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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会见江廉时

    周书宁的心脏,忽然被揪得很紧很紧,眼眶一阵酸涩。

    曾几何时,她和母亲也是那样亲密无间,去哪儿她都要母亲陪着;每次穿着礼服参加舞会,母亲总是拿着温暖的皮草,在她结束后第一时间送上;

    甚至过年时每年许愿,她和哥哥们的心愿都各有不同,但每年母亲的心愿只有一个:全家人平平安安。

    可结婚后,母亲一次次为江廉时说话,跑去给张纯纯钱,甚至是今天早晨劝和……

    她觉得这个母亲真是迂腐透顶,但从来没有想过深层次的原因。

    “您的母亲,也曾经是一个如您一样满怀憧憬、爱哭爱闹的小女孩。”罗瑶的声音很轻:“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走来,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哪怕她自己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却依然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子女遮风挡雨。哪怕受尽子女的冷漠,也从来不曾抱怨委屈,始终如一……

    她永远惦记着子女有多难受,却忘了她自己也曾是一个需要被呵护的女子……甚至在漫长冰冷的岁月里,她已习惯了无人呵护……无人疼惜……习惯了丈夫和子女们的冷脸……”

    “妈——”

    房门突然被打开,周书宁终于忍不住,像一个几岁的孩子,突然猛地扑入周夫人的怀抱,哽咽抽噎地哭泣着,哭得像个迷路又终于找到家的孩子。

    周夫人整个人愣在那里,身体僵硬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感受到怀中女儿颤抖的肩膀,她才本能地慌忙轻拍她的背:“宁宁不哭,告诉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小罗摇欺负你了?”

    话一出口又瞬间被她自己否定,小罗摇不像是会欺负人的人啊!

    房间里又只有她们,那一定就是之前她劝和的事……

    周夫人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不想复合,那咱们就不复合了!就住在周家,妈妈保护你一辈子!”

    哪怕总有一天她会死去,比孩子们先死,可在死之前,她可以护她到最后一口气咽下。

    周书宁在她怀里用力摇头,声音哽咽:“不,不是妈妈的错,是我不懂事,让您担心了……”

    她只顾着自己的痛苦,这么久以来,从未想过她的母亲,经历得比她更为惨痛。

    她只在意自己的情感得失,竟从未真正了解过母亲。母亲总是穿着华贵的皮草,妆容精致,可此刻紧紧抱着,她才惊觉母亲华服下的身躯如此消瘦——这些年来,母亲究竟独自承受了多少?

    周书宁紧紧抱着母亲,仿佛要将这些年错失的温暖一次性补回来。

    周夫人这一次彻底怔住。

    这真的不是梦吗?女儿在抱她?还说是她自己不懂事……说不是她的错……

    这一年来,她用尽办法帮助宁宁,可每次都是越帮越忙,弄巧成拙,换来女儿一天天的疏远。

    今早提议复合时,宁宁还气得把摔了银勺子,饭也不再吃一口,就在半个小时前,还把她冷冰冰地关在门外,视若仇敌……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听到女儿喊她“妈妈”,太久太久没被女儿这么撒娇地抱着……

    如果是梦也好,就这么抱着宁宁,像回到了宁宁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罗摇静静站在卧室门口,远远地望着走廊上那对相拥的母女。

    这一幕多么美好啊,美好得让她眼眶发热。

    那么好的周夫人,如果是她的母亲,她一定会天天粘着母亲,细心呵护,说尽世上最温柔的话,舍不得让母亲受一丁点委屈。

    可她在周家的这些日子,看到的却是:周大公子终日忙碌,难得归家;周二公子对母亲冷淡疏离;周四公子吊儿郎当,从不知体贴为何物;周书宁更是任性妄为,将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母亲身上。

    眼前这样母女相拥的画面,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模样啊。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从未拥有过这样的温暖,所以她才在做月嫂的日子里,一次又一次去修补这样的感情。

    其实……她在奢望什么呢?

    她和姐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无人关爱的孩子。那些被母亲紧紧抱在怀里的温暖,那些被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滋味,都是她们永远无法触及的梦境。

    她轻轻垂眸,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开。能见证这样的温情时刻,已经是命运给予她最大的仁慈了。

    过了许久,周书宁才直起身体,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让江廉时和江夫人进来吧,我愿意和他们好好谈谈。”

    周夫人热泪盈眶,顾不得多问,连连点头:“好!王妈,快去请人!”

    她望向始终静立门边的罗摇,心中了然,涌起深深的感激。

    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她的女儿仿佛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她很清楚,这些全都是罗摇的功劳。

    待处理好后,一定要好好感谢罗摇!

    周家会客室。

    鎏金穹顶垂下璀璨的水晶灯,两侧对称摆放着鎏金扶手椅,宝蓝色的天鹅绒坐垫与室内暖金色的主调相得益彰,奢侈而庄重。

    罗摇陪着周书宁走进来时,就见左侧座椅上,端坐着一位气质清冷、不苟言笑的妇人,正是江廉时的母亲陈高芝。她身着深色旗袍配披肩,发髻一丝不苟,即便静坐也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江廉时坐其后,他依旧穿着昨天那套黑色西装,但仔细看去,白色衬衫上好像染了不少血迹,身上也透着浓浓的血腥味。

    眼眶下还有浓重的青黑,唇色也有些异样的苍白,显然一夜未眠。

    见到周书宁进来,他几乎是立刻站起身,动作间牵动了某处伤口,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他强忍着,目光紧紧锁在周书宁身上,喉结滚动,嘶哑地唤出声:“阿宁……”

    那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紧张。

    江夫人陈高芝见状,眉头微蹙,正欲开口,周书宁的目光却已率先落在了她身上。

    曾经她很不喜欢这个婆婆,比起母亲的念叨,迂腐,婆婆更是冷漠得不近人情。让她学习主掌豪宅事宜,让她把所有事情必须处理得井井有条。

    一旦有什么错,就会说她太过任性,丝毫没有当个妻子主母的模样。

    以前她恨,可现在想来,这个婆婆整天独守空房,因为公公在十年前,一次维修古建筑的途中,不慎意外死亡。

    从那以后,婆婆便以一己之力支撑着整个江家,也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江廉时身上,把江廉时看成最最重要的人。

    罗摇说得对,世界上没有对错,只有角度不同。

    换她是婆婆,她未必会做得比婆婆好。

    周书宁不禁对母亲说:“母亲,您带婆婆先去看看瑾儿吧。”

    此话一出,江夫人陈高芝彻底愣在座椅上,难以置信地看着周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