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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8

    不过这听起来可一点也不容易,对于在弗市深耕多年的利益集团来说,他们的字典里没有束手就擒和坐以待毙,即使是垂死挣扎也会造成相当大的损伤。

    安德烈很好,他应该有光芒万丈的前途,就像北极的冰山,纯白而坚硬,不应被染上一丝污点。

    何长宜转了转眼睛,想到一个好主意。

    “你知道塔拉斯吗?”

    安德烈先是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忍不住要笑,弯了弯眼睛。

    “塔拉斯先生在弗拉基米尔市的工作期间可一点也不愉快,他伟大的政策被严重抵制,而他本人也被严重轻视。”

    何长宜快活地冲安德烈眨了眨眼,“我想,他会很乐意为推动弗市的改革而出一把力的。”

    安德烈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卧室。

    阿列克谢裹着被子坐在地毯上,能用来解闷的只有放在床头柜的财务报表。

    他随手将报表重而无声地扔到一边,面无表情地看向房门。

    ……该死的,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谈完?!

    第116章

    当安德烈再次出现在弗拉基米尔市时,挤兑潮就像一阵风一样,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远东发展银行门口只剩下几个消息滞后的普通储户,拿着存折在门口迟疑徘徊。

    而本地的国有银行则像是刚刚才得知同行被挤兑,急不可耐地派人前往何长宜的办公室,每个人都声称他们银行有充足的资金可以用来拆借,重点是,没有利息,没有手续费,全部免费。

    就好像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热心而善良。

    何长宜笑容可掬地把这群西装革履的家伙赶出了办公室。

    “先生们,如果你们在三天前敲响我的办公室门,哪怕是每日千分之三的利率我都会感激不尽,不过现在已经太晚了。”

    其中一个西装男死死扒着门框,挣扎着喊道:“但您现在依旧需要现金,不是吗?在快要饿死的时候,即使是敌人递过来的面包也应该接下啊!”

    何长宜抬手制止保镖要强行将西装男拖出去的动作,上前几步,微微躬身,俯视着他的眼睛。

    “你说错了。”她似笑非笑地说,“饥饿不一定会导致死亡,可敌人的毒饵却会让人立刻就死。”

    何长宜直起身,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他扔出去。”

    不出意外的话,安德烈已经和塔拉斯接上了头。

    一个是家族背景深厚的政治新星,一个是毫无根基全靠总统的激进改革派,尽管双方的理想南辕北辙,但现在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从联盟延续至今的政府内部盘根错节的既得利益团体。

    他们过去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联盟的解体,而如今,他们又试图从国企私有化中分一杯羹,把那些被他们暗地控制的企业光明正大地塞进自己的口袋。

    塔拉斯在弗拉基米尔市推行国企私有化拍卖时,就被本地的土沙皇们接二连三地戏耍,用理发店、小酒馆还有濒临破产的乳制品厂来糊弄他的新政策。

    当时塔拉斯差点气炸,直到第二次拍卖会开始前他带来了总统手令,才强行逼迫当地官员将一些真正的、正常运营的企业摆到拍卖会上。

    至于第三次拍卖会,塔拉斯并没有亲自前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

    事实上,当他得知弗拉基米尔市的大型国企终于被摆上拍卖会时,高兴得当天晚上多喝了一杯酒。

    不过很显然,他高兴的有点早了。

    “那帮贪婪的盗贼!”

    塔拉斯愤怒地将弗市国企私有化报告扔到地上,大骂道:“这是政治分赃!他们是在盗窃国家财产!蛀虫!强盗!罪犯!”

    安德烈捡起地上的报告,看了看内容,随手放在了桌上。

    “正如您此前的文章所说,只有将企业拍卖给出价最高的买主才是唯一公平和避免腐败的办法。而这些人——”

    他摇了摇头,说:“据我所知,他们在拍下企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百分之九十的员工赶出工厂,不花一分钱的裁员,最后只留下核心生产线,打包卖给外国人。他们在一夜之间造就了数千个破产的家庭,而在被拍卖之前,工厂甚至依旧在盈利。”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们扭曲了您的政策,赶走了真正有能力接管工厂的人。”

    塔拉斯的脸色和缓下来:“是的,是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只有拍卖,也唯有拍卖,有公开性又有竞争性,才能选出最合适的业主,才能真正让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

    安德烈颔首道:“正如总统先生所说,我们需要的是几百万个业主,而不是几百个百万富翁。”

    塔拉斯兴致高昂起来,在堆满文件的书桌上翻找东西。

    “你确实对私有化很有研究,对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是很了不起的……对了,这是我的新文章,将在下个月刊登。”

    他骄傲地将一叠纸递给安德烈,“你可以抢在所有人之前读一读。”

    安德烈礼貌地接过文章:“我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

    塔拉斯满意地笑了起来,又说道:“关于弗拉基米尔市的事,我会报告给总统的。那帮家伙,既不忠诚于总统,又不忠诚于人民,还试图破坏我的政策……”

    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而安德烈补充了一句:“快到选举的时间了。”

    塔拉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弗拉基米尔市应该在选举前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

    当安德烈离开时,他已经和塔拉斯达成了默契,一个台面下的同盟。

    安德烈的父亲在知道此事后,欣慰地说:“我很高兴,你终于想通,并肯付诸实施。”

    安德烈平静地说:“我只是在遵循我的内心。”

    即使圣殿陷落,信仰崩塌,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的骑士也依旧挣扎着向无处不在的黑暗举起大剑。

    或许只是螳臂当车,或许只是堂吉诃德,至少他仍在试图挽救崩裂的秩序。

    他仍有一颗守护的心。

    一夜之间,弗拉基米尔市的政局变得像人工造浪池,水面动荡不安,波浪撞到池壁,水花四溅。

    那些人陷入了自身难保的境地,忙于应付一波接一波的调查者,还有换了名字的克格勃——联邦安全局盯上了他们,谁知道街角那个陌生面孔是不是盯梢的契卡!

    他们自顾不暇,再也顾不上找何长宜的麻烦,恨不能肋生双翅,连夜乘风逃到霉国。

    但该死的克格勃盯着他们呢!

    别说是逃到霉国了,就算想要离开弗拉基米尔市都是奢望,到处都是监视的眼睛,他们甚至不敢聚在一起商讨对策,生怕桌腿里藏着监听器,把每一句话都传出去。

    一些机灵的家伙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