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难道你不想听一听我的真心话吗?”
安德烈确实心动了。
“那你的真心话是什么?”他低声问。
何长宜看着这张漂亮小脸蛋,眼波似水地说:
“一成干股要是不够的话,三成怎么样?你总不能是想要五成吧,那就有点太贪心了……”
安德烈面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
他就知道,不该对一个醉鬼抱有什么期望!
安德烈艰难地将何长宜带回了旅馆,顶着服务员异样的视线将她扶进房间。
何长宜甩开安德烈的手,猛地扑到地毯上,抱住狗就地打了个滚。
小黑狗正摇着尾巴欢迎主人呢,就被她重重压在了身下,露出的狗脸满是迷茫和震惊。
人类太沉,压得它舌头都吐出来,奄奄一息地耷拉在嘴边。
安德烈:……
他不得不废了点力气才将何长宜安放到床上,小黑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夹着尾巴沿着墙根就溜了,生怕再被醉鬼蹂躏。
安德烈要离开时,转头看到她醉意朦胧的眼神,到底没忍住,走过去低声问道:
“你已经有结婚的对象了吗?”
他还是很介意那句“婚前协议”。
何长宜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才大着舌头说:“结婚对象是什么?”
安德烈:……看来是真喝醉了。
于是他换了个问题:“你喜欢谁吗?”
何长宜这次的回答就斩钉截铁多了。
“钱!美金!人民币!卢布……勉强也行。”
安德烈深吸一口气。
“我指的是人类。”
何长宜陷入漫长的沉思。
就在安德烈以为他不会得到答案时,她终于开口:
“不。”
何长宜严肃地宣布:“我讨厌人类!如果小狗竞选总统,我就投小猫一票!”
安德烈心想他真是问错了人。
但他还是不肯死心,再次问道:“你讨厌我吗?”
何长宜慢吞吞地说:“当然不,我喜欢你。”
安德烈忍不住要笑,这真是他听过最好的消息。
但何长宜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喜欢维塔里耶奶奶,喜欢霞姐,喜欢叶莲娜,喜欢娜斯佳……”
安德烈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对了。
而何长宜还在继续列名单。
“老吴将就喜欢一下吧,耿直勉强还行,谢迅也算不错,还有严正川暂时计入。对了,阿列克谢。”
她说:“我也喜欢阿列克谢。”
安德烈:……
他问出了一个世界上最糟糕的问题。
第67章
第二天一早,何长宜搭着安德烈的车来到了莫斯克。
车停在德米特洛夫大街外,何长宜下车,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
窗户被缓缓摇下,露出安德烈的脸,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看出他是不高兴的。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该死的混血黑手|党就住在这条街上。
安德烈看了一眼何长宜。
“你要上车离开这里吗?”
何长宜简直要叹气。
“别这样,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安德烈立刻追问:“什么时候?”
“我有空就会去的。”她开了一句玩笑,“毕竟你也算是公司股东。”
安德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打了一把方向盘掉头就走。
何长宜告别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唉,这家伙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大了呢,真怀念那个火车站前好欺负的小警察。
何长宜来到维塔里耶奶奶家,没敲门,娴熟地从门垫下拿出钥匙,开锁进门,正碰上阿列克谢,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而在见到何长宜时,他露出讶异的表情,低声问:“问题解决了?”
何长宜同样低声地说:“别担心,那只是一件小事。维塔里耶奶奶怎么样了?”
阿列克谢抿了抿嘴。
“她还不错。”
何长宜不信,踮着脚走到主卧,悄悄推开一条门缝,看到床上躺着的维塔里耶奶奶。
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她的脸色很差,即使在梦中,依旧难受地皱着眉头。
何长宜关上门,将阿列克谢拉到离主卧最远的厨房。
“告诉我,维塔里耶奶奶到底生什么病了?医生是怎么说的?”
阿列克谢没有看她,目光落在了窗外萌发新绿的大树。
“她只是太老了。”
生,老,病,死。
何长宜沉默了一会儿,轻声地问:“我能做点什么?”
不等阿列克谢开口,她又说:“让我做点什么。”
阿列克谢却笑了。
“别这样,这不是死亡宣告,更不是什么临终告别仪式,只是我们需要开始习惯祖母的衰老。她现在是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了。瞧,我这几天都在学着烙馅饼,或许不久之后我就能学会祖母的家传手艺了。”
他说得轻松,何长宜却知道事实并没有这么轻松。
这是一个糟糕的讯号,意味着告别倒计时。
在阿列克谢异乎寻常地喋喋不休说着他这段时间都学会做什么菜的时候,何长宜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他。
阿列克谢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别担心。”
何长宜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处传来。
“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
阿列克谢终于抬手,同样抱住了何长宜。
“没事的。”
他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何长宜。
“一切都会好的。”
难得的晴天,窗外树叶新绿,阳光从枝叶间穿过,有新生的鸟在鸣叫。
维塔里耶奶奶醒来时看起来和之前别无二致,依旧开朗健谈,看到何长宜时在床上亲热地伸出手,将她一把搂进自己怀中。
“阿廖沙这个坏小子,他一定是夸大了事实,把你从弗拉基米尔市骗了过来,我好得很,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都怪该死的地板!”
阿列克谢站在床边,没有反驳,像一座安静的雕塑。
何长宜说:“不关阿列克谢的事,是我受不了工业城市的糟糕天气,我的鼻子里都是灰尘。”
维塔里耶奶奶不知信了没,只是说:“好吧,至少莫斯克的污染程度要更轻一些。”
接着,老太太又故作严肃地对何长宜说:
“我亲爱的何,我对你的最大忠告就是不要在峨罗斯的冬天穿短裙,否则就会变成我这样,该死的关节炎,发作时让人不得不躺在床上。”
何长宜说:“我们去看医生好吗?”
维塔里耶奶奶却拒绝了。
“哦,我可受够了莫斯克的医生,他们一定是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