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昔跑下楼,看到大嫂捂着肚子,额头上都是汗。
视线下移,她见红了!
“快把大嫂送医院!”
司机去准备车,过来几个人一起把司遥扶到车上。
“大嫂,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江思月假惺惺道。
宋昔真是忍无可忍,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
“江思月,你故意的是吧?难道你不知道大嫂现在不能受刺激?如果她跟孩子都平安,我还能饶你一命,一旦出现半点意外,我一定让你死!”
宋昔的这番话带着强大的气场,江思月竟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姐姐错怪我了,是佣人说露嘴的。”她还在狡辩。
宋昔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江思月的脑袋砸去。
她砸的倒准,厚重的玻璃跟脑袋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啊!”
江思月捂着脑袋慢慢蹲下,感觉一股暖流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用手抹了一下,都是血。
“宋昔,你疯了?!”
她忍无可忍,刚才打她一巴掌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拿烟灰缸砸她!
而且把她的脑袋砸出个血窟窿,正在源源不断的流血。
江思月本就贫血,哪经得起这么流?
“你最好祈祷大嫂和孩子没事,不然,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宋昔说完转身出去了,大嫂已经被抬上车,宋昔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昔昔,你大哥到底怎么样?我担心他。”司遥哭着问。
“大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是我给他做的手术,你不要担心。”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昔昔,你跟我说实话,你大哥是不是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呢?这样,等你生产完,我带你去看大哥,我向你保证,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信我。”
司遥点点头,“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你不要骗我。”
“不会的,你现在放松,我们先把孩子生下来。”
在宋昔的安抚下,司遥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司机开的很快,路上宋昔就已经联系好了医生,车刚停稳,医生便过来接应了。
付明华在家里收拾孩子的东西,收拾完紧接着赶来。
她哭过,眼睛肿起来了,“我们家这是怎么了?不好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宋昔,是你给你大哥做的手术,你跟我说句实话,他会死吗?”
付明华担心的不行,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儿子的。
“不会的,放心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一定会醒的,他肯定牵挂老婆和孩子,不舍得丢下她们。”
宋昔没再说话,心里乱糟糟的。
事都赶到一起了,相比之下,她疑似怀孕是最不重要的事了。
很快,产房传来不好的消息,司遥难产,大出血,直接下了病危通知书。
“谁来签下字?”
付明华吓的手在抖,根本写不了字。
“我来签。”
宋昔签下自己的名字,看似淡定,但是那字七扭八歪的,完全反映出她有多紧张。
签完字,付明华扑通一声跪下了,拉着医生的衣角,“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如果遇到意外,最好优先抢救孩子。”
宋昔惊呆了,没想到母亲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
“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医生也很震惊,拂去她的手,“如果有危险,我们会默认先抢救产妇。”
付明华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宋昔失望的看着母亲,这话她听着心都凉了,还好大嫂没有听到。
“当年你生孩子的时候,你婆婆也是这样跟医生交代的么?”宋昔冷声问。
付明华哭的看不清人,“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你大哥能不能醒过来都不知道,以后怕是也不能生孩子了,难道他这一脉要断了吗?”
宋昔就是不能理解他们这种顽固的思想,“断了又能怎么样?皇位就没了?”
付明华哭天抹泪的,“司遥那么爱你大哥,如果让她选,她也会选择给你大哥留个后。”
“然后呢?你让这孩子怎么活?”宋昔逼问道。
付明华振振有词,“怎么都能活下去!我跟你爸会好好照顾他!”
宋昔冷笑,“你们还能活几年?真以为你们是妖精,永远不死?”
付明华被怼的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哭。
宋昔也不想理她了,走到角落,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老天对他们仁慈一点,千万不要让大嫂和孩子有事。
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绝望,突然对死亡起了敬畏之心。
不管多么有钱有势的人,面对生老病死,都是无奈的。
过了一会,产房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哭。
宋昔的眼泪瞬间下来了,心里复杂不堪。
本来以为,一家人会好好的迎接这个小生命,却不想,等着他的,居然是天崩开局。
“生了,生了!”
付明华听见孩子哭,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现在已经能确定孩子活着,至于司遥的死活,其实她不是十分在意。
毕竟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平时也不总见面,能有什么感情?
宋昔看到她那个兴奋的样子,无语透了。
这就是人性吧,永远都不要考验人性。
产房的门开了,宋昔走了过去,“我大嫂怎么样了?”
“母女平安,产妇现在很虚弱。”
“平安就好,孩子早产,问题大吗?”宋昔又问。
“没事,孩子的状况不错,也不用住保温箱。”
“太好了,谢谢医生!”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了,宋昔满心期待的等着大嫂和孩子出来。
“怎么样了?”
哥哥们一直在两边跑,江辞刚走一会,又回来看看。
“母女平安。”宋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又掉下来了。
江辞长舒一口气,“我这就跟他们报喜去,昔昔,你辛苦一点,好好照顾大嫂,我马上安排月嫂过来。”
“好。”
江辞抱了下母亲,“妈,你要当奶奶了,开心么?”
付明华的脸上却没什么笑模样,情绪也不高,推开了他,叹了口气。
“有什么可开心的,不过是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