵卿师门无果,最终面对深涯、观巨树而饮下鸩酒。
所以……赵卿当真是从终南山出来的吗?
阴阳成天地,阴阳二气的消长推动自然变化,赵卿莫不是在用自身的生机推动大秦的变革?
嬴政双手叉腰,眉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既生气又痛惜,甚至想过责备。
可万千情绪,在看到赵九元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时,全都化为心疼。
他泱泱大秦,何须赵卿如此牺牲自己?
李斯试探性说道:“大王,或许赵先生太孤单了。”
“廷尉何意?”嬴政脑海里似乎抓住了一点信息,但又让它溜走了。
“大王上个月又新得了公子,还有玉雪可爱的公主,可九元兄始终是孤家寡人,他在大秦没有家,就如同那无根的飘萍。”
李斯想了想又说道:“九元兄每日处理公务到深夜,回到卧房里,只有那盏油灯是温暖的。”
嬴政顿时想象到了赵九元靠在桌边对影成三人的画面,真是要多凄凉就有多凄凉。
“李卿所言甚是有理,赵卿确实太孤单了,寡人这就寻祖母华阳太后为赵卿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