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所欲为。
国家经济占主导地位十分重要,完善的商业律法,规范的管理模式也是必须的。
扶苏已经领会到了赵九元的本意。
正当他走到一处小丘后面时,忽然听到了打闹声。
“打他!打他!打死他这个丧门星。”
“就是这个丧门星,克死了他爹,如今连他娘也要一起克死了。”
“这小子还想上山砍柴,不晓得这一片的山都是有主的吗?饿死了得了,省得活在这世上浪费粮食。”
小小的人儿被拳打脚踢,仍旧一声不吭,他只愤恨地看着这群人,心中想的却是,总有一天,我韩信会将你们全部踩在脚下。
扶苏见到了这一幕,心底对那缩在地上的孩童闪过同情。但他并未选择直接冲出去制止,他想看看这个孩童在这样的情境下作何反应。
“看什么看?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我就把你眼珠子挖掉。”为首的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生得一副蛮横的模样。
此刻配上他那要吃人的凶恶表情,整个人显得丑陋至极。
“快!他还用那种眼神盯着咱们,打死他!”
“住手!”扶苏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道:“汝等如此行为,难道不怕他日落魄了,十倍百倍偿还吗?”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起你爷爷的事来了……”
“啪!”
只听到啪嚓一声,少年被扇翻在地,猛地呕出一口血来,这血中还躺着两颗带肉的牙齿。
那少年的脸瞬间肿得老高,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管你们是何缘故,如此滥用私刑,便是错!既然错了,就要受到制裁。”扶苏手握德剑,威胁道。
众人见他手中有剑,浑身气度又不似常人,倒像个肉食者,纷纷露出惊骇的表情来。
“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句,有两个人壮着胆子冲出来,立刻卷了被打肿脸的蛮横少年匆匆离去。
扶苏朝着地上之人温声道:“现在你安全了,可有伤到哪里?还能起来吗?”
韩信见多了假仁假义之人的模样,对扶苏这股由心底里涌上来的同情不屑一顾。
他微微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而后冷冷道:“多管闲事!”
别看韩信现在只有七岁,他所领悟和理解的东西,早已超过了七岁的范畴。
家道落魄,父亲被害,母亲病重,生活如同一根根的稻草,要将他彻底淹没。
这群势力鬼,迟早有一天他要把这些人都收拾了。
第248章姜太公钓鱼
这个身后跟着随从的贵公子,不过是见他可怜,想要发发他那无处安放的善心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莫垣见这小孩儿如此无礼,当即拦住他道:“你这小子,我们好心帮你,你不思感恩就算了,怎可恶语相向?”
“那又如何?肉食者哪里懂得我们的苦?”韩信下意识地反驳。
“小儿,你好生无礼……”莫垣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扶苏一把制止了。
扶苏对莫垣摇了摇头道:“先生,莫要与他计较。”
他转身看向面前这个衣衫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孩子,温声道:“我们不过是来楚售卖布匹粮食的商人罢了,我救你是出于我的恻隐之心,非是你口中的肉食者。”
韩信似乎被这温和的态度所动容,浑身的刺也没那么扎人了。
“谁要你滥发好心?”态度有所缓和,但语气仍旧是别扭的。
“随你怎么想。”莫垣冷哼:“不识好人心的坏家伙。”
扶苏笑了,他道:“我们来这里许久都渴了,不知可否到你家讨口水喝?”
韩信背过身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也罢,你且随我来吧。”一口水而已,我家附近有的是泉水。
莫垣暗中点头,他仿佛在扶苏公子身上看到了大人的影子。
想到还在垂钓的女子,莫垣心里一片崇敬之意。
有公子如此,大秦将来定然不会式微。
一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山脚下,这里坐落着两间草房,刚靠近院子,扶苏便听到了屋内传来的咳嗽声。
是个得病的妇人。
韩信打开门立刻跑了进去:“阿母!”
“是阿信回来了啊。”妇人虚弱的声音中带了些欣喜:“阿母这就为你做饭去。”
“阿母您生病了还操劳织务,信不用阿母烧饭,信自己可以煮饭。”
这时扶苏已经到了门口,见妇人面色惨白,额间全是细细的汗珠,手中还拿着梭子在织布机上穿梭。
即便是说着话,手中的动作也没停。
“阿信,你带了朋友回家?”妇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梭子,颤颤巍巍地起身。
韩信回过头来,见扶苏正在门口,开口道:“屋檐下的瓦缸里就有水,你们上那处喝去。”
韩母连忙制止:“阿信,不可对客人无礼。”
说着,她走到门口歉意地对扶苏道:“抱歉客人,孩子说话比较冲。”
莫垣拱手道:“无妨,我等也是路过,口渴了想要讨口水喝。”
“老妇这就为两位取水。”韩母说罢,扶着门框跨过门槛,取了葫芦瓢从缸中舀了水出来,正要递到莫垣面前,忽然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
“阿母!”
“夫人!”
扶苏一把将水瓢拿走,莫垣则搂住了韩母,护住了她的脑袋,这才没叫她摔在地上。
“阿母!你怎么了阿母?不要吓孩儿啊。”韩信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哪怕再抱怨世道不公,也还只是个倍受欺负的孩子。
莫垣顿时反应过来,抓住韩信的肩膀道:“去村中河边,有医师正在垂钓,快去!”
韩信本不信,情急之下,也只能信了。
他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
河边……河边……垂钓!
几个妇人见小小的韩信在河岸上猛烈奔跑,想要拦住他问问发生了什么,却没追上。
其中一人道:“莫不是又闯祸了?”
“丧门星就是丧门星,成日里只知道在外头晃荡,就没见他干一件正事儿。”
所有人都忘记了,韩信只是个七岁的孩童,不是十七岁的成人。
或许是因为家道中落,韩信从小便受尽白眼。
赵九元吩咐哑女将自己在田间找到的野葱塞进鱼腹之中,拿起鱼竿正准备再钓一条鱼,忽见一满脸跑得通红的小孩儿冲到了自己面前。
“谁是医师?你们这里谁是医师?”韩信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也析出了泪花:“求求你们,救救我阿母!”
他对着赵九元双膝跪地,一边祈求,一边叩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赵九元道:“孩子,你别着急,你怎么知道我们当中有医师?”
“是一个长者说,河边垂钓之人中有医师,我一路寻过来,只有此处有人垂钓。”
赵九元看向醉青道:“救人一命,功可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