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尚能活动。
见赵九元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阿珍恍若吓傻了一般。
“主子!”阿珍跪在赵九元身旁,见猫儿窝在赵九元脖颈处,也是一副气若游丝,心底震惊不已。
“南山侯如何?”李斯关切问。
夏无且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声音颤抖着说:“南山侯的脉象,老夫一直不能参透,这次更是平生未见啊。”
“其胸口处的长矛只渗入皮肉半寸,按理说并未伤到五脏六腑,可她却给老夫一种生机即将断绝的感觉。”
嬴政快步走过来,焦急道:“务必要救活她。”
夏无且拱手道:“大王,南山侯的生机将断而未断,臣只能试着给她施针,再喂一些吊命的药,先保住这一口气,或许还有等她醒来的那一天。”
“这么说来,南山侯极有可能长眠不醒?”尉缭难以置信道。
嬴政急切问:“她身上可还有其他伤?”
“方才检查过了,除了手臂和胸口两处皮外伤外,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真的不是内伤吗?”李斯不敢确认。
夏无且沉默着摇了摇头:“眼下当尽快转移,离开此处,给南山侯寻个适宜的环境。”
嬴政的车做了防震处理,赵九元被嬴政亲自挪到了他的车上,夏无且也上了马车,一路监护。
李斯见雪王趴在地上无人管,将其抱在怀中,拍了拍它的小脑袋道:“你也算是忠诚护主的猫了,放心,我李斯定然不会让你和赵九元分离。”
他将雪王从窗户中递了进去。
雪王甩了个眼神给李斯,寻到了赵九元,又趴到了赵九元的肩膀处。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嬴政竟在一只猫的脸上看到了焦虑。
他心思一转,想起先前千钧一发之际,赵九元手中匕首接触到了那杆长矛,长矛竟碎裂了。
赵九元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古怪。
她不似凡人,这个成精的猫,或许原本就是她的爱宠。
车内横躺一人,坐着两人,竟一点也不显拥挤。
可见嬴政的车内部空间之大。
车子缓缓驶入函谷关,进了函谷关,车轨变得平滑了许多。
一路上,夏无且都在翻看随身携带的医书,翻来翻去,发现没有一个病症能与之对上。
夏无且遇到了赵九元,这辈子的医术都用尽了,也研究不透赵九元身上特殊的病症。
无奈,他只好对秦王道:“大王,请南山侯下榻杏林学府,南山侯恐伤了神,才会陷入昏迷之中,此已出了身体范畴,我等医师当联合为其治疗。”
“允了,记住,秦国的南山侯不容有失。”嬴政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恍若射出一道光。
“诺。”
车马不停歇,很快入了咸阳,先下榻杏林学府。
杏林学府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收拾出了一间宽敞明亮的院子,就连所需的药材也一并准备好了。
醉青在看到那个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南山侯时,仿佛心都要碎了。
她眼泪流个不停,恨自己无能。
不仅如此,学府这边的医师均痛恨自己无能。
夏无且、寂粟、毋继启连同医学院那边的国医圣手,联诊之后,无一不摇头叹息。
“为今之计,我等当尽力维持住南山侯身上的血液畅通,让其睡得更舒服一些。”寂粟道。
“也只能如此了,这种状况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只是这施针之人,你我怕不太合适。”毋继启等人纷纷看向醉青,异口同声道:“此处恐怕只有你最合适了。”
醉青懵懂眼:“我?”
醉青被推到赵九元的卧房,此时阿珍已给赵九元擦拭了身体,并处理了皮肤上的伤口,换上了睡衣。
醉青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瀑布般的墨发散开,双眸轻阖,细腻的皮肤上一点瑕疵都没有,双唇毫无血色,被子下微微的隆起却昭示着她的真实性别。
第185章寡人要将其挫骨扬灰(加更)
即便是胸并不大,但也还是有女性特征的,并非那般夸张。平日里赵九元裹了胸,故而才看起来与一般男子无异,如今放开了,自然很容易辨认。
她就那样躺在那里,像个毫无生机的人偶。
醉青的泪腺当即决堤:“怎么会这样?”
阿珍安慰她道:“夏医师说,主子还有醒来的一天。”
“呜呜呜,阿珍姐姐,大人是女子!她竟然是女子。”醉青哭得不能自已。
一位女子,以一己之力,扛起整个秦国,她身上的担子得多重啊!
“阿珍姐姐,你一定早就知道,所以每次都不让我给大人把脉,是怕我发现她的女儿身,阿珍姐姐。倘若我早一点知道,我绝不会说出去的,我心疼大人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了大人呢?”
“现在我知道了,就更好保护好大人。”
阿珍伸手抚摸上醉青的肩膀,神色无比认真:“好,现在你也知道了大人的真实身份。那么这间屋子从此以后便不能随意让人进出,大人现在很危险。”
“明白。”醉青郑重地点头。
阿珍端来炭盆,小心翼翼地用炭火的热气将赵九元的头发烤干,而后仔仔细细地给她束发。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醉青便排开了银针,一共一百零八枚针。
尽管这已经是几位国医圣手调试过无数次的方案。但醉青每一针下去,还是经过了斟酌再斟酌。
赵九元全身都气血都被调动了起来,惨白的如纸的唇终于有了几分血色,可她仍旧像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阿珍焦急道。
“或许是伤得太重。”醉青心疼道。
有些针需要尽快取下,而有一些则得留够两刻钟,一百零八枚针,醉青依靠自己强大的定力和自制力,按照顺序,一点一点控制时间取下来。
很快她便大汗淋漓了。
阿珍立刻掏出帕子给她擦汗,醉青制止她道:“会分心。”
这一刻,阿珍恍然察觉,当年那个十四岁的小女子。如今已经成长为可独当一面的大女子了。
她目光坚毅,捻针时认真的模样,分外神圣。
半个时辰过去,赵九元身上的针全部撤下。
再探她的脉搏,果然稳定了许多。
“太好了,脉搏和气息均提起来,并且稳定了。”醉青喜极而泣,她是因为大人而走上医道的,而现在她靠着自己的医术,救了大人。
她没有辜负大人当年对她的期望,也没有辜负自己多年的努力。
阿珍为赵九元穿好衣裳,也跟着偷偷抹了泪。
雪王从床底下爬出来,阿珍知道这是主子的亲亲宝贝。于是高兴地抓起它,给它狠狠搓洗了一遍,待擦干后,又将其放到有太阳处。
雪王果真听话地将自己晒干了。
阿珍把它放到了赵九元的身边,它也安安静静地待着,眼神盯着赵九元一动也不动。
夏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