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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清纯无辜庶女VS阴翳偏执太

    萧景宇带着白奕和杜霖刚到皇上寝殿外,便被一队侍卫拦了下来。

    为首的侍卫统领拱手行礼。

    “见过晋王殿下,皇后娘娘有令,为防时疫扩散,保障陛下静养,除特定时辰由周太医入内请脉诊治外,其余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萧景宇脚步一顿,转向杜霖。

    “你去求见皇后娘娘,将白神医的情况如实禀报,请娘娘体恤,准予一试。”

    杜霖会意,转身朝着皇后宫里走去。

    约莫过了两炷香的功夫,只见杜霖引着一群人匆匆而来。

    为首的正是皇后。

    萧景宇连忙上前行礼,皇后抬手虚扶,目光落在旁边布衣打扮的白奕身上。

    “杜霖已经将事情告诉本宫了,你一片孝心,本宫甚是欣慰。”

    “为防万一,所有人需做好防护,进去后不得随意触碰物品,一切听从周太医安排。”

    说完,皇后身后的玉儿就拿出特制的面巾、手套等物。

    仔细佩戴好后,皇后亲自在前引路,晋王、白奕以及玉儿三人跟在皇后身后,进了寝殿的范围。

    杜霖和其他的无关人员则是被留在了外面。

    殿内药味浓重,寂静无声。

    来到寝殿的外间,隔着一层轻纱屏风,隐约能看到龙榻的轮廓。

    周太医刚收拾完东西出来,碰到皇后一行人,吓得脸都白了,立马跪在地上行礼。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晋王殿下。”

    “起来吧。”

    皇后抬了抬手,随后将白奕引荐给他。

    “这位是晋王殿下寻来的白神医,你将人带进去为陛下诊视。”

    周太医抬眸,目光与白奕接触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戒备。

    不过片刻又垂眸敛目,恢复了恭顺模样。

    “微臣遵旨。”

    内室不宜人多,况且这时疫还是又传染性的。

    最终进屋给皇上看病的,只有周太医和白奕两人。

    其他人都在外间等候。

    白奕掀开厚重的帘幔,步入内室。

    龙榻上,皇帝双目紧闭,面色在昏黄烛光下显得灰败异常,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他径直走到榻前,先是观察了皇帝的面色、唇色与呼吸状态。

    又俯身掀开一点皇帝的眼睑查看。

    随后鼻翼微动,仔细分辨着空气中复杂的药味与病人身上散发的气息。

    周太医站在一旁,见他观察入微,心中那根弦不由绷得更紧。

    “陛下自染时疫以来,高热反复,耗伤元气巨大,痰热内蕴,以致神昏……”

    白奕仿若未闻,自顾自的在宫人备好的凳子上坐下,伸手搭上皇帝的腕脉。

    见状,周太医脸色微僵,讪讪地住了口。

    他紧盯着白奕搭在皇帝腕间的手指,试图从对方的表情变化中窥探出什么。

    可白奕自始至终面色平静无波,让人根本猜不透。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周太医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终于,白奕缓缓收回了手。

    见状,周太医上前一步,勉强挤出笑容。

    “白先生,不知诊视结果如何?”

    白奕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转身,撩开帘幔走出了内室。

    周太医被晾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尴尬与不安交织,更有一种事情即将脱离掌控的恐慌感。

    外间,皇后和晋王见白奕出来,立刻都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白神医,陛下龙体究竟如何?”萧景宇率先开口。

    白奕拱手一礼,声音平稳清晰。

    “回皇后娘娘,晋王殿下,陛下脉象表面看确是沉细无力,元气大伤,符合久病重虚之象。”

    “可除此之外,陛下胸中另有一股极其隐晦的郁结之气,此气阴浊晦涩,绝非时疫或寻常虚损所能生成。”

    他略一停顿,目光扫过瞬间脸色大变的皇后和惊愕的晋王,继续道。

    “依草民之见,陛下昏迷不醒,这股不明浊气才是关键。”

    非时疫或寻常虚损所能生成?

    也就是说,这郁结浊气视人为?

    皇后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

    “白先生是说……陛下昏迷,可能是被人所害?”

    白奕垂眸,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草民只据脉象直言,至于具体缘由,需详查陛下病前饮食、用药、接触之物。”

    萧景宇眉头紧拧。

    虽说早就猜到这里面有林贵妃的手笔,可此时真正查出这个结果,他还是不由得心惊。

    林贵妃她居然真的敢!

    余光瞥到一旁脸色惨白的周太医,一个可怕的念头自心底升起。

    周太医全权负责父皇的治疗,要说最容易动手的人,非他莫属。

    可他是皇后派过来的,难不成想害父皇的人是皇后?

    萧景宇不禁又将目光放到了皇后身上。

    见她震惊担忧的表情不像是演的,心里那抹质疑又淡了些。

    寝殿内,空气似是瞬间凝滞。

    皇后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缓了缓,她猛地转身,声音冰冷彻骨。

    “好,好得很!在本宫眼皮子底下,竟有人敢行此悖逆之事!”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火,皇后语速极快。

    “立刻将负责陛下饮食、汤药、起居洒扫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分开看管,无本宫手谕,任何人不得接触,更不得传递消息!”

    “将陛下近半月来的用药记录、膳食单子、所有接触过的器物一一封存,仔细核查!”

    安排完这些,皇后才重新看向白奕,眼中的凌厉稍敛,换上恳切与期盼。

    “白先生,你既能诊出此症,可有救治之法?”

    白奕沉吟片刻,拱手道。

    “回娘娘,此浊气虽阴晦,但盘踞未深,只需加以疏导化解,陛下或有苏醒之望。”

    闻言,皇后脸上的担忧立马淡去了一些。

    “既如此,从今日起,陛下的病便全权交由白先生负责。”

    顿了顿,她继续道。

    “为免白先生一人操劳,也为了避嫌,本宫会让太医院另外选派两位太医从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