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闭关室内,陈启岚感受着体内不断游走的灵力脸上露出一抹明媚笑意,轻提裙摆,抖去身上灰尘迈步走出闭关室。
就在其走出门口的刹那,不远处闭关室同样缓缓开启,其中走出一名少年,正是陈启崖。
“五弟,你也突破炼气了?”陈启岚看到陈启崖脸上笑意更甚。
“嗯。”陈启崖笑着点点头,刚好遇到前来送饭的杨芸。
“你们可算出关了!”杨芸脸上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陈启崖将杨芸手中拎着的食盒接过一道走向家中。
陈启钧与陈启源得知陈启岚与陈启崖以及出关一同坐在桌上吃饭。
陈启岚与陈启崖看着陈延宗与陈延平两个小家伙在襁褓中不断好奇地张望四周,陈启岚作势伸手去抱,两个小家伙顿时嚎啕大哭,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
“爷爷,川儿把孩子抱来了,您看看。”宋英川将孩子抱来放在宋宪面前,眸子里泪珠直打转。
床边宋婶头发雪白,手掌紧紧抓着宋宪干枯手掌不愿意放开。
宋宪艰难地咧嘴笑了笑,手掌颤抖着在小家伙鼻子剐了剐,许是小家伙知道老人没有恶意,许是睡着了,并未哭出声来。
“孩子叫承福吧。”
宋英川一个劲地直点头。
宋宪说罢便扭过头去直勾勾地盯着门槛不再言语,一口接一口地大气出着。
宋秋山清早直奔遮龙山而去,陈启钧得知消息后面色一震,连忙去请陈先。
“哎,上次英川成亲还觉得老人家身子骨挺硬朗,说不行就不行了,我去一趟吧。”陈先叹息一声,带着宋秋山施展行流术一道去往宋家。
才一进门,陈先便感觉一股丧气扑面而来,快走两步进入屋内。
众人见状纷纷行礼,陈先叹息一声挥手道:“都免礼吧。”
宋宪看到陈先前来暗灰瞳孔泛起一抹光亮,浑身涌现出一股子力气,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依靠在床头露出残缺黄圆的四颗牙齿嘿嘿地笑着:
“陈先你来了。”
“嗯,我来送送你。”陈先脸上挤出一丝笑意,走到老人面前。
“嘿嘿,在布沅村我也是命长的了,没什么好伤心的,如今日子好得不能再好了,我也没什么好挂念的,只是想见见你。”宋宪脸上的笑意更甚。
陈先点点头:“英川是个好孩子,宋叔放心吧。”
“这下我终于能吹牛了,以前他们都说我老宋不行,一辈子长工的命,临了也受罪,嘿嘿嘿嘿,我美着呢!”宋宪咧嘴一笑,眼睛越来越明亮,不远处放着几张金丝烙饼,宋宪两眼直放光,伸手呼唤道:“给我饼……给我饼!”
宋秋山递过去一张烙饼和一碗水,宋宪迫不及待地探出手来死死抓住烙饼一口咬下去,老黄牙早没了活力却依旧奋力发挥出老伙计的作用,扯开一道缝隙,落了一块入口。
“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儿。”
咀嚼着,咀嚼着宋宪只觉着眼前越来越亮了,他看到门槛上坐着一名衣衫篓缕的老汉,老汉手里同样握着一张金丝烙饼,破旧灰布衣在宋宪眼中越来越明亮,他父亲的模样已经快记不清了,只记得父亲也是一位老长工,一辈子兢兢战战,养活大了他宋宪,到头了想吃一口金丝烙饼没吃上。
这金丝烙饼就这么好吃么,他宋宪也试试……
口中越是咀嚼越是无法下咽,胸口处好似火烤直拉拉地疼,鼻子一抽一抽,张嘴一深一浅地呼吸着,那口金丝烙饼落在咽喉中刚好堵住气管,几个呼吸间面色彻底一僵,双手抓着饼直直落下不曾松开。
门口的老汉终于转过了头,脸上露出一抹几十年不曾见过的朦胧笑意:“宪儿,跟我回家……”
“家……”
屋内嚎啕声连成一片,婴儿嘹亮哭声清脆而响亮。
许久后,陈先伸手拍拍宋秋山肩膀没有言语,就此转身离去。
宋宪的葬礼陈先没有去参加,陈启钧去送了花圈,上一炷香后转身离去。
陈先原本因炼制出丹药的心情被冲淡了许多,宋宪今年六十出头而已却已算是长寿的,所谓凡人不过百,过百则为仙,此刻他心中再度切实感受到这句话的含义。
接下来几天内他什么都不想,一心炼丹,这就是发展陈家的希望,而只有这个希望他才能尽量避免这样的场面再度发生。
人来人往,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去时间会停下高贵的脚步,它始终迈着精准而优雅的步伐悄然前行着。
五日后,陈先将炼制好的丹药分别装在三个玉瓶中唤来陈启钧将丹药交过去。
一同交过去的还有这次额外留下的丹药,同样的三份材料,陈先炼制出爆灵丹三颗,青元丹五颗,清瘴丹三颗。
其中爆灵丹与清瘴丹各装于玉瓶一颗,青元丹则是两颗,剩下的一并交给陈启钧。
接过丹药陈启钧眼前一亮:“一名炼丹师当真重要,父亲,孩儿近来思索要不让三妹经营一家商铺?如今修士越来越多,丹药定会供不应求。”
陈先闻言摇摇道:“此举不妥,开设店铺可以,收购灵药也没错,但是售卖灵药却不可取,我家如今刚起步,何来力量守护这些丹药,便是家中最强者也才炼气三层而已。”
“如若遇到强敌,根本无法抵御,先开设店铺,收购灵药即可,如今越来越多的修仙者前来,我家可等一方如青灵宗这样的存在建立坊市以后再去开设店铺,如此才能立足,不然像是林峰这等人出现,这药铺如何守得住?”
“莫要以为我家背后有青灵宗的名头便想当然,不说青灵宗内有多少峰,单单是杜青锋下都不知道有多少挂名的家族,在真正利益面前别说是治下家族,就是杜青弟子也没人买账。”
“若我是散修,得知一个炼气三层的家族在售卖丹药,心一横抢了便是,抢完就离开此地,又能如何?”
听到这话陈启钧脸上笑意全无,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直冲天灵盖,背后大汗直流。
“父亲说的是,是我想的少了,险些致三妹出事。”陈启钧深吸口气,当真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