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胡东野心中松口了气，没有矫情直接坐在石凳上，双手放在石桌上，开始缓缓讲起云中情况：
“启禀家主，我舜国实行的乃是分封制，举国十六郡除皇室执掌五郡之地外，其余十一郡由传承久远的世家掌握，所谓郡守亦是该世家承袭。”
“云中郡由云中鹤家执掌，其治下又以县分封而治，我胡家便是云中七县之一的掌握者传承颇久，一直掌握县令一职，然而王家后来居上，这些年压制胡家厉害，县丞等职已均被其掌握。”
“舜国有一条规矩，皇室不会管治下各郡如何争斗，但是不论谁家都最多只能执掌二郡之地，一旦超过便会被皇室讨伐，除此以外，凡是能斗败此前掌握世家便可自行上位，对于皇室来说他们只要安心收税务即可。”
“而对于各大世家来说在郡内他们与皇室无二，掌握生杀大权，一个个也乐得自在，除非遇到战事起时皇室征召，否则皇室寻常的命令这些世家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到这胡东野笑了笑，继续道：“实际上整个舜国奉行的便是实力为王，便说那王家只是因为多出了一名先天武者便能压过胡家。”
听到这些话陈先面色平静地点点头，心中则是开始盘算起来，难怪此前宋光绿竟直接派人将布沅村治理权交予他陈家，这其实就是分封，无形中他陈家在柳白县已经站队成为宋家这条船上的。
“东野，那先天武者舜国多吗？”
陈先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这个问题，果不其然胡东野听到这话神情怪异地看一眼陈先。
“后天武者很多，很多世家只要耐心培养用药材堆都能堆出后天武者，但先天不同，先天首先看其悟性，再者更看先天一气，只有得到先天一气才加之悟性才能成为先天武者，可以说先天武者与后天武者只有武者二字相同，却截然不同。”
“整个舜国的先天武者并不算多，我记得家主说过举国上下先天武者恐怕都没有千人。”
“竟这么少……”陈先闻言面色一怔，先天一气，他暗暗将此物记住，近期便可以着手此物的消息了，两年来他和儿子陈启钧皆已至后天武者后期，只是怕宋家几人看出端倪这才暗自收敛自身气息。
“这几日你们先好好修养，尽快恢复，有事我会再叫你们。”
“多谢家主，我兄弟二人先行告退。”胡东野连忙起身，二人一道转身离去。
看到二人离去，陈先看向身旁陈启钧问道：“钧儿你怎么看？”
“回父亲，很简单，在宋家看来能够出后天武者便够了，至于先天他们是不希望看到的，一旦培养出先天却又不受宋家的掣肘，而且孩儿回想起来师父在教导时只是说了后天与先天的区别，并未提及先天一气的存在。”
陈启钧很快便明白过来宋家武馆的用意。
陈先点点头：“说得不错，所以我们要当做不知道先天一气之事，只有暗中查找，如此宋家不会多想，而且也时候关注下柳白县几家实力了，如今既然算是站在宋家这条船上，日后恐少不了麻烦事，应早做准备。”
“父亲说的是。”陈启钧点点头。
在二人身后陈启源依旧在刻苦习武，通背拳在其手中已是打得有模有样，听到二人谈话小家伙什么都没说，只是拳速更快。
“等灾情过去可以着手去遮龙山深处探查一二了，不然启源和启承习武速度会慢上不少……”
不多时杨芸饭菜端了上来，由于洪灾的缘故眼下并无多少青菜，两盘馍加一盆小米粥外加几个青团。
午夜子时，陈先依旧准时看向脑海中。
【今日掷签·下下签】：白村怀家经过几日探查发附近村仅布沅村可能有粮食，明日后半夜发起突袭，您因为未能事先防备家中损失惨重，三女儿四儿子被杀！
看到猩红血字陈先猛地坐起，面色极度阴沉，明明他只想安心发展陈家便可，为何总有人想谋财害命！
“夫君怎么了？”
杨芸看着陈先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安慰道：“夫君近来劳累，有些事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做完的，莫要太过着急，咱们能顾好自家有余力再照看其他人就足够了。”
陈先深吸口气张口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摸摸杨芸的脸：“无妨，只是忽地想起一些事情罢了，赶紧睡吧。”
夜已深，秋风寒，歪七扭八的树木已是光秃一片，青石院中的酸枣树被拦腰折断，陈先看一眼而后来到后院，当看到明月朗照下陈启源依旧在院中锻炼不禁有些愣神。
“源儿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听到是自己父亲的声音陈启源微微一愣，缓缓扭头过去，似是没想到陈先会这个点起来，沉默片刻后他缓缓道：“大哥说过习武要刻苦，我就想着多练练……”
“傻小子，欲速则不达，你才多大，练也要有个度，赶紧睡觉去，早睡早起精神才能好。”陈先笑着拍拍陈启源肩膀。
“父亲，大哥是用了几年成为后天的？”陈启源仰头突然问道。
“你大哥他用了两年。”
“父亲，我习武已经半年了，但依旧没感觉到体内气血，所以我才觉得是我不够勤快，您先睡吧，孩儿再打一遍通北拳便去休息。”陈启源眼睛一暗，旋即再度开始打拳。
陈先见状没再言语，陈启源性子淡然，但对于习武十分执着甚至是痴迷，只好任由其在后院折腾。
次日清晨，天边吐白陈先已经起来，吃过早饭后他将宋家父子、胡家兄弟、赵平叫到院内。
“赵平，这几日派出去的人可有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回家主，倒是没什么异常，说起来倒是那白村怀家兄弟在洪灾前偷粮藏在山中，不曾想如今派上了用场，凭借手中粮食招揽了不少人，周围几个村子除咱们布沅村如今便数这白村了。”赵平恭敬拱手道。
“原来如此……”陈先心头闪过冷冽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