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黑暗(第1/2页)
数年的艰难修行,瞬间土崩瓦解。
赤红的火焰再次从体内喷涌而出,比上一次更加炽烈,更加暴戾!
石屋内的温度急剧升高,寒玉床开始融化,墙壁出现裂痕。
她的双眸彻底化为两团燃烧的火焰,长发在热浪中狂舞,修罗再临!
影烁和岩罡还未走远,忽然感受到身后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骇然回头。
只见一道火影如闪电般袭来。
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
他们试图抵抗,但是他们的挣扎如同冰雪遇沸汤。
火焰无情地吞噬了他们,惨叫声刚响起,便被火焰里的噼啪声淹没。
火焰散去,两具焦黑的残骸散落一地。
旁边站着周身缭绕未散尽的灯染蛾。
清醒,慢慢回归。
看着眼前的景象,感受着体内奔腾未息的力量,无边的恐惧淹没了她。
她又失控了……又杀了人……
她极力地压制着翻腾的情绪,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尝着腥甜的血味。
然后无助的蜷缩在一块雪山石头的角落里,用残破的衣物紧紧裹住自己,身体剧烈地颤抖。
翌日,影长老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少室山。
他先与守山人暗中接洽,说明了来意。
守山人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但眼神锐利了些许,他唤来雪影,命令它协助调查。
雪影的嗅觉极其敏锐,能分辨出极其细微的能量残留和气味。
它开始在双峰之间搜寻失窃药物的气息。
而幽好巧不巧的看到了影长老和守山人,似乎在商谈着什么事,影长老更是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让雪影闻了闻。
看到这一幕,幽心中立刻恐慌了起来。
她意识到必须尽快处理掉手中剩余的复刻药丸。
她返回木屋,将复制品以及盛放原品的空瓶,都扔进了汹涌的瀑布里。
然而,百密一疏。
一枚药丸在丢弃时,被水流冲到了瀑布旁突兀的岩石缝隙中,卡在了那里,并未被冲走。
做完这一切,幽并不心安,她将目光锁定雪山之巅。
那日她发狂,平静之后之后,意识到,当初旁边有那个新人的身影。
她害怕她的秘密暴露,这个新人不能留。
因此她蹑手蹑脚的爬上雪山,将一丝丝药丸粉末洒在了去往雪山的路上。
然后偷偷溜了下来。
才回到木屋不久,雪影便循着若有若无的气息,一路搜寻,在岩石旁停了下来。
雪影对着缝隙发出了低沉的吠叫。
影长老现出身形,从缝隙中取出了散发着微弱幽光的残渣。
“竟然真的在这里。”
影长老的声音低沉冰冷。
他决定暂时留在双月峰,进行深入调查。
他去了影烁的住处,但是他并不在那里。
找不到儿子,影长老便询问守山人,守山人也不知晓。
影长老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将儿子的居所搜查了个遍,在一个暗格里,竟然发现了一些助兴用的药物。
他迅速将目光看向雪山之巅。
“这个孽畜,又要闯祸了!”
影长老,守山人,还有守山人的仆人立刻朝雪山之巅跑去。
一路登山,雪影再次嗅到了药丸的气息!
“竟然是她!”影长老不可思议道。
“不可能,影长老,这当中定有隐情。”守山人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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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山上,影长老发现了灯染蛾,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一堆灰烬。
守山人低头查看灰烬,“这是,人骨!”
影长老立刻揪出灯染蛾,厉声质问。
“我儿影烁在哪里?是不是你害了他?!还有那药物,你是不是偷了药物,才会精神失常!!”
影长老内心狂跳,他死死盯着灯染蛾:“你,杀了他!”
影长老和守山人都知道那类研究药物的副作用。
守山人痛心疾首的问道:“为什么?灯丫头,为什么啊!”
灯染蛾本就处于无助,敏感,应激状态。
此刻影长老连番逼问,让她再度失控。
影长老和影烁本是父子,样貌自然有六分神似。
当灯染蛾抬头看向影长老时,她呆愣住了,因为她仿佛又看到了影烁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昨晚的绝望与痛苦再次刺激她的神经,她癫狂了。
“不要,不要……走开!”
她痛苦的尖叫着,周身不受控制地腾起灼热的火焰,温度再次飙升。
影长老见对方拒不交代,且企图反抗,内心更坐实了她的罪孽。
“妖女,受死!”
丧子之痛,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化作一道暗影,携带着某种冰寒能力,攻向灯染蛾。
T0级别的超凡者,战力非同小可。
灯染蛾裹挟着火焰,与影长老战在一处。
狂暴的火焰与诡异的暗影在雪山之巅碰撞,巨大的动静引来了少室山其他超凡者的围观,包括混在人群中,眼神闪烁不定的幽。
不久,另一位长老闻声赶来,他是岩罡的父亲。
很快他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他仔细的摸了摸灰烬的残骨,当看到几个熟悉的残留物件时,他立刻失去了理智。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杀人焚尸!毒妇!还我儿命来!”
字字句句,如同毒针,刺入灯染蛾的神经。
屈辱,恐惧,冤屈,无助,失去弟弟的痛苦……所有情绪汇聚成两个字:杀戮。
她看向长老们的脸似乎在扭曲,渐渐与影烁、岩罡的脸重叠。
他们在她身上肆虐的笑,如同野火燎原,烧尽了最后一丝理智。
“啊——!!!”
更加猛烈的火焰,从体内爆发出来!
火焰的颜色不再是赤红,而是带上了近乎暗黑的色泽!
力长老出手,巨力撼山。
影长老携带着丧子之痛,招招要命。
雪山之巅,三位强者搏杀惨烈。
能量风暴席卷,积雪融化,山石崩裂。
灯染蛾心神已乱,在两位实力高深的长老联手夹击下,渐渐不支。
最终,被影长老一记重击,打落了山崖,向着瀑布下方的潭渊急坠而去。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淹没了灯染蛾。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几乎昏厥,但求生的本能和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支撑着她。
她在汹涌的暗流中挣扎,顺着坠龙河向下游漂去。
意识在冰冷与灼热交替中模糊,绝境里更藏着偏激和黑暗。
所有痛苦的经历在她脑海中反复上演:
弟弟的死,父母的悲痛,昨晚的凌辱;孤独,恐惧,无助,冤屈,逼杀……
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恶意与不公!
无人可信,无人可依!唯有毁灭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杀,杀尽一切可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