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两人的老情人
安阳公主的语气里，仿佛笃定祝歌知道朝阳是谁，但她偏偏一点记忆都没有。
从名字来看，这俩人是姐妹？也是一位公主？
祝歌向齐嬷嬷打听了一下。
这位陪嫁嬷嬷乃宫女出身，二十五岁离宫后来到了侯府，她对盛京宗室子弟、贵女等来历都了如指掌。
从齐嬷嬷的口中，祝歌确定了这位朝阳的确是个公主，由丽妃娘娘所生，因身体不好而去江南养病，离开盛京的时间点，恰好是祝歌和裴烬婚前一个月。
丽妃娘娘早逝，朝阳公主自小身体不好，种种原因下，在一众皇子皇女中，皇帝最宠的就是朝阳公主。
毕竟是皇家的事，齐嬷嬷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祝歌很确定，自己记忆中里从来和这位朝阳公主没什么恩怨，但安阳公主既然提了，那么问题估计就是出在裴烬身上了。
所以祝歌当下说了出来，而裴烬这反应，也证实了猜测，两人果然有关系！
“她没死？”
咳咳咳——
祝歌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裴烬见状赶紧去倒茶水。
喝完整整一杯水后，祝歌才顺过了气，看向裴烬的目光忍不住带一丝埋怨。
谁能想到这厮下一句话是这样的！
裴烬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他赶紧解释道：“朝阳公主体弱多病，太医曾断言她活不过双十年华。”
这十年一直在边北的裴烬忙着征战蛮夷，探子报告的消息也是和朝堂有关的。
朝阳公主死活这种琐事，裴烬本就不关心，探子自然也就不会特意禀报，所以裴烬一直以为朝阳公主应该已经离世了。
“她不止身体不好、”
裴烬顿了顿，犹豫再三，决定还是把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形容说出来。
“她脑子也有病。”
祝歌差点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忙问：“此话怎讲？”
“夫人可知道十二年前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京郊大火？”
祝歌摇了摇头，她不知道。
“当时住在那里的农户房子失火，后面一座山都烧秃了。”
裴烬说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眼底还掺杂着愤然的情绪，这让祝歌更好奇了。
“那场大火没有人伤亡，因为朝阳公主带着侍卫在附近游玩，把村子里的人都救了。”
祝歌挑眉，如此说来，那朝阳公主心地还怪好的。
要知道许多权贵是不拿百姓当人的，即便是举手之劳，很多时候都不愿帮忙，仿佛看一下都会脏了眼睛似的。
接着，她就听裴烬道：“问题是，这场火就是朝阳公主放的。”
在祝歌不解的疑惑中，裴烬脸上满是冷意，沉声道：“只因她心血来潮，想体验话本子里被人感恩戴德的场面，便做出了这等荒唐事。”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还是皇上派他给朝阳公主善后，裴烬才知道的真相。
祝歌拧眉，这不就是神经病么！
“那安阳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分明是在提醒我注意朝阳公主，可我与朝阳公主没有交集啊。”
裴烬放回水杯的动作顿住，垂着视线目光有些游离，想着此事瞒也瞒不住，索性开口承认：“因为我。”
瞬间，祝歌想起了裴烬曾经的“万人迷属性”，是诸多贵女心中的白月光。
那帮人中，也包括朝阳公主？！
裴烬摸摸鼻子悻悻道：“皇上赐婚后，她找过我，让我跟她一起去跪求皇上收回圣旨，改与她成婚。”
现在说起这件事，裴烬还觉得十分荒谬。
“我与她根本不熟，见面次数一只手掌都能数过来，还都是在宫宴的场合上，我自然拒绝了她……”
对方离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死心，裴烬便想去和皇上说一说此事，还没等说，就收到朝阳公主要去江南养病的消息。
“十年过去，她难道脑子越来越严重了？”
当时裴烬就觉得对方奇奇怪怪的，叫他一同面圣的语气，仿佛他们相恋多年似的，看人的眼神也直勾勾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祝歌听着裴烬的呢喃，嘴角没忍住抽了抽，不是吧，平日里和其他人斗智斗勇就很累了，接下来还得和神经病对线？
原本觉得与裴烬还算比较合拍，祝歌瞬间觉得这搭档不香了。
“不用担心，有我呢。”
察觉到祝歌那忧心忡忡的模样，裴烬说起了更多关于朝阳公主的情况。
虽然这些年没有关注对方，但当初对方去江南，裴烬是有所调查的，毕竟这人怪言怪语的，还是了解明白情况比较放心。
“去了江南次月，她就与房家嫡子成婚了，房家在盛京有府邸，她日后不会住在宫里，真有什么事我也方便出手。”
这话说得很直白了，朝阳公主当年能因为身体不好去江南养病，今日便能再因身体不好离开盛京。
裴烬话里尽是冷酷，他就不是心软的人。
祝歌早察觉到这点了，她发觉自己在面对裴烬的时候，的确是占了“妻子身份”的便宜，对于家里人，裴烬会容忍一些。
对旁人的话……
祝歌想到了被胖揍的沈稼，以及上次来道歉被赶走，后期裴烬安排人在路上倒了对方一身粪水……
这人向来是不吃亏的。
祝歌正想着这些，就听裴烬有些阴阳怪气道：“看来夫人还记得房临风呢。”
房临风就是朝阳公主所嫁的房家嫡子，当年祝歌若是没有这道赐婚，在侯府老太君所选的女婿中，就有这位房临风。
那时祝歌还与对方见了一面，双方印象都不错，若非有圣上赐婚，没准都要谈婚论嫁了。
去江南调查朝阳公主的探子，顺便查了这位房家嫡子，人人称赞他文武双全，且人如其名玉树临风。
探子在对方的书房里，还看到了他给祝歌画的画像。
当年的裴烬与祝歌没有感情，收到这条消息，他甚至觉得，这事儿还不如得知房家山庄发现矿山来得重要。
那时候不当回事的消息，现在猛地想起来，裴烬浑身都冒着冷气。
提起房临风这个人，祝歌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了一个满腹书气，温文尔雅的男子。
抬眼对上裴烬不虞而眯起的眼，祝歌干巴巴地眨眨眼……
不是，话题怎么扯到这里的！