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嚎。
“咱们都是钟国人,看在同胞的份上,救兄弟一命吧!”
“领导,我发誓,我一定坦白从宽,政府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严正川:……
他看向不远处的负责人,而对方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仔细瞧瞧,他似乎在笑。
确定了,是嘲笑。
严正川将扒在腿上的嫌犯扯开,咬牙切齿地说:
“成,这可是你们说的,回头吃枪子了可别后悔。”
——大爷的,他指定和莫斯克这地界犯冲!
何长宜收到峨国警方通知,失踪的彭主任找着了。
幸运的是,他活着;更幸运的是,还瘦了十斤。
何长宜去警局接人,彭主任跟个流浪汉似的,蔫头蔫脑地坐在一群峨国人中间。
见到何长宜时,彭主任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何啊,我差点就见不着你了啊!”
当看到何长宜是拄着拐过来时,他吃惊道:
“你怎么受伤了?”
何长宜轻描淡写地说:“让劫匪在腿上打了一枪,还行,没打脑袋上,命还在。”
彭主任原本满腹牢骚,此时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不住地唉声叹气:
“谁能想到,我出个差就差点把命给丢国外了……”
何长宜接上人,将彭主任带回了乌拉尔旅馆。
这会儿还没到饭点,何长宜给旅馆的中餐厨师塞了小费,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彭主任看得眼都直了,顾不上什么餐桌礼仪,没洗手,先抓了个包子塞嘴里,口齿不清地说:
“还是这吃得顺口!这峨国佬的面包就不是人吃的,我这些天就没吃饱饭!”
何长宜不和他抢,帮忙夹菜舀汤,等彭主任吃撑了抱着肚子歪在椅子上,她才问起彭主任这些天都在哪里。
彭主任长叹一口气。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原来当时彭主任在跳车后,见劫匪刹停火车来追他,赶紧从火车车厢下钻了过去,逃到了铁轨的另一侧,险之又险躲开了劫匪。
他怕劫匪反应过来后追上来,沿着与铁轨相反的方向走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时走到一处锯木场。
彭主任又累又饿,见有屋子没锁门,便进去翻找食物,结果被来上班的锯木工人当成是贼,押去了镇上的警察局。
这是一处极偏僻的小镇,整个镇子也找不出一个会说中文的人,而彭主任对峨语的学习程度仅限于哈拉少和苏卡不列。
双方语言不通,彭主任身上没有护照,更没有钱,被当成偷渡客关了三天。
直到峨罗斯警方立案调查列车抢劫案,将涉案劫匪的照片下发至铁路沿线警察局,脸盲的小镇警察才将彭主任当成劫匪送到莫斯克。
莫斯克警察也脸盲,不过好在警局配备了中文翻译。
至此,彭主任总算是找着了个能正常沟通的对象。
而何长宜之前在警局报备了失踪的彭主任,莫斯克警方一看信息对得上,就将彭主任放出了监区,并通知何长宜来领人。
彭主任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峨罗斯什么破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来第二回……单位必须得给我补偿,我这可算是工伤!”
他还抱怨何长宜。
“小何,要不是因为你要卖什么废钢,我哪用得着遭这茬罪,你瞧我瘦得,肋巴骨都出来了,我媳妇和我姑娘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心疼呢……”
何长宜笑着给他倒了杯热茶。
“您是遭罪了。”
彭主任唧唧歪歪的,一会儿是何长宜不好,就不该卖峨罗斯废钢;一会儿是她安排的有问题,怎么能坐火车呢,就应该坐飞机。
瞧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何长宜意思意思。
何长宜只笑眯眯地听着,毕竟彭主任也确实是挺倒霉的,听他几句牢骚也没关系。
不过彭主任越说越来劲。
“我跳下车把抢劫的都引走了,你们在车里倒是安全了,顺顺利利地就到了莫斯克,早知道我就该留在车上,也省得就我一人受罪……”
看来他消息闭塞,还不知道这起震惊中外的列车抢劫案的详情。
何长宜礼貌地打断了他的话。
“彭主任,事情还真和您想的不太一样。您跳车是引走了一伙劫匪,但车上还有一伙,人数更多,也更凶残,我们差点就没能活着抵达莫斯克。”
彭主任愣了一下。
“还有?!”
何长宜说:“对,现在还没逮住呢。最近大家出入都要小心,以免劫匪报复。”
彭主任立时就坐不住了。
“我要回国!你赶紧给我订飞机票,我今天就要回去!”
何长宜爽快地说:“没问题,不过莫斯克飞京城的航班一周只有三次,最近的航班是后天,您在旅馆修养两天,后天回去也不迟。”
彭主任重重叹口气。
“后天就后天,总之,我再也不来峨罗斯这鬼地方了!”
发泄了一通情绪,彭主任终于想起同行的三个私企代表,何长宜告诉他董德志三人已经回国。
彭主任就说:“我就说峨罗斯不是好地方,要不人家怎么早就回国了呢,估计他们跟我一样,这辈子都不想来峨罗斯了!”
何长宜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董科长他们回国是因为要赶紧把合同和预付款打过来,现在钢材紧俏,一天一个价,他们急等着废钢发货。说起来,过段时间董科长还要再来呢。”
彭主任不可思议地说:
“什么?你说他还要再来峨罗斯?疯了吧!”
何长宜不紧不慢地说:
“发财要紧啊,每吨废钢只要二百八十美元,哪怕不自用,倒手卖了也是一大笔钱。我听他们说,要是厂里吃不下这么多废钢的话,就自己去找买家,做个二道贩子,这一进一出至少也能赚个几十万。”
彭主任的眼睛瞪大了。
“几十万?!”
见彭主任一脸的不可置信,何长宜就耐心地给他分析。
“国内废钢价格是每吨三千块,可从我这儿买废钢只要不到两千块,一吨就是一千块的差价。小钢厂单次进货五百吨,光差价就能赚五十万,更不用说那些有钱的大钢厂,动辄进货几千吨,赚一次就是百万富翁。哪怕要给采购领导分润,但最后留在自己手里的也不是一笔小钱。”
彭主任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再也撑不住架子,急不可耐地问何长宜:
“你说的是真的吗?!”
何长宜反问:“这有什么好骗人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您一问董科长他们不就知道了吗?”
这话说得倒也不错,不过彭主任又狐疑地问何长宜:
“这么好的买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