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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准备好面对未知了吗?

    袖箭精致,皓腕纤细。

    可这两样重叠在一起时,却带出一种让人不敢忽视的力量感。

    橘色的灯光下,少女笑意盈盈,眉眼弯弯。

    她抬起手,袖箭冷光微闪,有一瞬凌厉的杀意从她眼底闪过。

    楚墨渊静静看着。

    他见过孟瑶满含杀意的样子。

    法相寺外,她手中长剑直钉在他脚前的地面上,剑身颤抖,声如龙吟。

    尽管她不曾回头,但足以让他感受到浓烈的杀意。

    第一次进入她的闺房时,她即便身在病中,也用全力一击,证明了她要他性命的果决。

    那时她周身散发的杀气,让他不由自主生出寒意。

    但今日不同。

    她手腕上的袖箭,寒光闪烁,指向窗外。

    杀意是她手握利器时,从骨血中散发出来的,他并未觉得恐惧,反而……看得痴了。

    马车中静得出奇。

    灯光映着她的侧颜,光影一晃,她回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孟瑶没有回避,她忽然笑了。

    唇角一抿,眼波生光:“殿下这次的手艺,可比中秋那日制作狐狸灯笼时好多了。”

    楚墨渊面上微微一烫。

    孟瑶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她眼眸被灯光照得晶亮,像一汪清潭被月色荡开,光碎而温。

    她抬起手臂。

    长袖落下,皓腕上的袖箭再次露出。

    孟瑶晃了晃手腕:“多谢殿下,这两份礼物,我都收下了!”

    方才抬起袖箭,指向窗外的那一刻。

    她很肯定,收下他的礼物,接受他的心意。

    对她而言并不困难,亦没有任何犹豫。

    她甚至,还有一些开心。

    ……

    再回到皇长子府,子时已过。

    方一进门,就看见院中摆放着一个极大的红木箱。

    守门的护卫,是皇长子府的府兵、

    他上前禀告:“此物是一个时辰前,由通利巷送来的,来的是宋家公子。”

    “是表哥!”孟瑶眼睛一亮,唇角微扬,“抬去琅玕\居。”

    她步子轻快,楚墨渊看着她的背影,原本打算回淳晖院,但脚步在门前一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他告诉自己——不必在乎宋岫白送了什么。

    千年玉珏都送了,阿瑶如今还不是在他的身边。

    作为男人,他很清楚的感受到,孟瑶与宋岫白之间,是表妹对兄长的信赖之情。

    以及,前世亲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惨死的愧疚。

    而孟瑶对他的感情,正在一点点的转变。

    但同样是作为男人,他更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心底的嫉妒。

    还有攀比……

    箱子抬到琅玕\居时,院子里正守岁的人,都出来了。

    红木箱被打开。

    月光下,一抹赤红的光在众人眼上晕开。

    那是一整块打磨成如意形状的珊瑚。

    足有三尺长,通体透亮,色如朱砂,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青鸾与紫鸢同时倒吸一口气。

    “哇——”两人惊得说不出话。

    孟瑶也怔了怔。

    她伸手轻触那珊瑚表面,冰凉细腻,手感极好。

    楚墨渊见状,嘴角微不可察地沉了几分。

    这种品相的珊瑚,出自东海深处。

    可那里常年被倭寇盘踞,能得如此大的珍品,难度可见一斑。

    更何况,还需匠人打磨数年,方才能制成这如意一般的形状。

    此物可谓万中无一,即便是贡品,也极其罕见。

    “表兄真厉害,总是能寻到这种稀世珍品!”孟瑶感慨。

    楚墨渊眼角一跳。

    有钱人,真是让人嫉妒。

    但下一瞬,他的目光落在孟瑶手腕。

    由他亲手制成的袖弩仍在。

    楚墨渊心底的郁气,只因这一眼,就轻轻化开。

    如意珊瑚虽贵重,但终究是死物!

    哪里比得上他送的袖弩,那般实用。

    ……

    大年初一,照例应当入宫拜年。

    皇帝气色不佳,脸色略显发白。

    依制拜年行礼后,仅简单寒暄几句,便让人退下。

    楚墨渊目光微沉,有些担心。

    出殿时,钟意跟出来,低声解释:

    “殿下不必忧心,陛下并无大碍,只是昨夜未能安眠。”

    “出了何事?”楚墨渊问。

    昨夜宴席散去时,皇帝并未有什么异常。

    甚至还叮嘱年长的几位宗室长辈,要多加保养,且看楚国新气象。

    “陛下看到清潭那边的烟花,触景生情,想起先皇后。命奴婢温酒作陪,到寅时初才躺下。”钟意轻叹一声,“因而晨起才会显得疲倦,面色不佳。”

    原来如此。

    楚墨渊垂眸,停顿片刻后,说:“这些日子,还请钟公公多加照顾。”

    “这是老奴应该的。”钟意笑,“殿下和皇长子妃若是有空,还请多进宫走动走动,如今的宫中……比往年冷清多了。”

    往年这个时候,端王会陪着陛下饮酒长叹。

    凌阳长公主也会一同入宫。

    若他们没来,江贵妃便会带着三皇子前来伴驾。

    如今……都没了。

    江氏一倒,宫中扫出一批他们埋藏的暗线。

    直到除夕夜宴之前,宫中各处每天都在抓人,人人自危。

    别说皇帝了,连他这个太监,都觉得冷清又冰冷。

    柔妃一向不爱争宠,二皇子的身子平日连出院子都费劲。

    他只能寄希望与皇长子夫妇身上了。

    楚墨渊自然应下。

    钟意又道:“昨日陛下还宣了太医院沈副史,问起殿下脉案。奴婢想着,怕是过完正月十五,太医院就会设法为殿下祛毒了,不知殿下如今的身子,恢复如何?”

    楚墨渊知道,钟意这是替皇帝问的。

    余毒未除,他就仍有心智受损的可能。

    而一国太子,不可以有这种风险。

    想来,皇帝在考虑立储的时机了。

    他与孟瑶对视一眼。

    说道:“有劳公公挂心,本宫的外伤俱以痊愈。又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已经准备充分。”

    “如此甚好。”钟意笑着说。

    ……

    出了宫门,二人上了马车。

    孟瑶说:“陛下这是准备立储了。”

    楚墨渊点了点头。

    孟瑶问他:“殿下做好准备了吗?”

    江氏覆灭,朝中经历了一番大的清洗。

    虽然眼下看似平静下来。

    但立储诏书一下,定会卷起新的暗涌。

    谁也不知道,又会迎来怎样的局面。

    所以她才有次一问。

    从皇长子到太子,虽然只是一步距离。

    但却藏有太多明枪暗箭,阴谋诡计。

    他是否准备好了?

    楚墨渊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反问:“这话应当由我来问——阿瑶,你可准备好了?”

    准备好与他一起,面对未知的疾风骤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