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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5

    的命运全在你手中,张氏全族的命运也掌握在你自己手中,吃了这顿饭,就该想清楚了。”

    张良面对满桌香气四溢的饭菜,他却觉得闻之无味,食之无味。

    与张良相反,赵九元这顿饭用得很香。

    张良虽也吃,但他心中装着许多事,仿佛有无数的小人儿在挣扎,美食在他嘴里一点味道也没有。

    落到了赵九元手中,他要么死,要么为他做事。

    为了勋弟、张氏一族,还有叔父……张良眼底含泪,艰难地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他要留在赵九元身边。但他此生不会为赵九元、为秦王政献上任何计策。

    既然赵九元要他这个人,那他留下便是,但若是想让他献身,他宁死。

    最终张良落下了泪来,虽然食之无味,但他还是把一桌子饭菜全都吃光了,就连汤汁都拌进了饭里,盘子被他用米饭给擦了个干净。

    李斯随云腾走访了南阳的一些村落,结合当地的民风民俗,整理出了一些适合南阳本土的策略。

    赵九元看过后,划出了些琐碎细节,又经过连番商讨,这才正式出台新规。

    有些民风民俗可以尊重,但有些是陋习,必须引导改变,这不是一日功。

    到了傍晚,赵九元松了松有些发酸的肩膀,李斯不解道:“赵兄,这张良究竟有何妙处,要你亲自前去游说于他?”

    李斯从不怀疑赵九元看人的眼光,只是这名不见经传的张良,到底有何才华?

    “此人出生于韩丞相世家,家族底蕴丰厚。即便无大才,也是个可用之人,恰可安排在合适的位置上去。”

    赵九元的意思李斯明白了,赵九元看中的不是张良的才华,而是张良这个人的背景。

    张良有没有才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二人是拿捏张勋的人质,与其这两个人质在不知名的地方做出些不确定的事来,不如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

    张勋被关在南阳郡的牢房之中,张良是在五天后才见到地他,兄弟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

    “勋弟,兄长对不起你。”张良拭干眼泪,看着不仅没瘦,反而胖了一圈的张勋说道。

    “兄长说恁作甚?”张勋见张良身上穿的是秦人的衣裳,抓着他的袖子,当即急道:“他们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张良摇头:“南山侯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事,我已答应。但我也许下誓言,此生绝不为其献上任何一策。”

    “事秦?这么可以?”张勋像被点燃了的炮仗,顿时爆了:“你是韩人,韩还在,怎可事秦?”

    “勋弟,为张氏一族着想,韩国弱小,迟早有保不住的一天,你我届时该如何面对张氏的列祖列宗?”

    国亡而家亡,面对国家将亡而不可扭转的大势,张良选择了保全张氏一族,保全祖父和父亲创下的基业。

    张良又一番劝慰后,张勋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成了赵九元手里的人质,而他的兄长则成了赵九元身边的木头人。

    先前,赵九元在听到张良在她面前起誓,不为她献任何一策后,表面答应,实则心中暗笑。

    谁要你献策了?

    工具人就是拿来做实事的,谁要你有自己的思想了?

    张良还不知道,从他妥协后,他后面的路都被赵九元安排地妥妥当当了。

    张据仓皇逃窜回新郑,韩王安坐在王座上瑟瑟发抖,新郑百姓得知秦兵兵临城下,纷纷收拾包袱,准备逃亡。

    “大王,臣无能,丢失南阳,又丢失沿线领土,请大王治罪。”张据跪地,垂头丧气。

    韩王见了张据,如同见了主心骨一般,起身亲自扶起他道:“丞相,如今王翦大军深入韩境,就连秦王政也坐镇指挥,我大韩还有机会吗?”

    张据语塞。

    韩王双眸含泪道:“丞相……当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新郑城内百姓乱做一团,韩已溃。”张据艰难说道:“我儿张勋与子侄张良也被俘虏。”

    韩王仰天悲戚,他泱泱大韩,百七十年的宗庙祭祀,如今到了他这一代就要断绝了吗?

    他愤怒不已,恨不能独处于山野之中哀嚎痛哭。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兵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国土。

    “四国援军皆撤离我韩境,如今我大韩大势已去……”张据的声音颤抖不已,恍若风中残烛,仅剩下微弱的光芒,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报……大王,王翦率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新郑失守,秦军已经进入新郑城内了。”

    韩王安心头一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倒在台阶上。

    张据见状,立即扶住他。

    “大王,保重啊。”张据劝道。

    “保重?我如何能保重?”韩王安这次是真哭了。

    “大王,秦上卿姚贾带人求见。”又有人前来禀告,韩王安眼泪还吊在下巴上,便见姚贾被一群韩军用矛戈指着的姚贾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宫中侍卫不敢真的伤到姚贾,姚贾前进一步,他们也跟着后退一步,绝不让兵器落到了姚贾身上,给自己三族带来什么灭顶之灾。

    “你来做什么?”韩王安错愕之余,心里大致明白了姚贾前来的目的。

    姚贾顶着个下巴看人,眼底自然而然带上了三分讥笑:“自然是来劝降韩王。”

    “我王念及韩室宗庙祭祀,大王言,韩王若心中真的装着韩地庶民,就交出王剑,肉坦请降。”

    “你休想!”韩王怒指姚贾的鼻子骂道:“秦王无耻!你回去告诉秦王,我韩安能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一旁的张据立即捂住他的嘴巴,冲着姚贾道:“方才我王也只是一时气话,上卿勿怪,我王只是一时激动,并无此意。”

    韩王这些年沉溺于酒色之中,身子都被掏空了,张据稍微钳制,韩王安便挣脱不了。

    “请上卿回去呈禀秦王,秦王的意思我王已经知晓。”

    姚贾这才满意了,甩袖离去。

    待姚贾离去后,张据这才像做错事一般,松开韩王安。

    “丞相!”韩王安险些气到跳脚:“你怎可……你怎可啊!”

    张据哭道:“大王,大势已去,这坏事就让臣来做了吧,这骂名,也让臣来背,大王你只需好生保存自身,臣也算对得起先王、兄长和祖父了。”

    韩王抽了抽鼻子,君臣在殿内抱头痛哭了一场。

    三日后,韩王面缚、衔璧,韩臣一身麻衣孝服列队从韩王宫出发,一路行至城门口。

    王翦高高立于战车之上,列列秦旗随风飘展,秦军气势涛涛,各个脸上都是胜利的者的喜悦。

    相比之下,韩王安一行人,各个神情悲戚,好似国君死了一般。

    国君虽未死,但国家死了,祭奠已亡之国,如此这般神情,倒也合情合理。

    赵九元收到一封秦王政的亲笔信,秦军势如破竹,王翦已经成功攻下韩国都城新郑,并接受了韩王安的投降礼。

    秦灭韩!

    赵九元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