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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活在当下

    “我与你家小将军男女有别,这是私相授受,传出去了叫我怎么做人?”虞声笙轻飘飘地挡了回去。

    “夫人,咱们将军说了,您与他是兄妹,既然是自家人就没有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夫人尽管收下——这并非是什么礼物,而是关于夫人身世的一点消息。”

    虞声笙沉默片刻,给金猫儿使了个眼色。

    金猫儿上前接过拜帖。

    那人很快离去。

    拜帖里写着一行字:今日城郊外柳岸亭一见,有要事相商。

    虞声笙微微蹙眉。

    她很不喜欢这种故弄玄虚的东西。

    方才说了,慕淮安所言是关于她的身世,话都说到一半,还这样拐弯抹角的,很没意思。

    再说了,以他们俩的身份如何能单独去城郊外会面?

    要是被旁人知晓了,岂非图惹事端?

    别的不行,但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一项,虞声笙很有天赋。

    她让金猫儿把拜帖烧毁,权当没有这回事。

    等到暮色沉沉归来时,她意外地发现自家正门不远处有一匹高头骏马,那旁边立着几人,正是慕淮安的手下。

    进了安园,虞声笙瞧见闻昊渊与慕淮安正面对面坐着。

    手边案旁摆着茶盏,里头的茶水俨然已经凉透了,这二人愣是没有说话的意思,像两尊冰雕似的。

    见此情形,她颇感好笑。

    跨门而入,走到丈夫身边,虞声笙笑道:“是我来得不巧了,是不是打扰了你们俩说话?”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闻昊渊很不给面子,直截了当。

    慕淮安脸色一沉:“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他又看向虞声笙,“你今日为何没来?”

    虞声笙的笑容凝固在唇边:“因为看见你会反胃,所以不想去,我已经嫁做人妇,怎能随意去与外男会面,或许你不把你妻子的感受放在眼里,可我与你不同,我才刚新婚,很在意我家夫君的。”

    闻昊渊阴沉的面孔不变,可那双眼睛腾地一下亮了。

    慕淮安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会这么直接。

    这夫妇二人的风格如出一辙!

    紧紧握住掌心,慕淮安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些:“我是查到了关于你的身世,想要当面告诉你。”

    “我的事情就是他的事情,既是夫妻,那也没什么他不能听的,慕小将军但说无妨。”虞声笙快人快语。

    闻昊渊的眼睛更亮了。

    望向身边这个小女人时,满满都是明朗的快活。

    “说得对。”闻昊渊笑了,“大舅兄有什么但说无妨,我们夫妇一同听着便是。”

    慕淮安:……

    自从退婚起,这个女人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完全不复从前的温柔乖巧。

    像极了浑身带刺的猫,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慕淮安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他好像对虞声笙有种莫名的追随感,只要她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他的目光总会被她轻易牵引。

    沉默片刻,他缓缓道:“你……父母之死,很可能不是意外得病,而是被人所害。”

    “是谁害的?”

    “当年你父亲身负皇命,离京上任,去的地方本就盘根错节、错综复杂,当地势力不小,背后很可能还牵扯了朝廷大员;你父母病逝后,邸报传到宫中与你父母安顿后事的时间对不上,邸报要早了几日。”

    慕淮安点到为止。

    有人提前预知了虞声笙父母的死讯。

    并抢先一步传回邸报,让皇帝一时间无可用之人。

    这一来一去,就能空出月余的时间,足够那些有心之人去做点别的事情了。

    “有证据么?”

    “当年完成你父母后事的那些奴仆下人,死的死、疯的疯,有的干脆就查无此人,根本没了下落。”

    虞声笙明白了。

    查到这一步,所有线索都被切断。

    查不出来,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无论朝堂还是沙场,这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猫腻的桥段,就连虞声笙都知晓背后一定有隐情。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我亲生父母?”她微微挑了一下眉心。

    慕淮安被问了个哑口无言。

    他压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要怎么说呢……要说他为了找她说话,四处寻找可用的正式理由,这才查到了久远的真相么?

    这话让他如何说得出口?

    眼前这二人,一站一坐,比肩相随,安静又和谐的一幕落入他的眼底,多少有些刺目难受。

    慕淮安深吸一口气:“不过是偶然察觉,你与我到底是认了亲的兄妹,于情于理我都该来告知你。”

    “多谢兄长。”虞声笙福了福,“只是这事……就算是真的,我也没有证据,还请兄长日后守口如瓶,别说出去了才是。”

    连证据都没有,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冒冒失失地把自己暴露在明处才是最蠢的。

    慕淮安很惊讶:“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最起码,找一个清白的真相才是。”

    “不想。”虞声笙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他们过世时,我还尚在襁褓,一点记忆都没有……这么多年,我都是独自一人生活,蒙养父母不弃,将我拉扯长大,我不可能为了不确定的过去而给虞府添麻烦,更不能连累了我夫君。”

    她是个极度现实的人。

    说她自私也好,冷血也罢。

    她总能在这个当下做出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父母之仇,听着很不共戴天,但虞声笙真的无法像慕淮安所期待的那样激动失控,甚至悲愤到立马选择复仇。

    活下来尚且不易,她没理由折腾自己。

    “还请兄长回去吧,这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

    她已经有了决断。

    慕淮安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不敢认眼前的女子。

    对上那双明澈透亮又冷漠疏远的眸子,他突然明白自己这些举动都是无用功,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女人。

    慕淮安失望至极地离去。

    虞声笙回过神来,也有了些忐忑。

    她望向丈夫:“你……”

    “咱们晚上吃什么?”

    虞声笙:……

    “我出门前吩咐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牛肉羹。”她眨眨眼。

    “好。”闻昊渊快活了,“咱们一块用,吃饭要两个人才香。”

    “我也给姑母那边送了一份,那牛肉羹炖得软烂,刚好让姑母还有两个孩子吃,鲜香又不费牙,再好不过了。”

    “还是你心细。”

    见丈夫并没有将慕淮安的话以及自己的反应放在心上,虞声笙暗暗松了口气。

    她还想多装一段时日的小白兔呢……

    不想这么早就脱去伪装。

    用罢了晚饭,夫妻二人洗漱更衣后,萱妈妈从外头进来传话:“老爷,夫人,姑太太来了。”

    这么晚了黎阳夫人还找了来,定是有要紧事。

    虞声笙忙披了件外衣。

    闻昊渊一把按住了她:“你歇着,我去。”

    男人高大的身形绕过了屏风,到外头堂屋去了,不消一会儿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却能听出黎阳夫人的担忧。

    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他回来了。

    “姑母她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今日驿馆来人,说是她老家那头送了信来,让她明儿亲自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